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旎旎姐。”蘇湉握著筷子問,“這個男人是誰啊?”
岑旎從喊話聲中回過神來,瞇著笑眼問:“能有多帥?”
“你有看過那種歐電影嗎?”蘇湉眼睛轉了圈,像是在思考應該怎麼形容,“里面那種壞的男主角,他就像那種,但是他氣質又冷又清貴的,又像是家世很好的貴氣公子哥。”
“啊……太難形容了,旎旎姐,你真的不知道是哪個嗎?”
岑旎聳了聳肩,“也許是我采訪過的某個影星?”
“但是這麼帥的影星我怎麼可能沒聽過,這種大帥比肯定火得迷死大片啊。”
岑旎忽然饒有興致地問,“那你覺得他像是演什麼角的人?”
蘇湉認真想了一下,眨著眼睛問岑旎:“嗯……你看過諾蘭執導的《敦刻爾克Dunkirk》嗎?”
“那部拍的從英吉利海峽撤退的影片?”
“嗯嗯,就是那部,我覺,那帥哥穿上軍裝就像是那里面的角,幾乎能從影片里走出來,有那種氣質。”
岑旎笑起,如果讓蘇湉知道穆格是德籍,放在那個時代背景下是對立一方,是不是會大跌眼鏡。
這頓飯之后的第二天,岑旎待在宿舍里,據答辯委員會的評審意見把論文的小細節完善了一遍后,終于把論文的終稿確定下來。
院里要求畢業生提紙質版論文,所以那天岑旎出了校門一趟,去東門一條街的打印店。
抱著厚厚一疊封訂好的論文從打印店出來,迎面上了的高中同桌,盧珊珊。
就是那時候高考結束,盧珊珊邀請去家里玩,然后兩人一起窩在床上看《藝伎回憶錄》。
盧珊珊高考結束后就去了外省讀書,兩人大學四年都基本沒見面,被盧珊珊喊住時,岑旎還沒認出來。
最后看到那雙標志的丹眼,岑旎一下就記起來。
“盧珊珊,你怎麼在這里?”
“我來拿打印的資料。”盧珊珊提著背包,建議道:“要不要在附近咖啡廳喝一杯聊聊?”
岑旎低頭看了眼時間,距離輔導員下班還有幾個小時,論文還來得及,于是答應了下來:“好啊。”
“行。”盧珊珊笑著說,“不過先等我一下,我把那些資料拿了。”
岑旎點頭,看走進打印店,沒一會出來時手里抱著一疊類似宣傳冊子和展覽海報之類的東西。
在去咖啡店的路上,岑旎問這些是什麼,盧珊珊解釋說最近回帝都做課程實踐,就在隔壁校區的博館籌辦展覽,手上拿的這些東西都是展覽宣傳要用的。
岑旎驚嘆了聲,然后說自己也能給幫忙拿一些。
盧珊珊笑著說不用,“都到咖啡廳了。”
從打印店出來到咖啡廳的路程不過兩分鐘。兩人走進咖啡廳在靠窗的位置落座,盧珊珊把手里的宣傳冊子都放下。
點單后兩人敘舊了一番,聊著聊著服務員就端了兩杯咖啡過來。
岑旎沖服務員微笑道謝,然后才捧起咖啡笑著問:“盧珊珊我聽說你考上研究生了。”
“是啊。”盧珊珊點點頭,“你呢,畢業后什麼打算?”
“我想申請港島的offer,但是沒功,所以暑假先到以列那邊過渡一下。”
“你這也好啊。”
“算是吧。”岑旎點頭,揚了揚下,“我記得你大學是學藝的,怎麼現在課程實踐要做這個展覽啦?”
盧珊珊端起杯子抿了口咖啡,“我研究生考的是策展專業,所以其實我這個課程實踐和我專業也算掛鉤啦。”
“那你這個展覽也是和藝有關的嗎?”
“不是。”盧珊珊搖了搖頭,“你看。”
把其中一本宣傳小冊子遞給了岑旎,“是關于歐洲近代史的,博館最近的主題展是這個,不同的同學負責不同國家的策劃,而我負責的是德國史。”
“德國?”岑旎挑眉。
“嗯。”
岑旎把咖啡杯放下,打開了那本小冊子,翻了幾頁,目霎時頓住。
是瞥了眼就認出來了,這小冊子右上角印著一個圖徽,竟然和穆格打火機金屬外殼上的那枚藍寶石徽章一模一樣。
很特別的一個圖徽。
像一只獵豹,但又像是一只雄獅。
不知道那枚徽章的含義,但第一次見就覺得它好霸氣,仿佛在宣示著某種榮耀,又或者是勇氣。
“這是什麼圖徽?”岑旎指著那冊子上的圖案問道。
盧珊珊湊過來看了眼,“噢,這是一個將軍的榮譽徽。”
“……什麼意思?”
“這里印著他的名字,你看,他是一個很有名的將軍,容克貴族出,但后來因為反戰所以離開德國去英國了。”
岑旎想起穆格曾經在酒窖里和說過他外祖父是德國人,可是很小的時候就從德國去英國定居了,所以才會在英國的外聯誼會上遇見穆格的外祖母。
那這麼說來,這位將軍很可能就是他的曾外祖父,所以他那打火機上才會有這麼一塊藍寶石勛章,也難怪那時第一次見到他那打火機,就覺得造型很復古,像是上世紀三四十年代那時候的。
“這個將軍很英勇,但是他追求和平不支持戰爭,那時候還因為反戰險遭刺殺,所以我們這個展有涉及和平這方面的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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