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潯當然是知道的,上一世,也是外公告訴的。
想起舊事,心事微,笑著搖了搖頭:“不知道。”
“詩經有云:天之祜,四方來賀。于萬斯年,不遐有佐。此詩是為贊周武王、周王等能繼承先王德業而作,歌頌賢王之德;意思是說,天賜洪福起,四方諸侯來祝賀,基業長達千萬年,哪愁沒人來輔佐。所以,天之祜,於萬斯年就是這個意思。”
老爺子笑道:“傅家為他取這個名字,也是希他能一生尊貴,青云直上。”
雖然已經聽過一次,但此刻再一次聽到這句話時潯心中還是慨萬分。
傅斯年,當之無愧。
“外公為什麼要說你不懂那孩子的心呢,原因就在這兒了。“老爺子輕嘆一聲:“傅斯年從小被傅家心教養,傾力培養,原本應該跟你兩位哥哥一樣前途無量。”
時潯聽到這里心臟忽然狠狠了一下!
“可他偏偏去了南大。”老爺子看著:“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時潯約猜到了,死死咬著!
“是他不夠優秀嗎?可傅家教養出來的公子能差到哪里去?還是他績不夠優秀?可我聽說當年高考他可是那一屆的全國狀元。即便那孩子真的無心仕途,就憑當年他那般好的績什麼學校進不了?清華北大上趕著請都來不及,那為什麼偏偏去了南大?雖然咱們南大也是國一流學府,但到底是比不上清華北大的。”
老爺子一笑:“潯兒,你可知道為什麼?”
時潯心中一酸,眼底微微發熱。
還能為什麼?
能不知道嗎?
優秀如傅斯年,想要什麼樣的錦繡前程沒有?為什麼偏要委屈留在南城,留在這里。
當年時潯心中曾有迷茫,現在卻沒有半分懷疑,傅斯年就是為了!
“因為他說,南城還有他未了的心愿,他心的人還在這里,還沒長大,他要留在這里守著,不能走!”
即便容老爺子一把年紀了,但說起這話時還是不慨,有些容。時潯眼圈一紅,立刻低頭轉開臉,緒有些失控。
“這個,我倒也可以作證……”黎然聽了這半晌,忽然出聲。
老爺子和黎鳶都一愣,就連容墨都有些驚訝:“你說什麼?”
時潯紅著眼抬起頭,黎然深深看了一眼:“兩年前的夏天。“
回憶起當初的事他輕嘆一聲:“就像容爺爺所說,我們這些家庭的孩子未來軌跡都是一樣的,可當初高考完要填報志愿時,傅斯年不顧家人反對,毅然在第一志愿上填了南城大學,當時傅家怎麼勸他都沒用,問也問不出個結果,后來瑾年就把我找去,想讓我跟他談一談,當初,他就是這麼說的。”
黎然角勾起一個苦的笑。當初聽完心中對他更加認識也更加欣賞,那時經常看到有個生跟在他邊,說笑的,自然就以為他說的是這個生,沒想到原來他的心上人,竟是時潯。
時潯完全不知當年還有這樣的事,雖然偶然也會大膽的閃過一個念頭,猜想他會不會是為了某個人留在南城,可當年兩人彼此誤會,猜的那個人一直是蘇瑤也。
“這孩子倒真是至至,難得啊。”容老爺子慨。
外公一句話,時潯徹底繃不住了。其實上一世,一直就知道外公很喜歡傅斯年,想讓跟傅斯年好好的,當然外公的喜歡跟父親的攀附是完全不一樣的。
此刻再聽到外公這句話,心中只覺愧疚,當年真是太任太不懂事了,傅斯年也好,外公也好,總是白白辜負了別人對自己的關心和好意。想到這些,時潯一時難自,眼淚無聲的下。
容老爺子慈一笑,抬手腦袋:“哭什麼,外公跟你說這些是想讓你高興的。”
時潯嗓子發酸的說不出話來,只是胡點點頭,抬手擋住了眼睛,大顆大顆的眼淚一個勁兒的往下掉!深吸口氣努力忍了回去,放下手抬頭看著坐在旁的親人,心中慶幸又恩。
時潯閉了閉眼,抬手在臉上一抹:“我以前大概是……太傻了,真的太傻了,以后不會了!
說著仰起小臉沖外公一笑,眼神澄澈而堅定:“外公,以前我聽錯看錯了太多事,以后再也不會了,我長大了,我會好好珍惜,我跟斯年一定好好的,不讓大家擔心!”
“這就對了,你們都好好的外公就最放心了!”
黎然第一次看到時潯哭,為了傅斯年哭,然而他知道,時潯哭并不是傷心,而是,喜歡。
這場事,從一開始,就本沒有他的位置。
黎然看在眼里,心中嫉妒的要命。他喜歡了這麼多年的生,默默守護了這麼多年,好容易要等到長大了,竟了別人的心中寶。
這種滋味……
容墨注意到他的眼神心中不免擔心,黎然心思斂,為人一向低調,但骨子里卻有種與生俱來的傲氣和獨占,這樣霸道的男人,自己喜歡多年的生被人搶走了……
真的,有點擔心。
時潯現在卻一點都不顧的別人的心思,只想見到傅斯年,立刻見到他!可好久好久沒有見到外公了,也本舍得不離開,只能暫時下心中悸乖乖的陪外公說話。
黎然盯著時潯,幾次想要單獨與聊一聊,但想到可能會出現的各種后果,還是將心中酸全都咽了回去,只是也再待不下去了,跟大家道了別就離開了,連容墨想送一送都被拒絕了。
時潯一下午都在陪外公下棋聊天,直到陪家人一起吃了晚飯才開車離開,一路將車開到了傅家老宅。
門口,男人長玉立,已經等候多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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