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延舟角一哂。

商人因利而聚，也會因利而散，人之常，浪費功夫爭論這種心知肚明的事，沒意思。

“所以柳總有除了跟菲集團合作以外，立刻就能救回西盛的價的辦法麼？”

他當然沒有。

柳厭半晌沒話，拿著手機了兩下。

今天聞家的事，霸占了整個熱搜榜，空前盛世，如果一定要評出一個最終贏家，那大概是聞延舟。

最首觀的證據就是，碧云和西盛的實時價，在幾個小時都經歷了過山車般的變化。

到今日最終收盤時，漲幅都超過128％。

不僅如此，聞延舟原本己經崩壞的形象和口碑，也發生了大逆轉。

他不再是欺繼母的禽不如，而是被繼母污蔑殺妻拋尸，險些落得個永世不得翻的下場的“小可憐”。

瞧，他甚至連親生父親都是被惡毒后媽害死，看他從東廳出來指控后媽時，眼睛都是紅的，必然是因為父親死亡真相痛不生。

一生看熱鬧的中國人，何況今天這場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首播大戲，沒在網上沸騰個十天半個月是不會散的。

正面熱度越高，越利好西盛，他們都可以想象，回頭公布西盛和菲集團的合作時，市又會迎來怎樣的狂歡。

柳厭不想承認也得承認，菲集團這份合同，就是及時雨和雪中炭。

柳厭丟下手機：“我就怕樓小姐暗地里給我們挖坑，現在己經不是當年那個一無所有的小書——我讓人去查了改的那個名字。”

“所謂顧曼，是克諾斯的未婚妻，說是未婚妻，其實己經是菲家族的主母，這兩年，進董事會，擔任實職，掌握話語權，去年克諾斯出車禍，昏迷了一個多月，全權代理家主之事，菲家族上下都聽的調配。”

柳厭說著，意味不明地一笑，“還有人夸，頗有當年丹寧夫人的風范。”

不再是那個被打得找不到一份好工作，為了幫媽媽換取人工心臟，要對聞延舟虛以委蛇的樓書。

是放任聞夫人作繭自縛，既手刃仇人，又滴未沾，全而退的顧小姐。

這件事其實很細思恐極。

聞延舟都不知道聞夫人對聞父下毒，遠在法國卻一清二楚，只等聞父一死，就把證據拋出來，送走聞夫人，一石二鳥。

完這樣一件事，除了要有腦子和耐心，還要有強大的消息網為通風報信，以及雄厚的財力供收買應。

要知道聞夫人得知邊出現叛徒的時候都非常震驚，可見有多信任的人不會出賣，可見樓藏月策反的手段也非凡。

雖然柳厭還想不出來，今天這種百年難得一遇的場面，樓藏月為什麼寧愿幫他們扳倒聞夫人，救回聞延舟，也不順著聞夫人把真相說出來？

走了一步他們都預想不到的棋，讓他們完全猜不出想干什麼？

比起柳厭的焦慮，吳慈生就氣定神閑很多：“對手在明，總比在暗好。”

有道理。

柳厭放松靠在椅背：“那就走著瞧吧。”

……

也沒有別的好談論的，三人之后也離開了聞家老宅。

何清送他們出門，回到東偏廳時，發現聞延舟坐在椅子上，支著額頭，闔著眼，像是睡過去了。

知道他這幾天因為聞父的喪事，一首沒怎麼合眼，好不容易能休息會兒，也不想打擾，正要離開。

聞延舟睜開眼：“都走了？”

何清頓住腳步，道：“是，柳總跟吳律師上了同一輛車，看樣子是要再找地方私下聊聊。”

聞延舟沒說什麼，放下手，但神看著還有些疲倦。

何清問：“聞總，我送您回山水苑吧。”

他自從不住東海岸，就住到山水苑。

聞延舟卻問：“住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