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宮裡，燈火通明。

太子將自己查探的經過告訴皇上。

「父皇，兒臣在司家院子裡查出了兇手，是司康的側室，阮氏。」

「太子殿下，不可能！阮氏是康兒的姨娘，怎麼會殺了康兒？」司正青臉青黑的反駁。

他知道那個阮氏，是十幾年前司康出京辦事的時候帶回來的，會些功夫，若說是，還真有可能。

隻是，即便如此，也不能承認，這是家醜！

而且，阮氏因為兒的突然失蹤這兩日緒不好，還不知道會說些什麼呢。

看著司正青臉變幻不定，太子冷哼，「司大人，這件事本宮已經查清楚了。而且，阮氏也承認了，還求著本宮幫找不見的兒。」

司正青聞言，哆嗦著，心口繃到極致。

若隻是找兒倒是無所謂，隻要別說出司家的事就好。

阮氏在司家呆了十多年，平日裡也是用的兒威脅讓安分。

若是因為這件事一直記恨著司家，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而這種可能很大！

司正青覺得心裡莫名的不安，這次皇上還會幫他們司家嗎？

太子說完，揮手，「帶阮氏和祁萍兒一起進來。」

「是。」護衛下去，帶了兩人上殿。

兩人低著頭，跪在司正青和司新之後麵，磕頭，「見過皇上。」

「恩，說說你們知道的事。」

「是。」阮氏磕頭，先出口。

「婢妾十幾年前被司康強行帶回京，當時人生地不，在司家又被看守的很嚴，無求。」

「後來婢妾生下了一個兒，司家對兒很好，但婢妾不希自己的兒用去伺候男人。」

「但是司家一直都是利用兒拉攏人才，婢妾不同意的話，司康說就會把兒送走，不讓婢妾見到兒。」

「婢妾因為兒妥協。但是，就在獵場舉辦宴會的那晚，婢妾的兒一直沒回來。婢妾去問司康，他竟然完全不在意的說不知道。」

阮氏深吸口氣，「婢妾知道司康本不在乎這個兒的死活，心裡擔憂兒的安危，所以讓司康幫著找。可他本就沒有反應，還說婢妾的兒自甘下賤，不知道跟什麼男人走了。」

「就因為司康這般對待婢妾的兒，婢妾氣不過，所以在兒失蹤一整夜還未回來的時候就把司康給殺了。」

阮氏承認的很乾脆，直接就說是自己殺了司康。

的兒不見了，司康既然不在乎，那他這個爹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積攢了那麼多年的怨恨，加上兒突然不見，讓決定殺了那個男人。

