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惜罇又說:“郭札有個兒被拐賣了,這在甘西的貢方里不是,只是不知道被拐到了哪里。”
喬枝沒說話,想先聽聽他們是怎麼找到的。
周惜罇繼續看向喬枝:“紀委有依法使用技防范系統的權限,被拐賣時的監控肯定找不到了,但我們有DNA數據庫,基本上你去一些有公安授權的醫院驗,你的DNA都會被記錄。”
喬枝聽到這里,皺起了眉。
周惜罇解釋:“你不用擔心我們會有別的用途,只是錄,為偵破案件、打拐、染傳染病毒做預防的。”
“沒有沒有,不是擔心,是驚訝。”喬枝擺手。
周惜罇繼續說:“你去年年初在西塔坡宮所醫院做過檢查。”
喬枝剛才就已經想到了,點點頭:“是,我去年過年的時候病毒冒,到宮所醫院,急診的醫生給我開了驗單子。”
周惜罇說:“你走丟時,你父親是有到公安局報案的,公安局有你的個人信息,經過DNA對比,我們知道了你在西塔坡。”
喬枝全明白了:“然后你們在暗中把那些收藏家介紹給我。”
周惜罇點頭:“當時確定你是郭札的兒,但因為唐觀海私下找過郭札,我們不知道其中的聯系,所以沒有打草驚蛇。通過查詢你的通信記錄,我們發現你跟郭札是有聯系的,所以你并不是走丟。”
“通信記錄……”喬枝不由自主地重復。
周惜罇又解釋:“按規矩,我們是不能私自去調取公民的通信記錄的,需要確定調取對象為刑事案件當事人,然后再申請批準,但在警方這里,你本就是一起被拐賣案件的當事人。”
原來是這樣。
喬枝心里慨:原來也這個局,敗也這個局。
周惜罇繼續:“知道了你的份,知道你了讓邱家兄弟出馬腳的心思,所以引那些收藏家找你修復。以你跟衛將軍的關系,你大概率會讓他幫你。”
喬枝皺起眉:“你們也算得太全面了,我怎麼做都知道?”
“其實不知道你怎麼做,但你一定會做什麼,無論什麼,引起邱家兄弟的注意都是必要的一步。只要他們意識到,他們過去的罪惡要重見天日,一定會有所行。從他們不擇手段掩飾過去就能看出,過去于他們的重要。”
周惜罇說完,喝了口水,又說:“我們沒想到的一點是,邱家兄弟會親自過來。”
“你們以為是什麼?”喬枝問。
“我們以為他們會派唐觀海過來。”周惜罇說:“前邊說陳既進集團后,跟唐觀海關系更近了些,唐觀海經常私下找他喝酒,不止一次說到霍國煒的結局,他自己可能也會是這樣的結局。”
周惜罇雙手搭在桌前:“霍國煒當了邱家兄弟的替罪羊,唐觀海覺得他是下一只替罪羊。我們就誤以為,邱家兄弟可能會派他過來。”
喬枝說:“但結果是一樣的,即便邱家兄弟親自過來了,也還是讓唐觀海當了這個替罪羊,他們也還是跑了,不是嗎?”
常蔓和李西南看一眼,有些激,說話也沒分寸了。
周惜罇不介意語氣里的埋怨:“如果可以輕松定他們的罪,把他們抓捕歸案,就沒有陳既的十年了。良生集團這麼大的單位,要定他們最高權利人的罪,談何容易?何況還有些不明力量從中阻礙調查。”
他沒告訴喬枝他們,他妻子早因為他調查邱良生了植人。
他只說:“如果簡單、不費吹灰之力,你父親也不會用“拐賣”的方式把你送到安全地方,也不會你母親跟他離婚。”
喬枝微低下頭:“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就是憾,他們竟然又逃了。”
“已經實施抓捕了,你可以放心相信我們警方。”周惜罇說。
喬枝不說話了。
常蔓有問題:“唐觀海若做了這個替罪羊,那不就是攬下所有罪責的意思?邱良生還跑什麼?”
周惜罇說:“要不是有把柄在別人手上,或被人拿了肋,誰愿意做替罪羊?唐觀海這麼多年對邱良生奉命惟謹,是因為他的妻在邱良生手里。”
常蔓皺眉。
周惜罇解釋:“我們在走訪唐觀海的關系網時,打聽到他妻子在柬埔寨的一家貿易公司工作。通過調查,我們發現那家公司就在唐觀海的名下。唐觀海名下,同樣的掛名公司有二十幾家,顯而易見,這些公司的實際控制人,都是邱良生。”
眾人了然。
周惜罇說:“早在拍賣會之前,我們警方就已經聯合柬埔寨警方將唐觀海妻解救了出來,所以,唐觀海會把他知道的都說出來。也所以邱家兄弟連夜逃離了西塔坡。”
到這里,事已經明晰。
周惜罇在這時看向陳既:“這都要謝陳既,他不進集團,不在三年獲取唐觀海的信任,不順水推舟發現這一切,我們都還不知道邱家兄弟竟然是倒賣走私文發家的。”
所有人目聚焦在陳既臉上,他還是那一副淡然神,仿佛他只是在做他該做的。
周惜罇看了琮玉一眼:“我也是沒想到,陸岱川陸營長,竟然是在跟邱良生走私團伙的沖突中犧牲的。”
琮玉的反應也很淡然。
常蔓第一次知道這件事,李西南也是,雙雙猛然看向琮玉,原來一直不是因為男人才來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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