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茉把曬干的紅棗洗干凈,切小塊兒,去掉核,往里填了一塊兒,淡淡的甜和干棗香,有一點點的,味道也不是很重。嘗完,將切好的紅棗全都倒進電飯煲里,衡量著、用杯子加了剛燒開的熱水,慢慢地煮。
等待粥的空隙中,宋茉又想起宋青屏寫下的那些厚厚日記,事實上,到了后來,宋青屏寫日記時已經很再會詳細地描述每一天的生活,但帕維爾老師的名字,從始至終,一直都出現在的每一本日記中。
每一本。
宋青屏寫春天啃春,寫吃胡蘿卜,寫用慢火將春餅烙得薄如紙,寫端午去砍柳條,拔艾蒿,在門楣上寫去拔野菜,野膀子水芹菜,老桑芹柳蒿芽老桑芹……開水焯完沸水滾,涼水拔后攥干了吃;夏天喝蕓豆大碴子粥,喝摻著高粱面兒的米粥,熬小米綠豆粥,寫菜園子里的菜旺盛生長,寫的青蔥,帶著黃花做紐的脆黃瓜,生菜吃了一茬又一茬,吃不完的香菜長得桿壯,開白的、吸引白噗噗菜蝶來的花;秋天里看白菜一顆顆地抱攏團,摘了紫茄子、挖了土豆,曬豆角干曬蘑菇,等到冬天就吃這窖藏的蔬菜,圍著火爐講故事。
白雪安的母親因為疾病,死于1984年的冬天,等四月春日化開了冬雪,白雪安和丈夫、孩子搬到哈爾濱,宋青屏一同回到哈爾濱。
宋茉暫時看到了這里,煮的粥了,在熱乎乎的粥中隔兩粒冰糖,攪和到融化,全都盛到楊嘉北當時常用的那個保溫飯盒里。又炒了一個土豆,做了一個涼拌柿子,盛上米飯,訂的鴿湯也到了,宋茉拎著兩個飯盒,開車去醫院看楊嘉北。
楊嘉北神尚好,他自覺沒什麼大礙,但按照規定還得再等等,畢竟這不是小事,一旦傷了,就只能轉去機關做文職。他的好手不該做這些,因而領導也格外重視。
饒是如此,當聽說宋茉帶了飯菜來看他的時候,楊嘉北還是著急忙慌地將能到地方的東西都整理了下,把自己那條傷蓋住。
宋茉還是掀開被子看了他的傷,眼圈一紅,梗了梗,才說:“我煮了臘八粥,趁熱喝。”
楊嘉北不習慣坐在床上吃飯,小桌板拆下來,他很尷尬,還是慢吞吞地喝完。宋茉在這里一直留到太沉下去,中途楊嘉北上廁所,還是幫忙推的椅。
如果這是在家里,宋茉甚至會不放心地扶他去廁所。
楊嘉北臊得脖子都紅了,他骨子里還有點不那麼爹味的“大男子主義”,不好意思在宋茉面前怯,一下午,他反復強調了好幾遍。
“我這沒事,真的,沒事。”
“休息幾天,拆了石膏就好了。”
“真沒事我的小祖宗啊,別難過了,來,笑個。我這也是組織要求,必須得住院觀察兩天,不然我現在就能自己手搖椅跟你回家了……”
宋茉被他逗得笑了。
下午聽說家屬來了,烏好幾個隊友過來了,領導也特意趕來問,帶了花和水果,宋茉抱著,在一個漂亮的白玻璃水瓶中。
晚餐也是在這里吃的,是病號餐,以及隊友額外帶來的一份清淡的煲鴿,宋茉和楊嘉北一起吃的,畢竟還是個病號,菜和湯味道很淡,佐料不多,咸味兒也輕,楊嘉北吃不慣,探親了宋茉一口。
宋茉走的時候,楊嘉北也不放心,拜托隊友送回去,冬天路天寒,他總會多一些掛念。
宋茉這一走,好像把楊嘉北的魂也勾走了。病床邊的花不那麼香了,房間也不亮堂了,外面的雪啊月啊都沒了滋味,到都安靜得落寞。楊嘉北的工作對視力有一定要求,他閉上眼,沒手機,過了陣,又拿起,看監控。
他看到宋茉一個人回了家,去了廚房,收拾一些碗筷,刷保溫飯盒,明天就是大年三十,買了對聯放在桌子上,還沒有,還有那些紅彤彤的福字、春……
楊嘉北看著宋茉從廚房中走出,去整理臺上放著的厚厚日記本,仔細摞在一塊兒,喝了桌子上的涼茶。
他看到宋茉躺在沙發上,懷中抱著他的一件外套,閉上眼睛,過了一陣,把頭埋進服里,仍舊蜷著。
旁邊是紅彤彤的對聯,一個人在沙發上。
楊嘉北不了了。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他不能讓一個人在家孤零零地對聯、包餃子……現在沒有鞭炮,已經沒啥年味了,這是重逢后的第一個春節,不能再這麼一個人過。
都多久沒回東北過年了?
楊嘉北關掉監控,他給領導打電話。
“能不能讓我現在就出院?”楊嘉北說,“我昨天早上打的石膏,到現在湊湊也能湊合兩天了,讓我出院吧。”
“我媳婦一個人在家呢,”他說,“大過年的,我得回去陪陪。”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啊先更新一點。
還有一章!!!
下一章就是完結章了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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