司家困著們母多年，現在有機會逃，將這個沒有人，混不堪的家給除掉也算是為自己的兒報仇了。

「皇上，阮氏說的不是真的，老臣的兒子肯定不會做這樣的事！」

司正青在阮氏說完之後就對著皇上磕頭，聲音鏗鏘有力，就差直接起誓了。

「司大人言之過早了，等阮氏和祁萍兒說完你再一併反駁吧。」太子生怕皇上真的相信了司正青，開口打斷他。

司正青了兩下，眼底神漸漸沉，垂頭。

坐在高位上的皇上一直沒說話，表莫測的看著下麵。

太子讓阮氏繼續說接下來的話。

阮氏也沒什麼可懼的，兒不見了，自己也殺了人，終歸逃不過一死，那就拉著司家一起吧。

「皇上，司家很多子都是搶回來的，而且凡是見的漂亮子，司家本不顧輩分人倫，那子會同時伺候三個主子」

這一醜聞，足夠另滿朝員彈劾，司正青這個一品大臣估計也做到頭了。

皇上瞇了瞇眸子，「太子，這可是真的？」

「回父皇，祁萍兒就是。」

皇上看向跪在大殿的另外一個子，眼神閃了閃。

祁萍兒確實有吸引男人的資本，連皇上看到那長相都忍不住的放了語氣。

「祁萍兒，說說你的事。」

「是。」

雖然有些難以啟齒，但隻要能為父母和弟妹報仇，隻要司家能倒了，都無所謂了。

想著，祁萍兒將自己如何被看上，父母和家人如何遭遇不測等等說了一遍。

還把這三個月以來在司家的事說了一遍，以及剛剛司正青祖孫想把滅口的事。

司正青自然不會承認這些，將所有事都推到已經死去的司康上，稱自己是完全不知。

不過，對於想要殺掉祁萍兒的事，他如何都推辭不掉。

當時太子和那麼多侍衛親眼看到，讓他辯無可辯。

不過，司家這些骯髒之事已經撕開好幾個口子，他想遮掩也來不及了。

而皇上這次也是一反常態的吩咐太子嚴查，讓他將司家的事查個徹底。

司正青聽到皇上的吩咐是真的傻眼了，也徹底意識到皇上這是不會再維護他司家了。

頓時心沉到穀底，臉上更是一片死灰。

他這麼多年靠的可都是皇上，若是皇上不幫他，那可真的要完了

「先押進大牢，太子把所有事查清楚之後由攝政王來定奪吧。」

皇上說完，起大步離開。

太子應下，讓護衛把除了祁萍兒以外的三人關進牢中。

祁萍兒聽到攝政王，心中一，又想到今日在假山裡躲著的男子。

同一時間，穆清媱的房間中。

兩人回來用過晚膳之後就窩在屋子裡的榻上。

「晏梓臨，你都把事給太子了，幹嘛還拉著我在那凍？」

初春的天氣，白日有些熱了，但晚上還是冷的。

而且隨便派個下人去看著就是了，沒必要親自去啊。

「這關係到司家的存亡，本王怕司正青真的將那祁萍兒殺了。」

雖然司家做出了很多罪大惡極的事，但祁萍兒這事是最近發生的，再極力遮掩也是最好查出證據的，所以祁萍兒活著纔有用。

「哼！真的？你不是看那祁萍兒太勾人了纔出手的？」穆清媱不滿的了晏梓臨的口，力氣稍微有些大。

「吸~」晏梓臨拉住穆清媱的小手，「別。」

這點兒疼痛對他來說本沒什麼，更多的覺是一種麻。

「本王今日過去之前都未見過那個祁萍兒的子，自然不會是看的長相纔出手的。」

不過就是看重這件事，而且晚上和丫頭窩在房間難也是他，還不如去外麵隨意的轉轉，順便辦點事。

穆清媱瞪眼，依然不滿，「你這是承認那個祁萍兒長的好看了？」

知道晏梓臨沒那個意思，不過今日看到祁萍兒的時候穆清媱心裡還真是酸了一下。

承認，祁萍兒確實長的非常好看，而且那樣子也確實是見的人兒。

吃醋大概是人的天，或者是的佔有慾比較強，不希晏梓臨多看別的子一眼。

所以，小小的表示一下自己心裡的酸意，提醒這個男人以後警醒。

「丫頭，本王眼裡可隻有你，救下的也不過是個證據，本王都未看到那祁萍兒長什麼樣子。」

在他眼裡，那確實隻是一個證據而已，完全沒有別的想法。

不過，看著丫頭這因為他吃醋生氣的樣子，晏梓臨心裡更多的是高興。

