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吉向言尚拱手。
三個月不見,劉文吉看起來和以前那傲然模樣很不同了。
他的氣勢收斂了很多,不再將下人都瞧不起。劉文吉本就俊,他收斂氣勢,一布站在言尚這裏,很有些玉琳瑯的華之。
劉文吉道:“言二你的是,是我之前太瞧了這下人。我自覺得我自己才華最好,就不將下人當回事。而我已在長安蹉跎了一年,我終是想通了。我當用心考試,也不再排斥行卷。而即便明年還是考不上,我也當放平心態……
“不瞞你,我在長安這一年多,我家中的錢財已經供不上了。我心中慚愧,也打算學著其他寒門子弟那樣,拿著詩文去賣錢,求一個名利。我也在想……若是明年我依然考不中,我卻不能讓春華再等我了。
“我會向求親,向公主府求親。希素臣你到時候,幫我在丹公主那裏多多言。”
言尚連忙恭喜:“那我提前祝劉兄了。劉兄如此心態才是最好的……不過隻是三個月而已,劉兄當真想通了?”
劉文吉對上言尚含笑又溫潤的眼睛。
劉文吉臉一紅,尷尬道:“素臣,你也知道我的脾氣……我就是努力收斂,你也不能要求我三個月的時間,就脾大改,變另一個人吧?”
言尚笑起來,:“我自然不會那樣要求你。如此已經很好了。隻要劉兄肯改,我自然是幫你的。”
他歎道:“人的脾豈是一朝一夕能改?人生百年,正是需要日日自省,方能不做錯事啊。”
劉文吉:“……”
劉文吉無言半晌後:“倒也不必如你這般對自己苛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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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應了劉文吉這事,言尚自然會來公主府找春華,幫二人牽線。
但言尚上的事顯然很多。
他不是讀書,弘文館日日去就不提了;他還有一堆朋友聚會,因他人緣好極,什麽宴都有人他,他需要篩選,還需要不落每個人的麵子;再是他又不知在忙什麽,整日去西市。
長安有東市西市之分,東市達貴人去的多,西市則是胡商、旅人多些。
按照言尚目前所住坊市的位置,他去東市其實近很多。但他經常去西市,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暮晚搖才不關心他。
現在正是沉迷政事之時,哪怕日日進出門見不到隔壁的言尚,也沒想起來。
突然想起來的時候,時間已經到了六月。一月時間到了,隔壁的仆從因為都是拿著公主府的賣契,自然要來公主府領月錢。
府上管事在發放月錢時,下人們聊,就被剛剛回府的暮晚搖聽到了。
聽他們隔壁的事:“言二郎日日去西市呢,也不知道忙些什麽。”
暮晚搖想起一事,停住步子,道:“我今日聽一位大臣,西市最近來了很多西域人。他們在西市開了酒肆,那些西域人們,不去北裏,反而在店裏跳舞唱歌。
“又漂亮,又奔放!這些人,最近整個長安都迷瘋了。好些大臣都要去看。”
大魏沒有員不能嫖一,非但沒有,誰能得北裏那些娘子們喜歡,還是一件談。
而若是哪個朝堂大從來沒去過北裏,大魏不會這人清正端莊,反而要這人玩不起、偽君子、鄉佬。
暮晚搖想到這裏,就信誓旦旦道:“我看言尚,他肯定是去西市看胡人的。”
這般著,眼底藏著寒霜,滿是肅殺之氣。
眾人:“……”
而正著,外頭就有人來報:“殿下,言二郎登門來拜了。”
暮晚搖一愣,然後眉目含春,向後看去。聽到他來,就忍不住歡喜。
不過歡喜隻是一瞬,暮晚搖很快想到言尚可能在西市酒肆對胡們左擁右抱,臉冷了下去。
暮晚搖:“不見。”
來報的仆從:“呃……”
暮晚搖冷目睨去。
那仆從低著頭,聲:“言二郎殿下若是不肯見他,春華娘子也可以。”
暮晚搖冷笑:“……他倒是未卜先知,知道我不想見他了!居然還提前吩咐你們!”
目若噴火,瞪向站在自己旁邊的春華。眼神中不有怒火,還有委屈、不甘。
春華原本還在看熱鬧,此時公主的眼睛看過來,愣了一下:“啊?找我?為什麽找我?”
春華連忙向公主解釋:“殿下,我和言二郎絕無、絕無私……我這就讓他走……”
暮晚搖一把抓住春華的手,笑:“幹嘛讓他走?讓他進來!我要聽聽他跟春華你有什麽好的……我倒要看看你們背著我在做什麽!”
於是暮晚搖便著春華去讓言尚進來,還唯恐他們放不開,特意給他們安排了一間空屋子。
而暮晚搖踱步半,幹脆自己換上了一侍裳,躲到了屏風後。
丹公主靠在屏風後,很想聽一聽言尚為什麽要找春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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