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開始泄商業機的事是餘燼在做，將竊聽來的信息整理匯聚，賣給國外商業間諜組織，他們之後會把消息賣到哪裏，餘燼概不過問。

不是衝著錢來的，純粹是想給淩彥找不痛快。

再後來鬼變了淩諾。

想讓沈宴笙幫自己，為此不惜出賣便宜爹，好證明自己沒跟淩彥站在一夥，願意跟沈氏一起瓜分旭日集團。

淩彥可能怎麽都沒想到，掐斷他宏圖偉業最直接的手，來自於兩個跟他脈相連的人。

他要氣死了吧？

餘燼滿懷惡意地猜測，競標失敗的事絕對能把淩彥氣出點兒病，如果不夠生氣的話就再添一把火，把薑清慈搞的那些勾當拿到天化日之下曬曬。

他淩彥以前捧在手心裏的兒，落魄到陪老男人睡覺的地步換錢，譚宗嗣比他年紀都大。

各大社平臺的頭版頭條，提前替淩蓁蓁包了。

一陣腳步聲傳來。

“老婆？”沈宴笙拿了冰激淩，溫地問，“別在溫泉裏泡太久，等下站起來的時候容易暈。”

“哦。”

餘燼一秒變乖。

用眼神示意他打開冰激淩，把勺子遞給自己，水汽熏得臉頰淡，好像水桃一般甜多，人采摘。

cp們終於發現，最開始的清冷人隻是一種表象。

餘燼在沈宴笙麵前甜得過分。

這誰得了啊！

【老婆！你已經被我選中了，我勸你馬上放下跟我結婚，不要再做無謂的掙紮啦！再次重複！再次重複！】

【無語，老婆你稍微有點兒姿就行了，倒也不必得如此過分。】

【誰能過去勸勸我老婆，雙標真的非常不好，讓對我跟那個男人一視同仁！必須一視同仁！】

沈宴笙心裏暗爽。

他不用看彈幕，就知道那群人會發什麽，無非是在白日做夢罷了，夢就夢唄，夢裏的事又不會真。

他真的一點兒一點兒也不在意。

“老婆？”沈宴笙很刻意的喊，任誰都能聽出來他在炫耀，“張，我喂你吃。”

“你沒事吧？”餘燼問。

雖然他一直都很膩歪沒錯，卻也沒有膩歪到現在這種程度，仿佛存心想氣死誰，的覺完全沒錯。

別家正主是給cp發糖，沈宴笙是憋著勁兒往人家傷口上撒鹽。

餘燼拗不過，陪他分吃完一整盒雪糕。

彈幕上飄過一陣鬼哭狼嚎。

餘長策選了一句不太過分的念出來，“老婆，你就寵他吧？”

“人家這意思是不是說，餘燼這丫頭太寵那臭小子，快把他慣沒樣了？”

“不是的。”管家溫和地解釋，“大家是誇小小姐跟小姑爺夫妻恩。”

“真的？”

管家點頭，很違心地回答：“千真萬確。”

“嗬。”餘長策輕嗤一聲，“沒一點兒樣子，不怪別人說他，大男人家家撒什麽？”

“快三十的人了。”

管家補充：“小姑爺今年過26，還要四年才到30。”

“而且您年輕的時候……”

餘長策問：“我怎麽？”

“特別端莊。”

無非就是半夜挑燈寫書，帶他翻牆往夫人家送，被老丈人拿掃帚趕出來，繞著宅子跑了三圈而已。

一邊跑一邊喊詩，還都是外文的詞兒。

再就是學了個口琴，在夫人院子邊上吹，那調子他到現在都還記得。

還是年輕時候好，一轉眼他們都老了。

跑不了。

-

參觀螢火蟲全程45分鍾，船上遊覽時間大約15分鍾。

螢火蟲的生命周期隻有短短一年，它們懼怕與聲音，為了不驚擾那些靈一樣的小生，遊客參觀時需要全程靜音。

千上萬的螢火蟲棲息在巖，熠熠生輝，燦若繁星。

恍若銀河流淌在人間。

黑暗中水流聲淙淙，線暗淡到即使近在咫尺，餘燼也隻能看清沈宴笙的廓，他鼻梁很，下頜分明，矜貴與傲氣渾然天，又摻雜著溫與多。

他們雙手握，直到走出幽深的，重見天日很久才想起來說話。

其實不開口也沒關係，一直牽著手就很好了。

明天是這次留在新西蘭的最後一天。

餘燼問：“咱們剩的錢還多嗎？”

“還行。”沈宴笙算了算，“第一天的懸崖秋千最貴，其他地方都還可以，你吃的跟貓兒一樣，吃飯就省了不花費。”

“第一次這麽的算錢，打細算過日子，怪新鮮的。”

“還行。”餘燼說。

驗過一陣沒錢的日子，還在縣城裏的時候，們要租房子，找醫院，去菜市場跟小攤位講價。

謝瑩存款不多，懷有孕，又不放心兒一個人在家。

隻好將一分錢掰兩半花。

可餘燼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好，跟最喜歡的人在一起，有奔頭的時候，沒錢的生活就不算難捱，怕的是生活裏沒有希，像行走一般。

餘燼笑彎了眼睛，“多攢點兒吧，省下來的錢帶到下一站，我請你吃燭晚餐。”

“你請我？”

沈宴笙覺得笑得特別好看，戲謔地問：“錢都在我這裏，你拿什麽請我？”

“我可以賣藝啊。”餘燼認真思考了一下，“街頭賣畫，餐館裏洗盤子，總之肯定讓你吃上這頓唄。”

“可憐死了你。”

他哪兒舍得老婆去洗盤子，自己出去賣藝還差不多，不過話說回來，沈宴笙發現，他還真沒有能短期賺錢的一技之長。

怪慚愧的，流落街頭時說不定真要靠老婆養。

所以他隻能努力多賺點兒錢了。

最後一天餘燼不想走遠，節目組要嘉賓傍晚前回皇後鎮，估計是要進行一些活，采集群素材，順便公布下一站去什麽地方。

餘燼喜歡一切風景優，且地廣人稀的國家，最好是走十裏地不見人那種。

可以有羊有牛有馬，就是別有太多人就行。

結果節目組像是猜了餘燼的心思。

當晚嘉賓剛聚在一起時，艾浪便拿著大喇叭出來，興高采烈地的宣布：

《人的浪漫旅行》第二站法國。

沈宴笙心想，這還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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