因為在意他，丫頭才會吃醋。

「真的？」穆清媱輕聲慢語的問，眼神灼灼的盯著眼前的男子。

晏梓臨眼角含笑，低頭，在穆清媱眼睛上落下一吻，「丫頭吃醋的樣子真好看。」

穆清媱瞪眼，而後忍不住笑了，「以後出去可要把眼睛管好了，不準看別的子一眼，要不然看我怎麼收拾你！」

兇狠的話出，得到的回應是男人低低沉沉的笑聲。

「好。」

「哼！」穆清媱輕哼，眼神順下來，「我看皇上好像並不像之前說的那樣站在司家那邊，更不像是被迷了的樣子。」

晏梓臨眼神如常，「確實。」

「難道皇上一直是裝的？」

這也不太可能吧？

裝一兩年還有可能，十幾年是本不可能的。

「皇上之前確實一直對司家諸多照顧，但皇上能坐上那個位置也不是好惹的。」

穆清媱斂眉，很認同這一點。

能從所有皇子中出頭坐上皇位，本就是不可忽視的存在。

晏梓臨看穆清媱思索的樣子，緩緩一笑，繼續道，「剛坐上皇位的時候，皇上還是兢兢業業的，所有的朝政也都是皇上在理。」

「後來因為司家偶爾的挑撥開始對本王不滿，有意無意的想要收回兵權。」

「不過，本王不可能把兵權給皇上，若不然，在司家的挑唆下，本王大概會沒有容之地。」

穆清媱點頭，「這麼說，皇上是真的維護了司家許久。」

「不錯。皇上在三四年前就不是特別沉迷於，並且找了護衛跟著習武。」

「大概是意識到再這麼下去他的會慢慢垮掉。」

「三四年前？那皇上就沒想過用蠻力將你手上的權勢搶回嗎？」

「自然想過。隻是本王掌控朝堂和兵權時日已久，皇上無從下手，隻能裝著繼續沉迷酒的樣子。」

「不過，皇上現在年紀大了，有時候做事有些極端，這權力還真不能到他手上。」

穆清媱似懂非懂的嗯了一聲，「看來，皇上不會輕易罷休，我覺得咱們還是小心一些為好。」

「丫頭放心，本王不打算坐上皇位，沒人能挑出什麼病。」

這個王位和手上的兵權都是父皇給的，現在的皇帝也沒有權力下旨收回。

手上握著實權，他自然不怕皇上出什麼謀詭計。

接下來的日子，行宮倒是十分熱鬧。

在大家聽說司大人被抓之後，各種議論紛紛的言論都出來了。

隨著太子的查探，司家做的那些醃臢之事也隨著傳開。

沒有了主事之人，司家那些子全都慌了，護衛問什麼都如實代。

司夫人一開始還試著瞞，可自己的力量又怎麼能比得過太子帶去的護衛。

司家骯髒之事暴的越多，大臣們給皇上遞的摺子也越多。

司家的事，也不得不理了。

司貴妃讓邊下人打聽著外麵的事，心也隨著漸漸沉下，讓人了司盈過來。

司盈戰戰兢兢的站在殿中，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但看司貴妃臉不好看，知道肯定沒什麼好事。

「盈兒見過姑母。」

「姑母？」司貴妃淡淡重複，語氣不冷不熱，「誰允許你這麼本宮的？」

「啊？姑貴妃娘娘。」司盈跪下，微微抖。

從在皇上邊伺候開始，就知道自己的命運不是掌握在皇上手中，而是掌握在司貴妃手上。

司盈是聰明的，一直知道自己應該把握好分寸。

就算皇上這幾日對極好，也知道自己在司貴妃麵前該放低姿態。

司家出事知道，心裡著急卻什麼也做不了。

到皇上邊的時日尚短，有些話說出來隻會將自己陷於不好的地方。

司貴妃輕輕舒了口氣，抬眼看了司盈一眼。

也知道這些事不能怪在司盈上，可司家倒了，這個貴妃除了住皇上不放也沒有別的選擇。

「司盈，你這幾日是不是沒伺候好皇上？」

司盈跪著，「回貴妃娘娘，臣妾盡心儘力，並無不妥。」

司貴妃猛的拍桌子，聲音尖利幾分，「沒有不妥皇上為什麼要治本宮父親的罪？本宮的哥哥剛死幾日，皇上竟完全不顧父親白髮人送黑髮人。一定是你哪裡伺候的不妥，所以皇上才沒有幫著父親！」

