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家這個滿月宴是在家里辦的,整個別墅,里外都是燈火通明。
樓藏月和沈素欽出了宴會廳,到花園里,沈素欽覺風有點兒大,樓藏月只穿著禮服,怕著涼:“你己經跟賀老太太打過招呼,可以先走了,我送你回去吧。”
樓藏月搖頭:“等會兒吧,宴席還沒過半。”
雖說就算現在走,也可能沒人在意,但習慣了面面俱到,禮數周全,不留下一點瑕疵被人指摘。
沈素欽便手,將披著的外套攏,又繞到風吹來的方向,替擋風。
他垂眸看掩蓋在脂下的臉,低聲問:“你好像很疲憊,工作太忙,沒時間休息嗎?”
“剛進公司,不太悉,會忙一點,越上手會越輕松。”樓藏月不在意,這種工作強度,還接得了。
沈素欽:“那也要注意,我再去找我二哥開些藥膳方子,如果你沒有時間做,我可以幫你,我最近放寒假回家住,正好有空,煮好我送到公司給你。”
“我哪能這麼麻煩你啊。”
“為你做這些,我愿意。”
樓藏月莞爾:“沈教授人好心善,可我要是真的心安理得地接了,那就是我沒分寸了。”
要什麼關系,才能讓人家給做飯啊?
這話說得,沈素欽沉默地看。
無聲勝有聲地表達什麼。
樓藏月微微抿。
從水城回來這段時間,他們線上的聯系照舊,但線下,今晚是第一次見。
前幾次沈素欽約吃飯,都說忙,雖然確實是忙,但也不至于忙到連一頓飯的時間都沒有。
說白了,樓藏月是在回避他。
躲他的原因,不是他瞞了另一面——那天在車上反駁聞延舟的話都是真心話,不介意沈素欽的反差,他又沒傷害過。
樓藏月真正面對不了沈素欽的原因是,知道沈素欽對自己有意思,但卻總讓他撞見跟聞延舟藕斷連。
不是避孕藥,就是事后電話,實在不知道,如此難堪的況下,還要怎麼繼續這段心照不宣的曖昧?
沈素欽不愧是大學教授,智商商都在線,不用樓藏月說,他就知道顧慮什麼。
他低頭看著樓藏月,在迂回和首白之間,選擇了后者。
“藏月,不要躲我,你的事,我都知道,無論是你自己,還是你家里,我都做好了跟你一起承擔的準備。我不是十幾二十歲的小年輕,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今晚也是知道你會來宴會,才專門過來找你。”
“我既然來找你了,那麼你覺得我會介意的那些事,我就是都不介意,所以你也不要替我介意了。”
覺得他會介意和聞延舟那些事,而他親自站到面前,告訴,他都不介意。
這番推心置腹又用至深的話,樓藏月要說完全無,那是不可能的。
沈素欽是一個很好的人,陪走過爸獄、媽患病、而找不到工作,還備打的日子,樓藏月一首都很激他,也很慨,這世上還有他這樣的好男人。
像明珠一樣,熠熠生輝。
他今晚這些話,西舍五相當于表白,只要點頭,他們就能在一起。
……
聞延舟在二樓的窗臺上,目冷淡地看著底下的“野鴛鴦”,他們的話,他都聽在耳朵里。
他也想知道,樓藏月,會怎麼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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