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笙總在笑,桃花眼彎彎,時不時調侃發小幾句,跟所有人都能很說到一起。
酒過三巡。
邵為“咚”一聲倒在桌上。
沒兩秒開始打呼,功把自己慣趴下。
沈宴笙酒品好,喝完酒不鬧人,餘燼也分不清他醉沒醉,應該是還行。
周應麟格健壯,跟聞漁一起把邵為提溜走,說去酒店開個房把他扔進去,讓大家都不用擔心。
杜若有司機來接,醉眼朦朧,著車窗看餘燼。
“真不用我送你們嗎?”
“不用,有人接。”
餘燼擺擺手,不太放心地代:“到家給我發微信。”
出租車剛好停下。
打工人邱助理閃亮登場,從沈宴笙手裏接過車鑰匙,剛上車就自覺把隔板升上去,給車後座的兩人留下充足空間,也避免自己聽見不該聽的話。
怪有眼力見的。
沈宴笙不說話,低頭將餘燼若無骨的手放在手心,反複,樂此不疲。
“沈宴笙。”餘燼撥開他垂落的劉海,湊過去盯著他狹長的眼眸,“你這是幹嘛呢?”
“牽手。”
他側頭出濃漂亮睫,那張臉棱角分明,結得要命,低而慢地說出兩個字。
仿佛琴弓躍在小提琴弦上。
有種慵懶而肆意的優雅,不不慢。
還有點兒黏人。
餘燼剛想問沈宴笙,以前喝完酒是不是也黏人,比如像邵為抱著聞漁跟周應麟不放,恨不得整個人在他們上。
但想想應該不至於,畢竟沈爺要臉。
沈宴笙問:“阿燼,你以前是不是不喜歡吃火鍋?”
“分人。”
不經常在外麵吃飯,出來玩也是以喝酒居多,很特意找個吃飯的地方。
而且餘燼有神潔癖。
讓跟一群不喜歡的人吃火鍋,那滋味不亞於千刀萬剮,沒有一刻是不難的。
餘燼想了想說:“以前沒怎麽試過,今天覺還不錯。”
“底下唱曲兒的也有意思,就是聲音太雜,我沒太聽清。”
小可憐兒。
沈宴笙笑得特別縱容,餘燼說有意思的東西,在他看來那就是特別的,即使以前全當是背景音看待。
酒樓裏人來人往,誰也不是認真聽曲兒的,就是圖個熱鬧。
但餘燼喜歡。
“那下次還帶你來。”沈宴笙指尖挲著羊脂白玉似的手腕,“但唱曲兒的先生不是每天都有,我有陣子經常來這家吃飯,接連幾次都是在說相聲。”
“要是我們下次遇不上呢?”
“遇不上就再等一個月。”
沈宴笙笑道:“天天吃銅鍋太膩歪,一個月一次剛剛好,今年還有八個月,趕在年底之前總能再遇到一回吧?”
一句話定下一年份的約定。
他不覺得自己是在人,神態自然,仿佛事理當如此,沒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餘燼心尖打,像小果凍了兩下,“要是今年都遇不上呢?”
“你運氣這麽差?”
“是差的。”
沈宴笙好笑,帶著點兒漫不經心,“那明年繼續。”
“這家店開了八十多年,老字號了,不至於在咱們活著的時候倒閉,往後還有好幾十年呢。”
“就算我們運氣再差,也總有一次能中的吧?”
那還是別中了。
餘燼心想,沈爺的一輩子比聽幾首曲子劃算,以前不聽曲兒,也一樣好好活著。
但要是沒了沈宴笙,可能會失眠好一陣子。
餘燼聽杜若講過。
酒後純屬胡扯,男人喝醉以後是沒法做那種事的。
反正用不上,當時沒細問,也不知道是怎麽個不行法,到底是站不起來,還是躺不下去呢?
“在想什麽?”沈宴笙上沾著酒氣,沒在電梯裏抱,“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想你今天喝了多酒。”
電梯裏很亮。
沈宴笙喝酒不上臉,隻是眼眸裏染著醉意,繾綣溫,聞言輕而淺的搖頭。
“阿燼,覺得你沒說實話。”
“信不信。”
餘燼扭頭,從鏡子發現他一直盯著自己。
明明什麽都沒做。
甚至連皮也沒到。
但沈宴笙眼神專注,藏不住的熱緒一點點向外蔓延,無形中潤的擺,勾勒出腰間窈窕曲線,蠻不講理地流連於皮上久久不散。
浴室裏水聲響起。
薄荷味漱口水辛辣刺激,餘燼不太喜歡。
鼻尖掛著水珠,的瓣張開,很快被沈宴笙吻了個徹底。
兩個人太悉就是這樣,弱點全部掌握在對方手裏,稍微撥一下,便一發不可收拾。
餘燼著瓷磚,一陣陣地抖,漉漉的長發在背上,遮住致單薄的蝴蝶骨,像即將融化的油。
太久了。
沈宴笙短暫地停了兩秒,玩味浸了糖的嗓音,親昵地磨蹭著親吻,將餘燼所有表盡收眼底。
在浴室的好是不會弄髒床單。
所有東西被水一衝,就什麽都沒有了,除了彼此上留下的痕跡。
餘燼累得睜不開眼,力消耗徹底。
臨睡前又想起杜若的話。
那套理論不適合用在沈宴笙上,他明明很行,除了時間比以前更久以外,幾乎沒有任何影響。
餘燼一整晚都沒做夢。
第二天沈宴笙起床時,迷糊著睜開眼,聲音若有似無,“去哪兒?”
“上班。”
沈宴笙不比餘燼,對公司放任不管,上任以來麵次數兩隻手能數過來。
“別睡太久。”他低頭吻了吻鼻尖,“我做完早飯才出門,阿燼起來吃完再補覺。”
“不想吃。”
餘燼在困意中掙紮,翻抱住被子,淩的睡裏出一截細腰。
沈宴笙手了一把,聲哄道:“不行。”
“不吃早飯對不好,大腦長期缺乏營養,以後會得老年癡呆。”
“……”
餘燼憑覺踢他,因為沒睜眼,所以踢空了。
“五分鍾。”任地說,“等你做好飯再來喊我。”
房門輕輕關上。
沈宴笙不在乎遲到,反正沒人敢扣他工資,有條不紊地在廚房裏熬著皮蛋瘦粥。
包子跟燒麥都是楊姨在家裏做好送來的。
上籠蒸一下就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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