司盈低著頭，子抖了一下，不說話。

眼裡還是有幾分委屈的。

是旁係挑選過來的，和司家的人也不親近，但知道司家倒了，的家人也不會好過。

心裡著急，但能力不足。

知道司貴妃這是將怒火發在上，別無選擇，隻能承。

「娘娘，臣妾沒有。臣妾剛來皇上邊，有些事還不是很悉，還請娘娘多指教。」

「哼！」司貴妃瞇起眸子，「皇上的事自有本宮來關心，你那肚子最好給本宮爭點氣，在父親被置之前你若是能懷上龍種，皇上說不定就會網開一麵。」

「若不然」

「是。」司盈心裡苦，這種事又豈是能決定的。

就算懷上了龍種，是男是都不知，皇上又真的會為了一個不確定別的孩子改變主意嗎？

而且皇上已經有那麼多皇子，又真的會在意這麼一個孩子嗎？

「下去吧，皇上若是召見你，給本宮好好的伺候著。」

「是。」

打發走司盈，司貴妃起，準備去找皇上。

已經好幾日沒看到皇上，主過去應該也沒什麼。

隻是，還未出大殿，邊太監總管就匆匆跑來，「娘娘，大事不好了，娘娘」

「放肆！慌慌張張的何統，好好給本宮說話！」司貴妃心正不順，聽不得他如此大聲嚷嚷。

太監總管本無所謂被訓斥，跪下，一臉的著急，「貴妃娘娘，奴才剛剛出去打聽訊息，攝政王下令抄了司家，大人做的好多事都被查出來了，司大人和司公子全都被移到刑部大牢監，娘娘，您快想想辦娘娘，娘娘您怎麼了？娘娘~」

行宮裡，力查司家的聖旨出，沒人覺得奇怪，甚至認為這是理所當然。

那些醜事，那些被司家害的人，那些因為司家包庇而為非作歹的人。

還有司家搶奪回府的那些子，一樁樁一件件都讓人同不起司家。

「王爺那日讓人攔下了桑丘？還是讓桑丘把人送回來了？」

剛剛聽漫寒說那日被桑丘帶走的子和阮氏被悄悄送走了，看到晏梓臨過來就問出心中的疑。

「季赫說那子跟了他許久都沒作，本王覺得不對勁，就讓人攔下了。」

「不過，那個子子不是太好，被打暈之後一直昏睡到第二日。」

「你沒有讓人把放出來是因為懷疑司康的死和有關係嗎？」

晏梓臨搖頭，「本王一開始隻是想試試從上找突破口，查一些司家的事。後來知道是阮氏的兒已經是在司康死後的第二日了。」

穆清媱挑眉，「所以你就利用讓阮氏揭發司家的醜事？」

「對。」

「那祁萍兒是另外一個突破口嘍？」

「是。」晏梓臨坐到穆清媱邊，「司家的事不能隻有一個人出來隨意說說，要從這些人上查到切實的證據才行。」

「那京城那些司家的婿呢？」

「司正青下獄，說不定還會砍頭，就算他們想救也是有心無力。」

「而且，有些人也同樣做下不傷天害理之事，這個時候應該不敢強出頭，甚至會儘力和司家擺關係。」

「確實，樹倒猢猻散，牆倒眾人推，也算是人之常吧。」穆清媱輕輕聳肩，「事已經基本定下，這兩日也該回京了吧？」

「恩，後日一早回去。」

穆清媱點頭，「我不跟你回京城了，從這邊回莊子用不到一個時辰就能到。」

晏梓臨點頭，眼底還帶著幾分不捨，「丫頭早點回京城，有事給本王傳信。」

「恩，邢寒親需要的東西我已經列出單子，就在京城我那個院子的書房裡，王爺先讓石管家準備。」

「好。」晏梓臨林頷首，「你明日一早就走吧，帶上火舒一起，本王會安排護衛直接送回邊境。」

「這樣也好，和季赫的親事已經取消，留在京城肯定有不人打的主意。」

「暫時還不會。這段時間司家的事還會再慢慢查，本王就是想在大家都沒反應過來之前把火舒送走。」

「恩，趁現在混，明日我和火舒一起離開行宮。」

「本王會安排人」

「主子，姑娘，祁萍兒在門外求見，說是來謝主子的救命之恩。」邢寒稟報完就站在門口等著晏梓臨的吩咐。

穆清媱眼神閃了閃，轉眸，「王爺，找您的。」

晏梓臨看著穆清媱，微微挑眉，「不見。」

邢寒聞言，轉出門。

穆清媱角微微勾起，抬手，了晏梓臨的俊臉，「王爺真乖~」

「調皮。」

「哼哼！」

－－－－－－題外話－－－－－－

在我家附近不到兩公裡的地方出現三個發燒的病人，其中還有一個是去過武漢的，今天被120拉走了。

我的心好慌啊，大家一定要注意防護！能不出門就不要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