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藏月不卑不地解釋：“沈總臨時有事，所以指派我代表沈氏，來恭喜賀老太太喜得雙胞胎孫兒。我跟柳總，只是順路。”

“那就是還在沈氏。”聞延舟的態度，說不上好還是不好，手里持著一杯紅酒，輕輕搖著，玻璃杯里的，不斷撞擊杯壁，無聲勝有聲。

樓藏月此刻的心也像那猩紅的酒，被他掌控在手里，搖搖晃晃，起起伏伏。

這是他們攤牌后的第一次見面。

聞延舟會怎麼對付這個公然耍了他的人？

樓藏月覺得，他首接把那杯酒潑臉上，用最簡單暴的方式讓當眾下不來臺都不奇怪。

聞延舟確實將酒杯往前遞到面前——但不是潑，而是杯口微微傾斜：“那就祝你在沈氏，前程似錦。”

樓藏月眸微閃。

他是說，“祝”？

短暫的沉默后，樓藏月道：“多謝聞總。”

叮的一聲，兩人各懷心思地了一下杯子。

樓藏月本來只是想抿一小口，眼睛瞥到聞延舟一飲而盡，也只好都喝完。

“Oh~我的Honey，空腹不要喝太多酒，對不好。”

樓藏月沒料到柳厭會突然加戲，愣了一下，而他就搶了的酒杯，杯底還剩一口酒，他首接喝了。

樓藏月見鬼似的看著他，一句“你有病吧”差點口而出。

聞延舟的眼睛也瞇了一下。

聶連意訝然：“表哥，你和樓小姐……”

柳厭將酒杯隨手放在路過的侍應生的托盤里，笑說：“讓聞總見笑了，我最近在追樓書，所以要表現得積極一點。”

追？聞延舟喜怒難辨：“是嗎。”

柳厭心照不宣地問：“聞總不介意吧？”

樓藏月以前是聞延舟的人，現在他想追人家，于是“禮貌”地問他這個“前任”，是否介意？

聞延舟語氣淡漠：“每個人都有追求別人的權利，只要樓書不介意，我有什麼好介意？”

他通達理得像被奪舍了，樓藏月跟過他那麼多年，這會兒也看不懂、猜不出，他這又是什麼把戲？

樓藏月飛快在腦子里權衡，是要首接表態對柳厭沒那個意思，還是保持沉默，模棱兩可？

這兩種，似乎都不是好做法。

前者覺得自己沒必要向聞延舟解釋自己的私生活。

至于后者，說白了，還是會怕聞延舟會因此生氣。

這個男人的話，言猶在耳，他重復過幾次，要求，要麼回他邊，要麼孤獨終老。

工作的事，敢耍他，就做好了被他整死的準備，反正樓父出獄了，樓母的病也大有好轉，沒有后顧之憂，無論他想對做什麼，都放馬過來。

但這不代表要徹底作死，惹他一把不夠，還要火上澆油，讓他更生氣，讓自己死得更快更徹底。

當然。

也不是真的要在他給的選擇題里做出A或B的選擇，遵守他的命令孤獨終老，將來如果遇到喜歡的人，還是會，問題是，對柳厭沒意思。

為了一個沒意思的人，招惹聞延舟這個麻煩，很得不償失。

……

他們西個人站在一起說話，有不賓客朝他們那邊看去--畢竟國西大巨頭中的兩位聚首，哪怕是猜他們在聊什麼，都夠他們八卦一陣子了。

林聽是來找沈徊欽的，但把宴會廳繞了一圈，都沒有看到男人的影。

耳朵捕捉到兩個人的好奇：“柳總邊的人是誰呀？”

“好像是沈氏的人，代表沈氏來祝賀老太太的。”

林聽下意識看過去，就看到了樓藏月：“……”

“漂亮的，也不知道在沈氏是什麼職位？”

什麼職位？陪床的職位唄！林聽氣得吹胡子瞪眼。

樓藏月不是聞延舟的人嗎？怎麼又跑沈氏去了？肯定是聞延舟玩膩了，把給沈徊欽了，那些男人就是這樣，伴換來換去！

但別人也就算了，偏偏是樓藏月！

林聽可沒忘記，那次在菲莊園的箭場，彎弓搭箭威脅的樣子！

磨著牙，走了一個蘇蘇，又來一個樓藏月，蘇蘇是姜家小姐，這個樓藏月總不可能也是什麼有錢人家，姓埋名出來驗人生的小姐吧？

肯定不是！

就是一個靠男人的貨！

靠男人也就算了，敢招惹的男人……新賬舊賬，林聽現在就要給一個好看！

林聽喊住一個服務生，帶他到蔽的地方，雙手抱：“我給你一筆錢，你幫我做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