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音放完了。
書房里,封爵和時潯都陷了沉默中。
時潯聽到了塵與霆鈞手的那一段,也猜到了塵手上的傷應該就是那個時候留下來的。
整段錄音,塵沒有做過一點剪輯,或許他曾經想過,畢竟拿到這段錄音后塵等了一個白天的時間,最后還是原封不的給了。
果然如所猜測的那般。
霆鈞害了他的父親,害死了那個留學生,還害死了的母親。
雖然正常謀里霆鈞都沒有親自手,但他依然是主謀和行兇者。
塵說的對,他真的該死。
苦求二十年而不得的真相突然剖開在面前,封爵卻覺得沒有那麼執著了,或許過往那二十年里他已經猜到了太多次,失了太多次,真正知道真相的這一刻,心反而并沒有多大的波瀾。
時潯來找他,是擔心霆鈞會說假話,但錄音放完了,時潯甚至不用再向封爵求證,因為知道霆鈞這次沒有再說謊了。
人在年時,總會各種困境和迷,有些人見山是山,見水是水,有些人見山不是山,見水不是水。站的高度不同,思想覺悟不同,看到的自然也是不同的。
坐困愁城,經火淬煉,能見山還是山見水還是水,那才是真正到達了一定的境界。
而霆鈞,他的眼界和實力只能讓他站在剛門的臺階。
“他背后的人。”
封爵沉片刻,出聲說道:“當年,京墨在的時候,秦家的確在四九城中如日中天,是惹了不眼,京墨也的確礙了不人的路,但其他人最多不滿嫉妒,倒不至于想要了他的命那麼狠心,能有這份心思的又有這份能力的,在當年也就是……”
“是誰?”
時潯不懂當年的時局,但約抓住了最后的真相。
這個人,一心置時京墨于死地的人,一心想要對付秦家的人,就是上一世里藏在迷霧之后翻云覆雨攪得幾大家族全部覆滅的那個人!
封爵想到了凌寂死的那天晚上,想到了會議室里對峙的兩撥人,眸暗了暗。
“四號。”
時潯的心臟不輕不重的往下一沉,一時間竟不知該不該覺得驚訝。
潛意識里,其實已經有了直覺,能在背后掀起這麼大的風浪,能讓秦家吃了這麼大的虧,肯定不會是就普通了。
果然,地位權勢都在秦家之上。
到了這個量級的份,想要他,談何容易。
可現在有證據了,有了霆鈞的證詞,足以證明……
時潯忽然一擰眉,仔仔細細回憶,發現霆鈞在錄音里并沒有泄背后那人的一字半句,或許在霆鈞的潛意識里那個人是非常恐怖的,即便驚懼加緒錯,說話時也沒有泄一分。
不,一定不能放過。
千辛萬苦才走到今天,眼看就要抓住最后一霾,天大亮,怎麼可能折在這里。
封爵沉思了很久,神有些凝重了。
“家現在會很危險。”
時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如果那個人真的是四號,那麼他手下的棋就只剩下家了,不到一年的時間,易家,陸家,凌家全軍覆沒,這艘大船上只剩下最后一個家,如果是一個月前,家可能會是四號手中最后的香餑餑的,可是現在……”
時潯見他沒了聲音,立刻追問:“現在怎麼了?”
封爵頓了下,似乎在斟酌,最后輕笑了一下:“按理說不能外傳的,不過……或許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主找你了,所以也就不瞞你了。”
時潯聽不太懂,又約懂了,下意識的懸起了心。
“兩個小時之前,我們在外的報人員傳回來了一張照片。”
時潯臉驟然一變,死死盯著他:“是……”
“嗯。”封爵笑著點頭。
時潯不敢置信的瞪圓了眼睛,似是驚愕,又狂喜萬分,一瞬間雙手狠狠地捂住了心口,那里砰砰而,跳的腔發疼。
“真的……”
時潯覺得自己不應該那麼激的,應該再問清楚一些,多問幾句,可間酸的不行,聲音哽咽的完全控制不住。
“只有一個側影,還不是背影,也沒有出臉,連個側臉都沒有,上面也不能十分確定,所以才會喊了我去。”封爵想起剛才看到照片時那一瞬間的悸,而是有些腔發熱,他笑了笑:“……個妖,活了。”
時潯的眼淚顆顆飽滿,在眼眶里輕輕地晃,聽到這句話后沒忍住一笑,忍了許久的眼淚到底還是奪眶而出。
“伯父,那……”
“是他。”封爵知道要問什麼,笑著點頭:“人老活,但他就是他,我一眼就看出來了。”
也是辛苦了報人員了,那麼頂尖專業的技,竟連一張帶臉的照片都拍不回來,也是盡力了。
封爵這一晚上的笑容比過去幾年加起來都多,他知道時京墨一定是發現了暗的報人員,也是故意了行藏,否則別說不帶臉的,就連一個側影都拍不到。
“那浪催的,頭發長的,妖里妖氣的……”
時潯一怔,眼淚無辜的掛在眼睫上:“……啊?”
封爵比劃了一下自己的腰:“得到這兒吧,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時潯:“……”
時潯記得自己看過的那本相冊,記得當年仍是年時的時京墨,記得時京墨的宸寧之貌,若春曉,可是……
“伯父,您真的……沒認錯吧?”
封爵笑了一下,輕輕搖了搖頭,那神間盡是懷念。
“你知道嗎。”
封爵笑著,語氣里有淡淡的戲謔:“當年有一次任務,非常棘手,對方無孔不,唯有一個缺點就是好,當時所有的同事都嫌棄,不愿意接任務,最后是他男扮裝把人拿下了。”
時潯:“……”
“不過那次報出了意外,那大佬好是好,不過不是,到一半京墨把假發一摘,大佬直接跪了。”
時潯:“……”還我的悲傷。
“不過……”
時潯立刻回神:“不過什麼?”
封爵沉眉。
“我們的報員不是特意盯著他的,發現他時,報員正在切關注d國的一海島軍事基地,而據報員給回來的消息是,他當時就跟在l國的訪問團里,而且是他有意無意主暴在報員面前的。我在想,他這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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