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畢,他走出主屋。
遠,藏在暗的小廝奔回二房:“郎主,長公子一回府便直奔主屋!老太爺似乎還發火了!沒一會人出來了,小的可從未見過長公子還有不笑的時候!”
晏三爺須輕嗤。
“他們祖孫早該如此,一個來路不明的野種,如何能掌家?”
“我如何掌家,不牢三叔費心。”
清寒的聲音伴隨房門推開的吱呀聲,在暗夜里人脊背發寒。
晏三爺驚詫轉。
晏書珩沉默地一步步走來,面容被燈燭照映,眼底卻寒意涔涔。
晏三爺穩住心神:“你——”
嚨突地被扼住了。
晏書珩一手掐著他,一步步往前,直到晏三爺后背重重撞上墻壁。
“我的人呢。”
晏書珩語氣平靜,目似冷箭般。
搜尋阿姒下落時,雖說諸多跡象指向祖父,卻讓他更篤定是晏三爺所為。
日前阿姒剛偶遇陳妃,而昨夜陳仆正好來見過晏三爺。阿姒上定藏著,許是的世,許是別的。
晏三爺明,哪怕陳仆授意要加害阿姒,他也不會照做,而是會留下以待日后和自己或陳仆談條件。
晏書珩眸子一暗,倏然收手又克制地松開。晏三爺捂著脖子痛咳:“目無尊長!你在說什麼,我——”
他還想裝傻,但晏書珩又拿出一塊玉佩,晏三爺面更白。
“沅的玉佩怎會在你這?”
晏書珩溫和且關切道:“適才歸來時偶遇二弟同僚,稱二弟搜捕要犯途中遇襲,眼下下落不明。托我轉告。”
晏三爺頓時明白:“是你、你巧設名目,讓沅去搜人?”
晏書珩不答。
他只緩緩玉佩,眼底微沉。
但晏三爺仍心存希冀:“老太爺不會任由你殘害手足!欺辱長輩!”
晏書珩輕笑:“你以為,來前我去見祖父是為了興師問罪?”
晏三爺徹底明白了。
“難怪,難怪……我能如此順利地拿到老太爺私印。”
老太爺不會保他了。
可能是無力保他,也可能當初他扶持二房并非出自于對兄長的疚,而是要借他們當晏書珩的磨刀石。
“敗了,我父親敗了。我也敗了,可沅,他本無心去爭啊……”
他徹底垂下頭:
“我,我說……你放過沅!”
.
片刻鐘后,晏書珩和晏三爺出現在城外,剛到山口,一大漢騎著馬氣吁吁道:“二爺!不好了!來了一群武功高強的人,把人搶跑了!”
晏三爺險從馬上栽下。
晏書珩用力將那名大漢扯過來。
“是何方人馬?”
大漢被他眼底寒盯得悚然:“小的不知,各個都蒙著面,高大威猛。”
“武功高強,高大威猛。”晏書珩低聲念著,“莫非是胡人?”
漢子搖頭:“這……看不出啊。”
晏書珩拋卻雜念,迅速冷靜。
“破霧,你帶人繼續搜尋。我回別院一趟。”說罷他冷冷看一眼晏三爺:“三叔若想快些見到沅,您知道該怎麼做。”
回到別院,晏書珩尋到竹鳶。
竹鳶面蒼白:“我們進了雅間,等了會不見祁郎,郎忽然朝我眨眼,說要出去買脂。可我們剛起,我便暈了,醒來后,郎已不見了。”
晏書珩又問:“在此之前郎見過誰,說了什麼話,仔細道來。”
竹鳶細細回想。
“前幾日郎偶遇祁郎,還見到了那位貴妃。昨日姜醫來看診,和郎說了會話,還聊起陳妃,不過郎神平淡,反倒是姜醫似有心事。”
晏書珩亦想起姜菱。
又想起姜菱曾在宮中照料陳妃的飲食用藥,他喚來護衛。
“備馬!去醫館!”
天明時,晏書珩回了別院。
他坐在阿姒曾躺過、如今空空的榻上,梳理著各方信息。
心里逐漸明晰。
他們先找到剛出城的姜菱,晏書珩用陳妃詐的話,又許諾務必保全姜菱,從那醫口中問到一些事。
姜菱稱當初給陳妃看診時,因曾在陳妃外祖家待過,而頗得陳妃歡心,后來只因偶然說了一句見過時的陳妃,不知為何竟惹怒了陳妃。
因陳妃喜怒無常,姜菱只當是心不好,初到別院給阿姒看診時,也只是覺得阿姒似曾相識。直到那日和阿姒閑談時,姜菱提起陳妃和十一二歲時判若兩人,恰好抬頭看到阿姒,才想起為何會覺得阿姒似曾相識了。
當初那人過目難忘的小郎,和眼前的郎十分相似!
那剎,姜菱才明白一切。
又因晏書珩當初從醫館中挑中,也是因為得知來自潁川,師父是姜氏家主用慣了的郎中。擔心晏書珩會在此事上利用,這才要借故請辭。
問過姜菱后,晏書珩又回晏府,晏三爺擔心兒子安危,將陳仆所說的悉數道來。幾方說辭一比對,晏書珩推測出是陳妃頂替了阿姒的份。
陳妃的份定很忌諱,因陳仆是在替皇帝瞞此事,因此他定不會隨意將阿姒真實份告知晏三爺,只能編出一個見不的外室之迷晏三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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