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陸續散場,舒云站在后臺口等姚池,他們說好要一起去謝謝陳躍焜教授。
這四年,很多獎學金、商賽、研究項目,陳教授都是手把手指導,半夜給他們看論文和報告是常有的事。
本來大家是想眾籌弄個謝師宴,但陳教授一早就發話,搞了謝師宴他也不去,要他們別花冤枉錢。
但,送送禮表示謝還是可以的。
嘉賓席前,幾個業大拿留了下來,梁遇臣也在其中,他們正聚在一起聊事。
明亮的燈下,他站在人群中央,卻又不怎麼講話,整個人拔而沉默。
或許是他這喜怒難辨的撲克臉氣場太冷,一時勸退不想前來流的學生。
舒云和姚池找到陳教授,將手里準備的禮給了他。
面臨畢業,陳躍焜也有些不舍:“舒云,你當時要是愿意保研就好了,我一定還親自帶你。”
“謝謝教授,但我還是想早點參加工作。”舒云說,“讀研是需要沉下心做研究寫論文的,我不一定搞得來。”
陳躍焜卻不認同這話:“你太謙虛了。你那麼認真刻苦,做什麼做不呢?”
舒云不好意思地抿一笑。
陳躍焜也笑,又問姚池去英國的留學況。
姚池一一回答著。
陳躍焜說:“我在倫敦大學也有學生在任教,如果你還需要推薦信的話,我幫你弄。”
“謝謝陳教授!”姚池笑說。
后面,他們又和陳躍焜聊了會兒也退場了。
姚池提醒:“小云,你的花。”
舒云“啊”一聲,“抱歉抱歉,我差點忘了。”
蹬蹬跑去自己座位上拿。
另一頭,梁遇臣目跟著,看輕快地抱起花,走向姚池。
舒云沒有看他,掠過他的目,和姚池出去了。
“梁總,梁總?”邊有人在喊他,“晚上的局梁總去嗎?”
錢棟笑說:“梁總今年辭了不港客戶,果然是大事務所,華勤辭掉的這些都夠我們吃好幾年了。”
這話已暗暗帶了商場上的針鋒相對。
梁遇臣收回目,下頜微繃,他現在沒心思應付,隨口一句話推了回去:“華勤只是在客戶的篩選上變了些方向而已,選客戶也得有原則,總不能一口吃撐吧?”
“晚上的局我就不參加了。有點私事。”梁遇臣說著,沖他們微頷了頷首,“失陪。”
話落,長繞過嘉賓席,離開了。
舒云和姚池走出禮堂的時候,外面天已經暗下去了。
西邊的天空還掛著一橘和紫的夕,淡得像料抹上去似的。
姚池在邊了個懶腰,側頭看:“小云,你記不記得,每次我們從禮堂打完商賽出來,都是這樣的晚霞。”
“記得。耀城的天空一直都很好看。”舒云抱著花,一捧開得正俏的茉莉,白花瓣藏在深深淺淺的樹葉里,像星星一樣。
傍晚的風安靜地吹著,捎帶白天的燥熱和夜的涼。
直到現在,舒云才有了點,真的畢業了的實:“四年真快,覺大一開學就在昨天一樣。”
“我還記得你軍訓為了不被選去練軍拳,故意在來選人的教面前走順拐。”姚池說到這,忍不住笑起來,“你當時真的,太機智了。又可又機智。”
他還記得當時穿著短袖迷彩服,扎著長馬尾,皮那樣白,眼睛那樣亮,和教干瞪眼,一口咬定自己是順拐。
舒云回想著從前,也笑:“軍拳多累啊,我才不要去呢。”
兩人一路說說笑笑,姚池把送到宿舍樓下。
他抿著的松開一點,“小云,你喜歡的人是那個姓梁的吧?那個華勤的CEO。”
舒云微怔,一霎回頭。
“我看得出來,你很喜歡他。”姚池垂眸,“你看他的眼神,我從來沒有見過。”
之前,他還抱著一幻想,后來在酒吧里,他看見在梁遇臣面前害臉紅、較勁拌……
他才知道,原來還有這樣俏皮的一面,而這些,他四年都沒有見過。
他知道,并不喜歡自己。
可這個朋友做得太無可挑剔了,找不到一錯,待人永遠純粹赤忱。連他想表白,都找不到突破口。
姚池吐出口氣,又沖笑了一下:“沒事。舒云,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我還是要告訴你,我喜歡你很久了。”
舒云愣了好一會兒,目移去別,大腦有些空,“可我……”
“我知道。”他打斷,眼底是一種釋然的亮。
姚池看了看天,最后說:“以后要加油哦!我認識的舒云是永遠向前看的。”
“謝謝……”舒云看著他,心里有離別的。
而他只是笑,像放下了什麼包袱一樣:“走了。早點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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