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花在這裏住了兩天後才知道,楊嬸有一個傻兒子,據說是小時候發燒治療不及時,燒壞了腦袋,都三十歲的人了還隻有四五歲的智商。
楊嬸的男人長年在外麵打工賺錢,則留在家裏照顧的傻兒子。
楊嬸的傻兒子老喜歡盯著薑花傻笑,讓薑花覺得很不舒服。
這個傻子雖然智商低,但畢竟是個男人,長得又又醜,那眼神看著也不像孩一樣清澈。
楊嬸一開始還會佯裝打開的傻兒子,不準傻兒子接近薑花。
但一個傻子,怎麽可能會乖乖地聽話,次數多了似乎也就管不過來了。
楊嬸隻能略帶歉意地和薑花賠笑,“嗐!他就是一個傻子,其實心很單純,你不用害怕。”
楊嬸這麽說,薑花也不好說什麽,畢竟這個傻子目前沒有對造什麽實質的傷害,而且楊嬸也幫過不,的態度不好太冷。
現實中,你不可能有辦法去和一個傻子講道理,隻能是正常人去包容他們。
但最近,這個傻子開始莫名其妙地喊老婆。
雖然楊嬸說兒子沒有惡意,以前看到村裏別的姑娘也會喊老婆,但薑花不免留了個心眼。
每次睡覺前都一定會檢查門窗有沒有鎖好,還買了幾把水果刀放在屋子裏一些順手的地方。
現在網上懸賞抓的熱度依然不減,不到萬不得已,不敢輕易離開這個可以躲藏的棲之所。
但人就是越怕什麽越來什麽。
這天,薑花和楊嬸坐在院子裏剝豆。
楊嬸邊剝豆子邊和薑花嘮嗑,拉村裏的東家長李家短,薑花則附和著應上一兩句,權當打發時間。
講到哪家媳婦要生孩的事,楊嬸忽然問薑花有沒有生過孩子,薑花一時沒有防備,說自己生過。
\"男孩還是孩?\"
薑花一愣,也不知道自己生的是男是,當時活生生的痛暈過去了,醒過來以後醫生就告訴孩子沒活,當醫療廢理了。
也就是在這一瞬間的怔愣功夫,薑花忽然察覺到楊嬸的眼睛裏似乎有一種異樣的興。
薑花隨即傷道:\"是個死胎,而且醫生說我以後再也不能生孩子了。\"
楊嬸的眼神明顯有些失。
但隨後楊嬸有些懷疑道:\"不會吧,我看你還來月事啊,有月事就說明還有機會懷孕生孩子嘛!我看是那個醫生瞎說,想騙你花錢治!\"
明明是六月的天,薑花的後背卻覺到了一寒意。
從來就沒有和楊嬸提過自己生理期的事!
不知道是因為停藥還是過得擔驚怕的原因,來了這裏三個月,大姨媽就來了一次,而且一天就走完了。
除非楊嬸天天翻的生活垃圾,或者是在房間裏裝了攝像頭監視的生活,不然怎麽會知道的這麽清楚?
一個非親非故的陌生人,如此切地關注一個人的生育功能,是什麽意圖?
薑花裝作沒有察覺到不對勁,勉強笑著道:\"醫生哪有這麽壞?而且我到了好幾家大醫院檢查,花了大幾百萬,都說我的不孕沒法治了。\"
“所以我老公才嫌棄我是一隻不會下蛋的母,天天打我出氣。”
聽到薑花這麽說,楊嬸同似的歎了口氣。
就在薑花以為就此躲過這一劫的時候,楊嬸卻忽然道:“你覺得我人怎麽樣?”
“好的。”薑花吃不準楊嬸的意思。
楊嬸笑瞇瞇道:\"小花啊,你要是不嫌棄,嫁給我兒子怎麽樣?他雖然傻了點,好歹也是個男人。以後老了你們也能相互照應不是?我不介意你不能生孩子。你隻要願意嫁給我兒子,我以後保證把你當親生兒一樣疼……\"
現在農村娃,一大把四肢健全、有房有車的健康小夥都找不到老婆,楊嬸也不敢指這個傻兒子給楊家傳宗接代了,隻想著和丈夫去世後,能有個可靠的人照顧的傻兒子就不錯了。
聽到薑花不能生育了,楊嬸雖然有些失,卻又有些歡喜。
在楊嬸看來,一個沒有生育價值的人,配的兒子也不算吃虧。
劈裏啪啦地說了一大堆,好像把抑了好幾個月的話全吐出來了一樣。
薑花不敢把拒絕說得太直白,隻道:“我和我丈夫還沒有正式離婚,再和別人結婚是重婚罪。”
“嗨!這有什麽好怕的,不是說分開多年婚姻就不算數了嗎?你隻要答應嫁給我兒子,我們全村都保護你,你那個死鬼丈夫要是敢過來打你,我保證能一鋤頭敲碎他的腦殼!”
薑花越聽越覺得頭皮發麻,想起以前看過一個《盲山》的電影,全村的人都是法盲,幫著買家阻攔警察解救被拐賣到村裏的大學生。
雖然說現在社會越來越好了,這些野蠻的東西在漸漸消失,但想到盛無妄和夜雲寒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在現代化的大都市裏他們可以憑借權勢限製的人自由,那在這樣一個偏僻的小村落裏,又難保不會發生電影裏的節。
薑花正不知道該怎麽委婉拒絕楊嬸的話,住在上坡頭的李嬸扛著鋤頭路過,楊嬸就和李嬸聊上了。
於是薑花借口上廁所回了自己的院子裏。
心有餘悸地檢查了一遍屋子裏沒有監控設備,才稍微放下了心。
開始清理行李,打算這幾天找個楊嬸不在的時間,離開這個地方。
下午的時候,李嬸笑嗬嗬地給薑花送了一把青菜過來。
薑花接過青菜,說謝謝。
李嬸突然拉著的手,低聲音道:“小花,我聽說你打算嫁給楊家那個傻子?”
薑花心中一,“沒有啊,你聽誰說的?”
李嬸冷笑,“哼,我就說嘛,就兒子那個傻樣,還妄想癩蛤蟆吃天鵝。”
李嬸笑嗬嗬地對薑花道:“你要是想嫁人,嬸子給你介紹好的,不瞞你說,咱們村好幾個帥小夥都想讓我到你這裏拉線,都是有房有車,雖然年紀大了點,但哪個不比那個傻子強……”
李嬸是這十裏八鄉有名的人。
現在做人賺錢,介紹一個,有一萬塊。
在李嬸眼裏,每一個單的人,都可能是一筆生意。
聽出李嬸的意圖,薑花臉上的一點點褪去。
來這裏後,除了每個星期去鎮上采購一次,平時本就不會出門。對村裏的男人幾乎沒有什麽印象,沒想到那些男人早就打起了的主意。
薑花努力維持著臉上的假笑,“謝謝李嬸的好意,我早就沒有嫁人的念頭了。而且生不了孩子,沒有哪個男人會看我。”
“人哪有不嫁人的?咱們人終究得有個男人依靠不是?生不出孩子本不算問題,現在醫療技這麽發達,可以做試管,你不要自卑,這年頭隻要是個人,男人都搶著要……”
李嬸越說越激,一張說的天花墜,好像薑花如果不答應嫁人,就十惡不赦一般。
薑花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好,抬眼看見楊嬸在院子外,探頭探腦地往這裏瞧,連忙喊了一聲。
楊嬸笑著走進來,“李嬸子這是在說什麽悄悄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