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被時潯拉著手在長街上奔跑,臉上有微涼風雪,耳邊有明笑聲。
耳邊,眼前,風月無限。
那一刻,傅斯年得到了全世界。
空曠的長街上,兩人肆意地奔跑著,暢笑間口中有白霧呼出,更襯得年人紅齒白,緋人。
轉過街角,跑另一條長街,更寬闊的巷子。
相對陌生,又相對悉。
時潯看著空無一人的巷弄,微微彎腰,笑著氣。
眼前,恍惚看到了二十多年前的京城風月,看到了那個時代的音容笑貌。或許二十多年前,也曾有幾個年人在這條巷子里肆意奔跑,開懷笑鬧。
一遍遍,一年年,從這里離開,從這里回來。
時潯微微莞爾,展輕笑:“斯年,我想媽媽了。”
傅斯年牽起了的手,十指握:“嗯。”
“爸爸一定很想媽媽,今天他一直在笑。”時潯抬眸一笑,眼淚悄然下:“他一直在笑。”
傅斯年低頭,吻了吻的眼角:“思念沒有一天停下,只是今天,大概會特別想念。我們結婚了,爸爸一定是開心的,媽媽也是。”
時潯輕輕了下鼻子,眼淚瞬間洶涌而下。
傅斯年輕輕抱住。
“那些事,總歸是過去了。雖有憾,但爸爸總歸放下了,潯潯也要放下,我們未來會慢慢變好的。”
傅斯年手指抹去的眼淚,輕聲安:“爸爸心中孤苦難過,那我們就多生幾個孩子,讓孩子們陪他玩兒。”
時潯破涕為笑,嗔了他一眼。
“爸爸一生艱難,可他現在回來了,我們也回來了。”傅斯年笑了笑:“我已經在京述職,不會再外派,我們守著他,我們陪著他,好不好?”
時潯心中一陣心酸,又一陣暖意,抬手抱住了他:“好。”
傅斯年下輕輕抵住的額頭,笑問:“那,生不生?”
時潯又沒忍住笑了,想要罵他幾句,但開口卻帶著溫的笑:“……生。”
傅斯年眸一,聲音也異常溫:“生幾個?”
時潯撲哧一聲笑出來,小手在他肩頭胡拍打,似小生又似破罐破摔:“……多生幾個,給爸爸玩兒!”
巷子里頓時響起兩人的笑聲,過長街,傳出好遠好遠。
“……斯年。”
“嗯。”
“我終于嫁給你了。”
“……是啊。”
前世今生皆夢,一時嘆息。
傅斯年將時潯抱在懷里,將籠罩。時潯安靜的趴在他的懷里,眼睛越過他的肩膀看著幾米之外的路燈,長街落雪,驚鴻而安靜。
“五年了。”說。
傅斯年眼睫輕了一下,將抱得更了,很輕的嗯了一聲:“回來那天,也是這樣的寒冬,也是這樣漂亮的雪。”
時潯眼梢輕輕彎起,一滴淚無聲落,雪花零落,在眼角一點即化,震人心魄的。
重生,大概是這世界上最驚心詭譎又最至死不渝的浪漫。
而和斯年,都是被這世間深深眷顧的人。
五年過去了,時潯心中已不再有恨。
溫,恩,常懷敬畏。普天之下,總有照不到的地方。但這世間,總還有值得留的地方。
一如。
“青梅枯萎,竹馬殘去。”
“我的人,始終是你。”
時潯眼底一片明,輕聲笑。
“斯年哥哥。”
“嗯。”
“我又嫁給你了。”
“嗯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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