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永平被足之后,徐家幾十個護衛就全換了徐胤自己的人。
今日一早在進宮之前,他自然把該配備的人手提前安排好了,除了面的十幾個人,剩下的人都在附近暗。
如今連冗那邊去了一批,邊還有四十個人上下,但是這麼多人一起行太惹眼了,于是半道上他把人分了三批,兩批出去打探城門況,剩下一批跟隨在側,如此仍然不過十余人,大大降低了存在。
城門下的變故使他的心變得焦灼。
按照他們本來的計劃,此刻何群英應該已經在二十里外等候了!他們將會護送他前往滄州,然后走水路南下。
等他到了南邊,周誼會前來相會,到時候再換個份,輾轉北上。
可是現在,計劃都泡湯了!
事都壞在裴瞻他們手上!
何群英已經指不上了。
事比他想象的嚴重,他以為只要自己速度夠快,那麼就會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樣,一切都會按照他預想的進行。
裴瞻放出了榮王父子功服毒的假消息,讓事變得復雜多了,也讓接下來的事多了幾分不可預測。
當然,更加出乎他意料的是,在他不知道的時候,他們竟然掌握了這麼多的線索和證據!
從什麼時候起,那個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人不再是他?
又是從什麼時候起,從他一手掌控全局到一步步被人推著走?
從他遇見梁寧時起,在大周這麼多年,他自認為藏的無懈可擊,因為他除了里流著大月人的,他沒有一個地方能讓人把他跟大月聯想在一起!
他從來沒去過大月,絕對沒有關外口音!
他也寫的一手極為漂亮的中原字,讀四書五經,這些沒有扎實的功底,絕對無法做到!
他還有一個完的家世,潭州的徐家,他科舉仕,在朝為,多次需要被核查祖籍,都沒有過餡。
那麼,到底裴瞻和傅真是怎麼會疑心到他的頭上來呢?
到底是為什麼會盯著他不放呢?
“老爺!”
派出去的護衛氣吁吁地回來了:“其余三道城門全是一樣的,都已經被大將軍府的人把守住了!
“而且現在城門已經關閉,所有人不得通行,我們沒有任何闖出城門的可能了!”
沒有任何闖出城門的可能,那不就等于本逃不出去了?
徐胤抬頭著前方,只見自己竟不知不覺來到了燕子坊。
從他所在的這條小胡同走出去,就能看到梁家位于后花園角上的角樓了。
而沿著角樓右側的胡同繞過去,就到了他從前的宅院——對,就是梁寧曾經買下來,供他在京中居住的宅院。
他說道:“去桂子胡同。”
桂子胡同就是那座宅院所在地。
馬車重新往前駛去,路過梁家門前,他掀開車簾,在門前刻著“太平宅”三個字的石柱上凝視了一會兒,然后收回目,著馬車已經駛了的白玉胡同。
這幾年他沒在梁家走,這個石柱他也沒觀。但沒有任何一次像如今這樣,那麼有力的勾起那年跟隨梁寧回京,第一次來到梁家時,梁寧驕傲地指著石柱上的三個字,跟他介紹來歷的模樣。
那時候十五歲,臉上已經留下了疤痕,可是謝天謝地,那道疤并沒有傷害的眼睛。
所以即使的臉龐不再細,一雙如同星星一般明亮的眼睛卻依舊讓人離不開眼。
平心而論,長得不算大人,五清秀合襯而已,可是太有活力了,的生命激揚熱烈,所以雙眼里的芒能夠抵消所有的平凡。
快七年了。
他已經快不記得被刀疤傷害過的面容。
但是那雙眼睛,他記得很清楚。
馬車的車轱轆在胡同的石板上碾而過。
六年多前楊蘸在這里殺死了皇長子楊奕。
因此梁寧一條命卷了進去。
隨后他自己也給卷了進去。
從那個時候開始,一切都變了。
徐胤把簾子放下來。
閉上眼睛默默的聽著車轱轆的聲音,等到他再次把眼睛睜開時,車轱轆也正好停下來了。
曾經住過的宅院還跟過去一模一樣。
自從跟永平議婚之后,他就購置了自己的宅子,此后再也沒回過這里。
不過關于它的后續徐胤倒是十分清楚,他搬走之后,梁家就把宅子收了回去。
由于梁家并不缺地方住,這宅子也就鎖在了這里,不曾再用。
“把門打開。”
護衛翻過墻頭,把門開了。
徐胤進門,環視著院子里。
這是個二進院子,但比一般的二進要大些,前院里有道影壁,四面墻角種著些花卉樹木,靠角落里有口水井,一旁的大梅樹下方,置著一套石桌石椅。
梅樹的后方是一道月門,過去便是廚房。
徐胤在椅子上坐下來,翻開了桌面上早就積上了厚厚塵埃的托盤里,一只已經被掩蓋了的茶杯。
“讓他們拿去洗洗,再煮一壺水來。廚房里有柴,有爐子,還有瓦壺。”
既然他走之后,這宅子沒有再使用過,那這些所有的皿必定都還在。
果然不到片刻,護衛就把爐子支起來,生火燒上了水。
余下的護衛走上前來:“老爺!再不爭取時間就來不及了……”
眼下已是生死存亡時刻,眼下他們該做的應該是趕思考,撤退的良策,而不是還坐在這里燒水煮茶!
徐胤就像平時坐在自己書房里一樣,一手支膝著他們:“梁家離這里很近。恰恰好梁家兄弟此刻都不在府里。你們知道該怎麼做麼?”
護衛頓了下,旋即直了子:“屬下明白!梁郴的兒子梁瑄,年不會武功,而且是梁家的命子!”
徐胤目晦暗:“半個時辰之,必須得手!”
“是!”
面前護衛瞬間退去一半,齊刷刷轉出門!
作快的前腳剛出門檻,整個人就突然頓住在那里!
接著,他們一個個地拔刀后退起來!
護衛后退時出的缺口,出了一個人影。
明明生的艷無雙,卻偏偏寒著臉,明明軀纖弱,卻扛著一把長劍,一殺氣騰騰之象。
“……傅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