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蘭一怔,旋即抿一笑,把那荷包拿起來又塞回到手里,也不拆穿。
“討厭歸討厭,可您都繡了一半了,不如就繡完吧,不然這麼好的料子豈不浪費了?”
唐芙看著手里的荷包,半晌都沒,許久后才嘆了口氣,問道:“你說他會喜歡嗎?”
佩蘭故作不知:“誰啊?”
唐芙嗔了一眼:“臭丫頭,明知故問!”
佩蘭輕笑,想了想,回道:“奴婢也不知道侯爺喜歡什麼樣式的荷包,不過只要是您繡的,想來不管繡什麼樣他都會喜歡的。”
日久見人心,雖然侯爺與小姐親也才兩個多月而已,但這兩個多月他們可謂朝夕相伴,一天十二個時辰黏在一起,他對小姐的好是顯而易見的,長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
若是一天兩天,或是偶爾見面時裝模作樣一番倒有可能,但這樣時時都在對方面前,卻還能裝的滴水不,那也未免太可怕了。
所以認為侯爺對小姐應該是真的好,打心眼里把放在了心上,沒有半分敷衍,這才能做到時時事事以為先。
唐芙隨手又在荷包上扎了一針,嘟囔道:“我有時候其實想不太明白,他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呢?”
說起來兩人也不過萍水相逢而已,在未涼山那次偶遇之前,只在京城打過幾個照面,本就不能算認識。
后來守孝時雖然也接過幾次,但寥寥可數,且相時間都不長,若說那時他對生出了什麼愫,覺也不大可能。
唐芙思來想去也不明白,難免惴惴不安,覺得眼下的一切都不真實,仿佛下一刻就會煙消云散似的。
佩蘭對此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但想事比較簡單,便說道:“奴婢也不明白,不過若換做是我,誰對我好我便對誰好就是了。”
唐芙著針的手頓了頓,點了點頭,出一個釋然的笑。
“也是,想那麼多做什麼呢?過好眼下便是了。”
說完便開始繼續繡手里的荷包,比剛才更認真專注。
如此這般又過了兩日,唐芙把荷包都繡完了,傅毅洺卻仍舊沒有回來。
知道他來蜀中要跟那些山賊打道,心中越發擔心起來,尤其是那個雷雨夜,幾乎一夜都沒睡好,第二日實在忍不住,把紅纓雙鉞到了面前,問們可知道侯爺去了哪里。
紅纓搖頭:“奴婢只知道侯爺是去什麼山寨招安了,但是哪個山寨在什麼位置還真不太清楚,您有事找他嗎?要不奴婢讓人去問問?看侯爺能不能早點回來?”
和雙鉞也是第一次來蜀中,對這邊的事并不是十分了解。
“不用,”唐芙趕忙說道,“我就是隨口問問,你……你別去打擾他了,讓他忙吧。”
可心里到底還是不放心,又問道:“他做的事……會有危險嗎?”
既然是招安,如果事順利,按理說他應該不會耽擱這麼久才對。
眼下這麼長時間還沒回來,那就說明事進展的并不順利……
那些山賊雖然不見得有他邊的季南等人厲害,但若真不要命的發起瘋來,誰知道會不會傷了他?
紅纓雙鉞一聽,夫人這是擔心侯爺呢,讓侯爺知道了怕是要高興瘋了。
雙鉞道:“夫人您放心吧,侯爺武藝高強,又有季南江北他們護著,便是千軍萬馬中也能殺出一條活路來,出不了事的。”
唐芙沒有習過武,只在早起時候見傅毅洺在院子里打過幾套拳,也看不出好賴來,聽了雙鉞的安勉強笑了笑,便讓們退下了。
心中其實仍舊有些擔心,但除了在這里等著也沒有別的法子,只能每日在窗邊干坐著,盼著傅毅洺回來的時候能第一時間看見。
另一頭,傅毅洺了結了青崗寨的事,控制了大局,便將剩下的諸如戶籍登記之類的瑣事給了當地員去辦,自己則立刻啟程趕回了江。
沈世安與孟五跟他一起回來了,進城后習慣地說道:“大哥,咱們找個地方喝酒去。”
以往他們每次辦完事都會喝頓酒放松一下,傅毅洺雖然酒量不好,但也從不缺席。
這次他卻抬著下,一臉嫌棄地說道:“喝什麼喝?我可是有夫人的人。”
說完打馬就直奔自家宅院而去,理也不理馬背上目瞪狗呆的兩人。
孟五看著他的背影嘿了一聲:“有夫人了不起啊?我也有!”
沈世安:“……”
你們都了不起!就我沒有!
傅毅洺扔下兩人就走了,迫不及待地回到了自家院子,把馬匹扔給下人,一路像陣風似的沖進了正院。
唐芙剛用完早膳,就聽院中下人驚呼一聲“侯爺”,知曉是傅毅洺回來了,下意識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往外走了幾步,結果差點和傅毅洺迎面撞上。
兩人各自站穩,同時開口。
“你回來了?”
“我回來了,阿芙。”
說完又都愣了一下,旋即低聲輕笑。
傅毅洺好些日子沒見到唐芙,如今再次相見頗有些如隔三秋的覺,兩眼直放,幾次張想問“你有沒有想我”,但都忍住了,最后只道:“你這幾日過得可還好?在這里住的慣嗎?”
唐芙點頭,一一答了,又想起什麼,問道:“你還沒吃早飯吧?我去給你做一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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