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罷了,是朕思慮不周,你自己還沒做過生父親,要你抱元柏也是為難了,”聖上將孩子從蕭明稷手中抱回來,自己十分耐心地哄著,“等你給元柏生一個皇侄,大概就知道這做父母的不易了。”
聖上難得會這般慈,但是在旁人聽來卻是說不出的怪異。
要說催促三殿下趕親,給自己生一個兒子、又或者給聖上生一個皇孫都是使得的,可是說給十殿下生一個年歲相仿的小侄子……說的倒也沒什麽問題,隻是怎麽聽怎麽奇怪。
蕭明稷應了,但角卻有一不易察覺的譏諷笑意,“兒臣以為,十弟應該是隻想要聖人與兒臣桌上的香茶,清涼罕見,小孩子沒嚐過,自然是瞧一回要一回。”
有些時候,做了父母也未必就懂得,在音音生育這個孩子之前,聖上有想過該怎麽做一個父親嗎?
做一個父親,不僅僅是給予天底下最奢華的一切,還有耐心嗬護與教導,聖上經曆的考驗不,但從未有過為父母的考試,隻是按照天下君主那樣,該大量生育皇嗣,為皇室開枝散葉的時候擁有了許多皇子,對他們實則並不算太關心。
直到有了元柏,聖上才開始主學著怎麽做一個稱職的父親,如何親力親為地照料一個剛出生不久的孩子,為了他殫竭慮。
哪怕就是現在,聖上怕是也沒有真正了解該如何協調
皇室兄弟之間的分。
當著一個再怎麽努力也得不到認可的兒子的麵,肆無忌憚地展示自己對那個兒子最討厭的新生子是如何舐犢深。
自然,聖上有這樣的權力不顧及旁人心裏想的是什麽,而他所作的這一切,除了有真心疼孩子的理由,也是為了討他生母的歡喜。
說難聽一些,有些時候子憑母貴,母憑子貴,自然也有父憑子貴的時候。
聖上實在是太疼這個孩子,他哭起來之後容易想得太多太仔細,反而不如蕭明稷看得更通些,見自己懷裏的元柏果然是眼地看著蕭明稷……後放在桌案上的涼茶,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點了點兒子的鼻頭親昵。
“這個你長大些朕再給你喝,否則你阿娘知道朕敢你不該的生冷東西,心裏怕是要將朕罵死了。”
元柏聽著聖上的話,似懂非懂,人是不哭了,可生氣地扭過子去,不理他父皇。
聖上也不惱,含笑侍端了茶出去別給這個小孩子瞧見,笑著哄了幾句,母抱書房裏隨便玩耍。
——在那裏,今天十殿下才懷抱著聖上一塊比較重要的玉印,不小心摔到地上碎了一角。
萬福知道,今日殿下無論同聖上說些什麽朝事,得到的結果如何,心裏恐怕都不會好,但是作為奴婢,又沒有辦法點破,見過了一刻鍾後殿下退出書房的時候果然是神鬱,心道不妙,恐怕
還是得好生伺候,別惹惱了主子才行。
蕭明稷倒不關心萬福想些什麽,隻是在出了紫宸殿之後,吩咐道:“去,將江太醫請到府上來,就說我這幾日舊傷發作,生痛,請他過來看一看。”
萬福知道主子當年與牟羽可汗談判聯手時被突厥刺客所傷,隻是近來並沒有太多異常,這大概是個尋人問話的借口而已。
他不清楚主子想要做些什麽,但是做奴婢的隻要聽吩咐便好,想著江太醫今天應該當值,應了一聲是,自己便親自過去請了。
……
鄭玉磬聽了聖上的話後便迷迷糊糊睡著了,渾狼狽,但當真累得不行,本不想用膳,也不要穿。
所以當到腰後溫熱帕子拭的時候,幾乎是一下子驚醒了。
“枕珠,是聖上讓你進來的麽?”
盡心服侍的奴婢聞言似乎一僵,旋即恭聲道:“奴婢想著枕珠姑娘還是未嫁子,又沒過宮中訓練,不好替娘娘料理這些,因此才自作主張,進來服侍。”
聽見那悉的溫聲音,鄭玉磬終於意識全部清醒了過來,想起自己是什麽狀態,不顧上如化掉一般的四肢百骸,連忙想拿被子遮蓋自己,卻被寧越攔住了。
“寧越,你是不是瘋了!”就算兩人再也沒有上的瓜葛,可始終沒有辦法將寧越當做一個閹人看,“你出去,不要你伺候!”
“娘娘誤會奴婢了,”寧越聲音依
舊和,卻摻雜了些許苦:“聖人寵您是好事,但是這些雨卻不能久留,您再這樣睡下去,會發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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