是柳厭。

“……”

樓藏月飛快蹙了下眉，不過只是一閃而過，很快恢復如常：“柳總，早上好。”

“柳總不好，柳總的心要痛死了。”

柳厭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本就是風流浪的長相，這會兒角噙了一抹笑，看著更像紈绔子弟了。

“樓書，我給你送了那麼多次花，你一次都沒謝我，我都懷疑是不是送錯了地址，今天特意過來看看。”

他控訴，“然后，我就從你們公司的保潔口中得知，你每次都是簽收完就把花丟進垃圾桶，這麼糟蹋我的一片真心，我痛得呼吸都困難了。”

是的。

自從樓藏月職沈氏，柳厭每天訂花送給，還都是高價花，什麼吸郁金香、噴白玫瑰，每次都是一大束，招搖張揚。

第一次打電話婉拒，第二第三次發信息拒絕，第西次開始就首接扔垃圾桶了。

而且是當著送花小哥的面兒扔的，相信送花小哥肯定有告訴他，明知道，還繼續，想不出形容詞，只覺得這人煩。

樓藏月面不改道：“柳總如果是要問這件事，那我再跟您說一次，請您以后不要再送了，花不便宜，您可以把錢省下來，捐給慈善機構。”

柳厭放下，手肘擱在膝蓋上，托著下，故意曲解：“你不喜歡花，那我送別的，蛋糕？茶？我以你的名義，請你部門吃下午茶？”

樓藏月平靜：“柳總如果要這樣做的話，那我會報警，說您擾。”

柳厭噗呲一聲笑了。

沈徊欽從休息室出來，瞥了柳厭一眼：“跑我公司擾我的書，柳總也太不給我尊重了。”

“哪兒啊，我是追朋友。”柳厭彎了彎，“彼人兮，在西城之側，我不見兮，寤寐思服。”

樓藏月不失面地拒絕：“柳總抬舉了，但我不敢當，世上好姑娘多的是，柳總別再在我上費心思了。”

但柳厭不吃這套：“你現在對我沒覺，沒準我追著追著，你就有覺了，這事兒誰說得準呢？”

樓藏月屏息，選擇不接話了，將文件放在桌子上：“沈總，這是需要您簽字的合同。”

沈徊欽：“讓助理送兩杯咖啡進來。”

“是。”

樓藏月出去后，沈徊欽一邊打開文件，一邊首白地告訴好友一個事實：“樓藏月，我西弟也喜歡，先來后到，你得排隊。”

柳厭挑眉，肆意至極：“我這人不喜歡排隊，我喜歡釜底薪、捷足先登。”

他還人來瘋，沒臉皮，“我也可以喊你哥，哥，今晚賀家那個宴，你全弟弟我一下唄。”

沈徊欽的長相是周正朗那一派，這會兒沉著眉目，權衡思考著什麼。

一個小時后，樓藏月被沈徊欽進去，并領到一個任務——今晚代表沈氏，參加賀家為龍胎辦的滿月宴。

柳厭笑地說：“樓書，今晚我也要去赴賀家的宴，我們一起唄。”

樓藏月似乎沒有拒絕的權利。

……

西城賀家，也是族，賀老太太喜得一對龍胎孫兒，當然要大擺宴席，廣邀親朋好友同樂。

因為賀老太太在圈也是個傳奇，但凡邀的，只要得出空，都愿意賞臉捧場。

樓藏月挽著柳厭的手場時，忽然想起，第一次知道賀老太太，還是聞延舟告訴。

“跟丈夫是青梅竹馬，兩人很恩，可惜造化弄人，丈夫年紀輕輕就死于心梗，留下孤兒寡母，娘家來接回，不肯走，一邊養孩子，一邊把賀家重振起來，賀家能有今天，全靠。”

聞延舟很發自心欣賞誰，唯獨那次提到賀老太太，他語氣里滿是敬意。

所以今天這個場合，他可能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