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算。”
琮玉問:“你知道為什麼我不在意你,卻幫你嗎?”
“不知道。”
“因為你人很好,而我沒有那麼喪盡天良。這是一種良知支配的舉,不是,你不要混淆。”琮玉說。
奪吉那邊沉默了片刻,說:“那良知可以慢慢變嗎?”
“不可以。”
“為什麼?”
“你不要有那麼多為什麼,顯得很笨。”
“我本來也笨。”
琮玉要怎麼跟這小傻子說呢:“雖然開始是你花五萬塊錢買了我,但那是因為無知,不是因為你壞。雖然我開始是以一個害者的份進你的視線,但那是因為在我意料之中,不是因為我真的是害人。簡單點說就是,從你跟我認識就是建立在謊言之上。”
奪吉不說話了。
琮玉說明白點:“有一點良知不代表我是個好人,別傻了。”
“那我要是做壞人,良知可以慢慢變嗎?”奪吉像一臺重復的機。
琮玉不知道說什麼了:“壞人都是很聰明的,你這麼笨能做壞人?”
“我可以聰明一點。”
“你可以個屁,花五萬買了我,最后把我放了,還送了一堆瑪瑙、珊瑚,壞人要都你這樣的,監獄早空了。”
“那怎麼樣可以做一個壞人呢?”
琮玉也是個半吊子的壞人,教不出一二三,說:“你就做你自己。”
就在奪吉又要做一個重復的機時,破突然狂吠起來,琮玉差點拉不住它,就先掛了電話,雙手拽住牽引繩,看向讓它行為反常的方向——一條不到頭的胡同。
把牽引繩在手腕上多纏了兩圈,緩緩朝里走。
后是熱鬧街景,富不富兩說,起碼遍地煙火,前卻是另一個世界,殘垣斷壁,宛若鬼府。
*
霓月夜總會二樓。
江北剛安好邱路雪,回來還沒二分鐘,已經點了兩煙,翹起的二郎型細長,服帖,皮鞋锃亮,落地燈壞了,發出的如燭一般微弱,照在他上,影投在墻上。
窗前煙的九姐回過頭,看著油頭面的江北,同樣是暗景,他卻給不了像樂淵那樣的震撼。
樂淵一舉一都是吸引力,他越冷淡,越讓人想他子,這跟他俊朗的外表有一點關系,但關系不大。
就像還算帥氣的江北睡了那麼多懵懂無知的孩,卻打不了有一定閱歷的一樣,他缺一種味道,能勾起人探索的味道,它們潛藏在樂淵手背的青筋、結里。
江北問:“想讓我給你干點什麼?”
九姐對邱文博說謊了,去了火葬場,只不過是人非,的心被別人填滿了,不想跟胡亮重修舊好了。而只要說一個慌,不僅能讓胡亮徹底消失,還能拿住江北的把柄,最會算賬了,這買賣只賺不賠。
靠在窗臺:“樂淵邊有個孩。”
江北抬頭看過去:“都知道樂淵是條瘋狗,你還讓我他的東西?”
九姐笑了下:“那孩不安分,之前我說給引薦大哥,答應得很痛快。”
江北懂了:“你想讓我做局,把引局,制造自甘墮落、背叛樂淵的假象。”
“不難吧?”
“難是不難,但你要知道那是樂淵,他是一條聰明的瘋狗。”
九姐走到沙發坐下:“你不也瞞著邱文博做了那麼多事?論聰明你也不差。”
江北挲著左手食指的戒指,眼神融了黑暗中。
*
琮玉十點多遛狗回家,樂淵還沒回來。打開一盞小夜燈,走到破的水盆前,給它換了水。它沖搖了下尾,像在謝,隨后大舌頭卷起來,水花都濺上了墻面。
盤坐在旁邊,著它的腦袋瓜,心無比平靜祥和。
*
浪漫十方。
邱文博坐在老板椅前,桌上一張張廢紙,寫著一個個看不出是什麼的大字,擺臺上的相框被他扣著放了。把兒教這樣,他實在不想這時候看到已故妻子的臉。
哪怕他在妻子活著的時候就在外邊養了很多人,也不妨礙他在死后懷念。
樂淵站在桌前,等他吩咐事。
他也沒什麼要吩咐的,胡亮是怎麼死了又活,說得那些制毒、販毒是真是假,他都不在意。他早不干那買賣了,就算真是江北慫恿著他們繼續干,到時候引火燒也燒不到他上,關鍵時刻把江北這枚棋子拋了就是了,而問題就出在這里。
照目前邱路雪和江北難分難舍這種況,他要怎麼拋棄江北?能不能拋棄江北?
甘西飯局消息走的源頭還沒找到,江北始終在他的懷疑名單里,這次胡亮事件又跟江北有關,算起來,江北已經他的逆鱗三次了。
他唯一的兒要是跟這樣一個人在一起,不被利用的可能微乎其微。
時間在靜默中消亡,他好像終于想起樂淵還在,抬起頭,說:“你覺得胡亮的話有幾分可信?”
樂淵說:“看證據吧,沒證據不能證明他說的是真的。”
“你覺得江北是冤枉的?”
“目前看是的,九姐沒理由不幫著丈夫說話。”
邱文博笑了,他不這麼認為:“如果你是九姐,你在剛才那樣的況下,會選一個失蹤了六七年的吸毒吸干尸的丈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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