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行的級別是ss,夠不上一級絕,但那次任務的細節和過程卻是一級絕,除了當年派發任務的指揮和參與行的人員,沒有人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只知道父親立了功,自此平步青云。”
塵神黯然,眼底有幾分茫然:“而時京墨,曾經九局的神級指揮,徹底隕落……”
麒心臟猛地一跳:“是……”
“我不知道。”塵臉很差,完好無損的那只手輕輕穿在發間,眼底茫然無措。
那一次之后,家平步青云,而北城時家和宮家先后跌下神壇,往后二十年間逐漸銷聲匿跡,再無昔日風。
“這些……”
麒聲音有些艱:“是爺爺告訴你的嗎?”
塵說的話完全顛覆了他過往二十多年的認知,他不愿相信,但心里有個聲音告訴他,塵說的每個字都是真的。
臥室里一陣寂靜。
兄弟兩人都有些苦難言。
麒心中一團麻,而塵心中只會比他更加不安。
麒說的沒錯,這些事的確是爺爺告訴他的,而且是很早之前就告訴他的,當初知道這一切時的心他已經不太記得清了,那時候他還小,但也第一次嘗到了失和憤怒的滋味。
后來很多年,就再也跟父親親近不起來了。
有些事,是爺爺告訴他的。而有些事,就連爺爺都不知道的事,直到最近,塵偶然間知道了。
北城時家與南城家的恩怨是非,當初知道的人有很多,但北城時家與南城容家的關系,知道的人寥寥無幾。
很多人都知道時京墨死了,但很人知道時京墨死之前曾經有過一個孩子。
那個孩子,生在南城,長在南城。
時潯。
塵是怎麼知道的呢?塵也想問自己,他是怎麼知道的呢。有時候他真的討厭自己心思太細,太過聰明。
懵懵懂懂,對他來說,才是幸運。
可他就是塵。
他懂得,太多了。
當初在劇組,宮辭晚的一聲表哥,徹底揭開了所有的謎團。
一聲表哥,穿花拂柳,將擋在眼前的迷霧撥開,重現了藏在二十年前的真相。
宮辭晚生在北城宮家,是宮衍的兒。
容墨生在南城容家,他是容宸的兒子。
宮辭晚與容墨是八竿子打不到的關系,可容墨表哥。
這個世界上,能真正從緣上一聲容墨表哥的人,只有時潯。
只有時潯。
宮辭晚容墨一聲表哥,直接證明了與時潯的緣關系,而與宮家能攀扯上緣關系的表,就只有……北城時家。
時潯。
時京墨。
塵在那一刻,覺得自己仿佛窺到了天機。
這樣的,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暴在他面前。
后來的很多時候,塵都會在想,那一刻在劇組,他們是不是故意的呢。
宮辭恩是故意的嗎,容墨是故意的嗎。
還是,本就無從故意,只是把他當了自己人,無從瞞,無從刻意,或許他們自己都沒想到這一聲表哥會將怎樣的暴在他面前吧。
軍訓結束前的那最后一晚,塵看著時潯在他面前無聲哭泣,淚水剔,顆顆悲戚絕。
塵那一瞬間,竟然有點不敢直視。他與時潯并肩坐在一起,與同戴一副耳機,與共,的悲戚和怨憤,五茫然而空,第一次嘗到了焦灼和驚慌的滋味。
當時他說,時潯,我希我們是朋友。
他聽到了那首歌,聽到了年恣意和俠肝義膽,可他知道時潯不是,時潯的心里是傷心,是悲痛。
他說,外界的一切因素和聲音,復雜的,詭譎的,希摒除那些之外,我們還是朋友。
朋友……
現在知道了這一切,如何還是朋友。
到現在,他終于明白了時潯的心。
青山依舊,年不在……意難平。
前事種種,何等意難平。
他與時潯之間,家與時家之間,九九隔著仇恨,如何……還是朋友。
塵手臂橫在眼前,覺得有些窒息。
他想起了當日在醫院,時潯說的那些話,現在看來,一切一切,時潯或許早就知道了,很早很早就知道了。
時潯說,讓他自己看著辦。
自己看著辦。
塵深吸了一口氣,覺得心口有些疼。
“哥。”
臥室里已經沉默了太久,麒乍一聽到他的聲音,頓時心臟一。
雖然塵的聲音很輕,但麒還是被嚇了一跳,因為他約猜到,塵接下來要說的話,他會更加難以接。
“時潯。”
塵放下橫在眼前的手臂,眼底霧化開,一片清明:“……是時京墨的兒。”
麒張了張,一個字都發不出來。
塵就那樣直直的盯著他,麒忽然打了個寒噤,第一次發現原來塵不說話的時候竟然可以這樣可怕。
麒,不是傻子。
他很聰明,非常聰明,否則也不會走到今時今日的高度。.七
塵向來不理這些詭譎莫辯的是非,可他今晚一開口經說了那麼多詭譎莫辨的是非。
大是大非,大悲大痛,麒一時本接不了。
可他漸漸冷靜之后,逐漸明白了塵的用意。
麒深吸了一口氣,雙手捂著臉用力的了,半晌狠狠的按了一下眼睛,啞聲問道:“……說吧,你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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