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理完了陳泉的事之後,顧輕北便帶著林梔直接回了京城。
一路上夜沉寂,星寥寥,道路兩側的樹枝斜影隨著車速的加劇不斷倒退。
自酒店上高速的那段路,顧輕北一直在接打電話,言語中皆是在吩咐下屬仔細徹查今天的這件事。
他聲音冷冽,氣場強大,看起來真是氣得不輕。電話那端的人不敢忤逆,副駕駛的林梔也沒敢發出任何聲音。
他,生起氣來,還真嚇人的。
林梔指尖著安全帶,了角,還是鼓起勇氣開口道:“顧總,我有個事兒想請您幫一下忙。”
此時臉頰腫著,說話雖然不影響,但也不似之前那般利索。尤其是要用到咬發聲的那些詞,多會有些牽扯傷口。
顧輕北自然也聽出了小孩說話有些不自然,他心疼,可更怕嚇到。
“什麽事兒,你說。”他側眸看了林梔一眼,眼中的寒意逐漸消退了幾分。
“我想……我想請您幫我把今晚的事瞞下來。”
“嗯?”
“我沒有別的意思,您別誤會。”林梔見他似乎有些疑,連忙解釋道,“我隻是怕這件事傳開之後,會對嘉海有什麽影響,畢竟嘉海現在有好幾個項目正在關鍵時期,現在不能出現任何對嘉海不利的新聞。”
顧輕北沒回答,這些事他不在乎,況且,就算有什麽影響,他也不是不能解決。
小孩到這麽大的委屈,這才是他不能釋懷的地方。
“這些不重要。”
不重要,怎麽能不重要呢?
林梔有些急了,在心裏,從來沒有任何一件東西會比他和他的事業來得更加重要。
之前因為的原因,他遭的風言風語已經夠多了,不想再讓他多沾染一分。
林梔思考片刻,打算從另一個角度手:“顧總,可作為一個孩子,我還是不想這件事被其他人知道,您能不能幫我這個忙?”
小孩都這樣說了,顧輕北自然會同意。剛才確實是他考慮了些,一心隻想著為出氣,忘了思考小孩的心思了。
“好,我答應你,不會讓這件事泄出去。至於我們今晚就回京城的原因,我會通知大家是因為有急的項目需要理,你放心吧。”
“嗯,謝謝您。”林梔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語氣也比剛才輕鬆了幾分。
“你要不要休息會兒,從這裏到醫院,大概還需要一個半小時。你睡會兒,到了我你。”顧輕北說道。
“我不困,我陪著您。”
林梔上雖這樣說著,可半個小時之後,卻還是發現上下眼皮有些開始打架了。
巨大的緒釋放加上的極度疲憊,沒一會兒便進了夢鄉。
窗外不知何時開始飄起了雨,車窗玻璃上的雨刷發出的聲音規律,旁邊的人又睡得安穩。
夜很涼,可顧輕北的心卻是暖的。
直到車子在醫院門口停下,林梔才慢慢睜開了眼睛。正迷糊著,甕聲甕氣地問了一句:“到了嗎?”
“嗯,到了,下車吧。”
林梔似乎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抬手胡撥了撥眼前的碎發,便急切又用力地想要將安全帶解開。可越著急,就越不能功。
“解不開安全帶麽?”顧輕北看著著急的作,莫名覺得有些可,“別著急,我幫你。”
說著,他便側打算幫解,可誰知林梔反應慢半拍,在他說完後,依舊重複著手上的作。
不經意間,二人指尖相,顧輕北心底徒生一異樣的覺。
他抬眸看了一眼小孩,見依舊是一副沒睡醒的樣子,角扯了扯,借著的手勁兒幫把安全帶解開了。
下車後被冷風一吹,林梔這才逐漸清醒了過來。注意到上還披著顧輕北的外套,當下便要下來還給他。
“不用了,你穿著吧,我不冷。”
林梔點點頭,跟著他的腳步朝著醫院裏麵走去。
這是一家私立醫院,裝修宏偉,環境整潔,和平日裏去的公立醫院有很大的差別。
越往裏走,氛圍越好,即便這會兒已接近深夜,但每隔十米的距離,依舊會有一個值班護士幫忙指引方向。
顧輕北輕車路,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地就徑直朝最裏麵的那間屋子走去。
一路跟著他的林梔突然想起來一件事,連忙停下腳步開口道:“顧總,我們好像還沒有掛號。”
“掛號?”
顧輕北對這個詞並不是很了解,但想必對看病也不怎麽影響吧。畢竟以他過去幾十年的經驗來看,從來沒有接過這個詞,但每一次看病也都很順利。
“沒事,不影響。”
接待他們的是一位年輕帥氣的男醫生,年紀約莫三十歲,看起來和顧輕北很是識。
“你這麽著急把我來就是為了看這個?”男醫生似乎對林梔的病有些不屑一顧,“這哪有你說得那麽嚴重,一個腫塊而已,電話裏被你說的就像要死人了一樣。冰敷,忌口,按,吃藥,一個星期,應該就差不多了。”
顧輕北淡睨他一眼:“確定?”
“當然確定,我的水平你還懷疑?”男醫生一邊說一邊幫林梔上藥,眼神在林梔臉上不停打量著。
半晌,仿佛發現了什麽新大陸一般,興中還帶著幾分不可置信:“還是說,這位的傷是你造的?顧輕北,你是不是人啊,這麽漂亮的都下得去手?”
顧輕北懶得搭理他,眼神從進屋開始就一直盯著林梔的臉頰,眉頭鎖。
但旁邊的林梔卻坐不住了,連連擺手,著急地解釋道:“我的傷和顧總沒關係,是別人造的。”
“顧總?你他顧總?你們倆什麽關係啊?”
眼見著顧輕北毫沒有搭理對方的意思,林梔隻得再次開口解釋:“我現在在嘉海上班,是顧總的助理。”
“哦~助理啊,”男醫生一副了然於的態度,“以前我也沒見他對哪個助理這麽上心過,,你不會……”
“丁祈,好了,專心上藥吧。”
顧輕北開了口,丁祈這才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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