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國煒皺眉:“什麼意思?”
陳既說:“這事結束后,讓過來項目部實習,學習下。”
“能干什麼?一個暖床的貨。”霍國煒急之下說了實話。
主要到這時候了,跟陳既也沒什麼可避諱的了。
“你就給安排一個辦公室的閑差,沒準用不了幾天就膩了,想回去了。”
霍國煒微微低頭,在考慮。
陳既給他考慮的時間:“慢慢想。”
他留下霍國煒,先回了辦公室,看不久前還趾高氣揚、頗有理的幾人,那點讓人反的氣焰滅了,知道他們認了。
他看了眼小劉,小劉會意,把賠償說明和息訴罷訪書遞給幾人。
陳既說:“簽了這兩份材料,兩小時就能收到轉賬。”
姓畢的一家和楊士各自拿著兩份材料,臉上神難以形容。
薄薄的幾張紙而已,怎麼那麼沉?
都要握不住了。
如果今天是楊苑清楊師傅前來,其實陳既不能保證順利解決,因為這場聲勢浩大的討公道的活中,是牽頭人,也是唯一一個真想要一個公道的人,真在意去世丈夫的人。
那天跟周惜罇見面,周惜罇讓丁柏青遞給陳既的調查,就是楊苑清那個定居都的兒目前的況。
丈夫得了腎病,急需要父親遇難的賠償款。
也不想這麼選,但本沒得選。窮人是不能生病的。
楊師傅生病住院應該也是跟聊崩了,氣到了。
陳既也希他們認,因為耗的時間越長,集團的律師團隊就能提供越多對付他們的方案。
耗到最后,邱良生哥倆不僅一分錢都不會掏,還能在法律允許的范圍要了這幾個普通人的命。
不管這些普通人無辜還是不無辜。
他們當然也會慌神,只是慌的時候多了,就訓練了慌神中依然穩健解決問題的能力。
最終,這場談判因為陳既準地抓到對方弱點,沒有硝煙的結束了。
散場時,兩個幸存下來的礦工想再跟陳既說聲謝謝,無奈他邊一直有人,也就沒如愿。
其實他們何嘗不知道,陳既之前讓會計給他們打錢也是在堵他們,讓他們在這樣對峙的時候,不要說一點對公司不好的話。
但站在遇難者家屬那頭,他們除了一個形式很強的“公道”,什麼也得不到。
陳既好歹會給錢,也確實給了錢,還不用漫長等待。
半截土了,如果喊口號的代價太大,他們不用提醒,也會閉上。
沒別的,耗不起。
陳既離開項目部辦公室后,手機有信號了,彈出好多未接電話,微信消息。
他一邊點開,一邊開車門,全是琮玉發來的,他一半都沒看完就一腳油門,以最快速度消失在了停車場。
中控臺還在念著琮玉的消息,陳既越聽,周氣場越沉冗雜。
“派出所說二十四小時后立案,真等到那時候,我不知道常蔓還有沒有命。”
“我現在有思路,也有一點線索,綁走常蔓的是當地一群小混混,我去過廢品場了,那輛面包車被一個畢迎的人開走了。”
“當地人說畢迎賭博,跟他混跡在一起的都是龍門監獄常客,還有戒毒所出來的。”
“我還打聽到畢迎的哥哥在之前礦區事故中遇難了,他家現在正跟礦產公司推拉。”
“我猜測,他們是想通過常蔓跟邱文博要錢,但他們吸毒啊,撕票的可能太大了。”
“不能等明天了。”
“只有我見過那輛車,找常蔓我必須得去,但我不會自己去,我上了老秦、老何,還有小妃姐姐。”
“我會一路給你發定位,半個小時發一次。”
“我也跟甘西的公安廳聯系了,但我不知道他們要多久能來。”
“前邊是無人區了,那個最大的鹽湖,現在信號已經不太好了,我不知道你還能不能收到我的消息。”
“對不起陳既,我可能要讓你擔心了。”
“你不要生氣,我會保護好自己。如果你很擔心的話。”
“等我把常蔓帶回去,你給我親一下耳朵吧,那一只小缺口。”
“再牽一下手。”
第69章
一輛皇冠陸放沿著西南線,從青木山腳出發前往央吉山。烈日下,哈次湖無垠的冰面泛出金,但很快,云蔽日,前路無。
老何開了幾個小時車,有些,小妃注意到了,把自己U形枕遞給他:“套上。”
“管用嗎?”老何懷疑。
“那還給我!”
老何嘻笑了聲,套上了。
琮玉坐在副駕駛,因為要指路。后座是老何和小妃,都是礦產公司員工。
小妃問琮玉:“真沒指錯路?他們干嗎往這邊走?”
琮玉不知道:“反正在縣時一路上問,見過的都說是這麼走了。”
“要是他們也沒看清楚,那咱們不是走錯路了?”
琮玉看著地圖跟他們說:“過了哈次湖是圖丹,畢迎那伙人中有一個老家在那兒。但我覺得他們沒看天氣預報,不知道等會要下雪,所以有可能被困半道。”
老何不知道是開車開久了萎靡,還是被琮玉幾句話說得思路不清,半天才接:“要起霧了,我覺得咱們也有可能被困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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