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這皇后新喪,還有頭七未過,您不能出城吧?”商子昂著頭皮勸他。
“所以要把兩個妹妹接回來才行。”封宴盯了他一眼,沉聲道“怎麼,你不敢去?還是兩個妹妹并未去老家。”
商子昂此時真想幾刀子死祈容臨,他到底是怎麼辦的事?
“陛下明鑒,其實是兩個妹妹……們不愿意呆在臣這里,們、們跟著常之瀾走了,說是去游歷天下。”商子昂心一橫,開始胡編。
反正常之瀾走了有些日子了,他一向去僻靜之地,封宴一時半會兒找不到他。他可以趁機去找祈容臨,讓祈容臨想辦法。
“常之瀾。”封宴抬起腳,在商子昂肩上踢了踢“想清楚再回話,是不是這個人。”
“是。”商子昂趕點頭。他就想早點把封宴哄走,他實在不敢再和現在的封宴對視。失去顧傾,他的每一記眼神都能殺人,商子昂和他對視一眼,便覺得丟了十條命,實在撐不下去了。
封宴盯著商子昂看了一會,淡淡地說道“那就傳朕旨意,常之瀾拐走皇后的妹妹,只要發現此人,格殺勿論。”
“陛下……”商子昂驚呆了。
“你還有話說?還是你欺君?”封宴問道。
商子昂一個字也不敢再說。
眼睜睜看著封宴離開,他一下子彈跳起來,慌張地說道“趕把人手全派出去,找祈容臨,找常之瀾!務必在陛下找到他們之前,通知他們!”
萬一封宴發現顧傾和常之瀾在一起,依他現在的無程度來看,說不定連顧傾也一起要死在他手里。
“狗日的祈容臨,真是害死爺爺了。你們幾個,趕收拾東西,帶著小爺躲去莊子里,記著,每天派人去莊子外面盯著,只要發現家的人,趕帶小爺躲去山里。”商子昂慌里慌張地往回跑,一路上不停地安排府里各人的去。
商府門外。
封宴扭頭看了一眼,冷聲道“傳朕旨意,封了商府,一個人也不許出來。”
“啊?那……那……”劉公公也慌了。難道陛下已經想起了顧傾,把他們都當了害死顧傾的同謀?
封宴冷冷掃了劉公公一眼,抓住韁繩,利落地上馬背。
人剛剛坐正,額頭便脹疼了起來,仿佛有無數只手在腦子里撕扯著,額角的青筋都在急跳。他子往前俯了俯,手掌用力挽住了韁繩,這才勉強支撐住,沒從馬背上下來。
“陛下,回宮吧。”劉公公趕過來,一手扶住他,一手牽住了馬,擔憂地說道“您也是大病初愈,得好生歇息。”
“可是朕總覺得哪里不對。”封宴閉上眼睛,低聲道“朕不應該想不起皇后的樣子。”
“您是因為憂傷過度,生病了,待恢復了健康,自然就想起來了。”劉公公勸道。
封宴緩緩睜開眼睛,手掌覆在了心口上。
心跳很平緩,他知道自己是什麼人,若不喜歡,怎麼可能立為后,甚至空懸后宮。
可若喜歡,他為何一點悸都沒
有?
甚至病逝,他也覺不到悲傷。
“陛下,您坐好,老奴替您牽馬。”劉公公小步跑到馬兒前面,牽起了馬兒。
封宴又回頭看了一眼商家閉的大門,低聲道“商子昂這麼明的一個人,撒謊撒得毫無邏輯,你讓朕如何相信,你們沒有事瞞著朕!”
“陛下,其實是皇后去得太痛苦了,我們不敢告訴陛下。陛下確實是憂傷過度,祈大人不過是給陛下喝了些平心靜氣的藥,過了這陣子,陛下一定能想起來的。”劉公公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他的臉,低聲勸道。
“才去世不過半月,我怎麼可能想不起來?皇后,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這個……老奴不敢評價皇后,而且老奴與皇后不。”
“老東西,你需要和皇后很嗎?你平常沒長眼睛,看不見?”封宴抬起馬鞭子,朝著劉公公背上輕輕揮了一下。
“陛下恕罪,老奴實在不敢說皇后,陛下饒了老奴吧。”劉公公著脖子討饒。
“這麼忌諱,很不好?可是朕選的人,怎麼可能不好?罷了,懶得問你。”封宴皺皺眉,看向了前方。
不知何時飄起了細雪,紛紛揚揚,隨風飄舞。
封宴看著雪,腦子里又開始混。顧傾的臉很模糊,再多想一下,他就開始頭疼焦躁,無法忍耐!
“把祈容臨召回來。”封宴冷冷地說道。
“陛下,他去給您找藥去了,一時半會兒的,回不來。”劉公公心中一驚,封宴這是要追查到底了!祈容臨的金針,怎麼就沒起作用呢?
“他是給朕找藥,還是干了見不得人的事,跑了?”封宴冷笑“他不回來,就把藥王山鏟平。”
……
破廟里,兔烤得滋滋冒著香氣。
篝火很旺,旁邊鋪著干草,草上墊著被子,三妹妹躺在上面,眼地看著兔子。
“小兔子這麼可,嘟嘟的,一定很味。”著,小聲說道“等下我就吃一口,一口就行,只要給我一只兔子我就能吃飽了。”
“你的胃還不能吃油膩的東西,乖。”顧傾站在佛像前,仰頭看著佛像,輕聲說道“你看看菩薩,他在笑你是個小饞貓呢。”
“菩薩也不能不讓我吃飽吧。”三妹妹拱起小手,朝著菩薩拜拜“菩薩保佑,讓我吃飽飽。”
“兒,過來吧,可以吃了。”常之瀾切下一塊兔,拿小碗裝好,看著顧傾說道。
顧傾看著佛像,久久不。
“怎麼了?”
“師哥,我突然想到一個辦法,既然能用心蠱治我,那為何不直接種在我上?”
“那不行,你的心臟會被啃的。你想變活死人嗎?若此法可行,祈容臨早就用了!又何必阻攔封宴,讓你一個人死在宮外!”常之瀾的聲音陡然拔高。
“富貴險中求!月殞和心蠱,誰贏誰輸,到了最后一刻才知道。”顧傾咬了一口兔,輕聲道“我已經沒有退路了,何不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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