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快下班的時候,鬱唯一端著手機,眉目含笑地欣賞著林見深發給的視頻。
祿祿在公園裏撒歡玩雪,白的小影在純淨的雪地裏襯得像抹布一樣發黃。
林見深說,明天要帶它去寵中心洗澡了。
鬱唯一發語音回複他:“是雪地的問題,我們祿祿白著呢。”
“汪汪”
林見深又發了一段視頻過來,祿祿對著鏡頭了兩聲,像是在回複鬱唯一的話。
鬱唯一樂得不行。
這時,忽然一個來電提示闖了過來。
看到上麵顯示的名字,鬱唯一的笑容幾乎是瞬間僵在臉上。
“小景哥哥。”
聲音弱弱地喊他。
電話那頭有打火機“哢嚓”一聲點火的聲音,男人冷淡的腔調隨即跟著傳過來:“事有變,用不著我去找你那男人談話了。你爸已經知道了。”
鬱唯一呼吸凝滯,瞳孔放大,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什……怎麽會,他怎麽知道的?”
因為慌張,的話語都有些磕。
權梟景拿下邊的煙,夾在指尖撣了撣煙灰,輕聲地笑了下,“很稀奇麽,你滿臉寫著中。你爸又不是沒長眼睛。”
“……”
抿著下,心髒跳得快要出了腔。
“他來問你了麽?”
“嗯。”
男人語調隨和了點,“不過你爸這個人向來深不可測,我也不知道他聽完我的敘述是什麽態度。”
“……”
鬱唯一對著空氣翻了個白眼。
聽完了他的敘述?
那還能有什麽好的態度?
從權梟景口中說出來的鬱唯一,都不會有什麽正麵形象,何況是林見深。
鬱唯一曾經一度覺得,權梟景會背著幹掉林見深,所以那時候就算再傷心難過,也不忘勸權梟景冷靜。
隻是,鬱唯一皺眉頭,想的是,既然爸已經知道了,為什麽還沒來找?
還是說,馬上爸就該找了?
鬱唯一一顆心七上八下的。
回去的路上,鬱唯一一直在看手機,或者說,在等電話。
等鬱時安一個電話將回華京公館。
但車子到了都府,還是沒能等到鬱時安的電話。
可鬱唯一心裏的慌不安並沒有平靜半分。
知道爸這兩天在帝都,所以……他明明什麽都知道了,為什麽還不來找?
難道說,他直接去找了林見深?
這樣的念頭出現後,鬱唯一就更加手足無措。
重新拿出手機,給林見深打去電話的時候,連手都在發抖。
電話很快接通,男人的語調一如既往的溫和:“小鹿。”
鬱唯一繃著臉,小心翼翼地試探他:“你現在在家嗎?”
“嗯,剛回來,有事嗎?”
“我爸找過你嗎?”
“嗯?”
聽到電話那天林見深按碼鎖的聲音,“怎麽了?”
“沒事。”
鬱唯一舒了口氣,“我等會兒告訴你吧。”
反正等會兒也要下去蹭飯的。
這種事,一時半會的電話裏也說不清楚。
“好。”
電話掛斷,鬱唯一進了電梯。
等按完碼,進了家門,看到客廳裏端正坐著的男人,頓時僵住了子。
垂在兩側的手因為張而蜷拳頭,眼瞳也在微微震,目對上鬱時安看來的視線,僵地喊了聲:“爸。”
繼續往前走,覺雙往前邁的每一步,都十分費力。
鬱時安在喝茶。
坐下後,他也幫倒了一杯。
陸老喝茶,作為婿的鬱時安自然也是耳濡目染,所以到了鬱唯一這裏,也養了喝茶的習慣,家裏備著幾套不錯的茶和茶葉。
鏡片下,男人的眼眸深邃、幽暗,緒都藏其中。
因為格的緣故,爸爸不茍言笑,深沉冷淡。
又因為職業的緣故,爸爸著一讓人不容忽視以及很難親近的威儀。
他氣場很強大,哪怕兩人坐著兩個不同的沙發,鬱唯一也覺得從他那裏散發過來的氣勢要將淹沒。
甚至都沒想清楚自己為什麽要心虛,總之就是已經低著頭不敢去看他了。
“這麽早就回來了,還沒吃飯吧。”
他語調近乎沒有緒,淡淡地敘述。
鬱唯一埋著頭,餘隻能看到男人捧著茶杯,喝不喝的作。
“沒有。”
“要不要等會兒跟我回華京吃?”
鬱唯一沉默。
鬱時安這個時候來找,肯定不會是找談論下午吃飯的問題。
但不知道是他看出來鬱唯一張和害怕,故意要拉些家常話題安的緒,還是他在玩迂回的心理戰,想鬱唯一自己主和他坦白一切。
總之,鬱唯一腦子裏的弦繃得很,已經到了斷裂的邊緣。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
拿出手機的時候,鬱時安的視線也看了過來,過鏡片,他清楚地看到了屏幕上的備注:
大木頭。
鬱唯一在猶豫要不要這時候接,鬱時安的薄已經抿了直線。
他取下眼鏡,按了按太,腔調冷淡:“你先接電話。”
鬱唯一接了電話。
客廳裏很安靜,兩個人離得也不遠,因此鬱時安差不多能聽到電話裏男人的聲音。
“今天想喝什麽湯?冬瓜丸,還是番茄蛋?”
鬱唯一聲音很小,“都可以。”
林見深像是意識到了什麽,蹙起眉頭,“怎麽了?”
“沒什麽,等會兒再說。”
鬱唯一迅速掛斷電話。
然後,轉臉,對上鬱時安投遞過來的視線。
他表看不出什麽異樣,但沒有表的臉看上去也不太親和。
“林見深的電話?”
他差不多用的陳述句語氣。
鬱唯一點頭。
剛剛那通電話,聽到林見深的聲音後,好像一下子想清楚了。
幹嘛要心虛,又害怕什麽,遲早是要說的。
何況,爸已經知道了,現在也躲不過去了。
“爸,你是不是對他還有偏見?”
“你為什麽那麽喜歡他?”
兩人幾乎是同時開口。
鬱時安濃眉蹙起,“偏見?”
“在你眼裏,當初我不讓你們在一起,就是對他有偏見?”
鬱唯一低頭。
糟糕,第一句話就踩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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