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棠是個知恩并且很會恩的人。

想要報答司燁霖對自己的好，卻不知道怎麼報答，只能加班加點的學習，刷卷子，天不亮就點了燈，在被窩里念念有詞的背單詞。

再笨的人，只要夠勤，并且有捷徑，老天爺便一定會還給饋贈。

文棠在高二第一學期的尾聲，正式進了前十，年紀前五十名。

這個進步的速度在整個海城高中也找不出第二個。

全班都沸騰了，恰好趕上放假。

同學提議開轟趴為文棠慶祝。

文棠不想去。

海城大學是知名學府。

年紀五十名算是一只腳邁進去了。

但還是不保險，覺拿時間出去玩，不如回家補習。

但是耐不住班里的同學起哄。

還有人抱怨說文棠這三個月像是學習學傻了，上課抱著卷子刷，下課也抱著卷子刷，一點都不合群。

方夢琪鬧騰的最厲害。

拽著文棠的胳膊晃著求，說很久沒和文棠出去玩了。

文棠心了。

趁著間隙出去給司燁霖打電話，“我……”

想說我想和你請個假，晚上不補習了，你不用來學校接我。

但又有點不想。

今天大模考的績出來，但是來宣布績的卻不是司燁霖。

文棠有點說不出的失落，很想見見他，聽他夸夸自己。

沒等話說出來，司燁霖說“恭喜。”

文棠雙手抱著手機，眼底的失落變了期待，“恭喜什麼？”

“恭喜你一只腳邁進了海城大學的門檻。”司燁霖的聲音在電話里不止溫，還多了點說出的慵懶磁。

他懶洋洋的說“吵吵真棒。”

文棠抿小聲說“謝謝……”

司燁霖今天很忙。

br> 不止敲定了接手司意涵產業的職業經理人。

還和研究院敲定了明年回去的日期。

他的心明顯很好，頓了幾秒，對說話像是個細細氣氣小貓的文棠起了逗弄的心思“謝誰？”

文棠嚨滾，“謝謝燁……”

想喊他的名字，準之間也該喊名字，卻臉頰發燙，聲音發啞，什麼都說不出來。

司燁霖輕嘖一聲，“想聽你喊我聲哥哥可真難。”

文棠抿，“你喜歡我喊你哥哥啊。”

“恩。”司燁霖說“你喊嗎？”

文棠之前和方夢琪趴桌看言的時候看到過有些男人有怪癖。

喜歡讓自己的老婆喊他別樣的稱呼。

沒想到司燁霖也有這種癖好。

手指蜷了又蜷，臉頰燙了又燙，最后聲音像是蚊子似的哼出一句，“哥哥。”

電話對面安靜了。

文棠再喊“哥哥……”

“你喊誰呢。”

文棠被方夢琪嚇了一跳，唰的下掛斷手機，面紅耳赤的搖頭，“沒誰。”

而電話那端的司燁霖保持著手機在耳邊的姿勢，莫名的勾笑了笑，喃喃“哥哥。”

闊別多年聽見這個稱呼……

司燁霖有點說不出的心。

腳踩油門，加速去文棠放學常等他的地方等。

而文棠忘了自己沒告訴司燁霖，不用他接，要去參加轟趴。

想起來的時候手機沒電了。

借了方夢琪的手機，沒敢給司燁霖打，給二萬打“我晚上和朋友聚會，會晚點回家，你幫我和哥哥說一聲，我今天不補習了。”

“在哪啊？”

文棠他們出來玩定的倉促。

常去的地人滿了，臨時換了個陌生的地方。

文棠報上名字后轉回去。

文棠推開門時，諾大的包廂里多了七八個五大三，叼著煙的幾個青年。

說是班長的朋友。

文棠很不喜歡他們落在自己上的眼神。

但的教養是刻在骨子里的，只要來了，就不會做掃興的那個人。

避開他們的目，坐在角落里等待玩鬧結束。

面前多了煙，小流氓輕佻的說“來一。”

不等文棠說話，方夢琪擋在文棠面前。

同班的幾個人圍上來，皺眉說文棠不煙。

班里的同學，短的和文棠同班了兩年，長的有小學就認識。

知道什麼樣，也知道的份，還知道單純的厲害，只要在外，必然護著。

但還沒年的一群孩子，和這群社會上的人怎麼能比。

為首的人直接被推到一邊。

流氓扯起巍巍朝前來勸的班長，用手臂圈起他的脖子，輕賤的拍拍他的臉，“包廂里不散煙也不喝酒，出來玩什麼玩！”

方夢琪皺眉，手悄的握住茶幾上擺著的一個擺件，側目輕聲和文棠耳語，“這些估著是這段時間敲詐勒索班長的人渣，待會如果起來了，你趁直接跑。”

文棠懵懂，“什麼？”

“傻瓜，咱們班的人見大事什麼時候慫過，更何況，咱們的老好人班長，向來只能我們欺負，沒有別人欺負的道理。”

話音落地。

不知道是誰先的手，包廂里驟然了起來。

文棠被方夢琪拽起來，一把推到了門口。

文棠手拉開包廂門就能出去。

回眸看了眼包廂里起來的人，尤其是手被上了天價保險的方夢琪。

沒走。

打開消防栓。

在有個人拽住方夢琪頭發的時候，朝前一步，抱起消防栓狠狠的砸了下去。

文棠覺得自己用了很大的力氣。

但一直都瘦，加上氣不喜歡鍛煉，卻實實在在的沒什麼力氣。

將近一米九，手臂上滿布紋的男人搖晃了瞬，了下后腦，回眸看向文棠。

文棠抱著消防栓朝后退了一步。

不過一步。

朝前走，抱著消防栓，站在了方夢琪的前面，“走開！”

文棠兇的吼“走開！”

抱著消防栓的手臂抬起，放在腦袋上方，惡狠狠的盯著他，“從我們的包廂里滾出去！”

話音落地。

男人袖口輕甩，寒琳琳的匕首出現在掌心。

隨其后。

包廂里的昏暗突然變了明亮。

朝文棠揮下來的匕首，停在了半空。

文棠被方夢琪抱著，因為驚懼閉上的眼睫輕，緩慢的睜開。

一眼看到了司燁霖的側臉。

他的臉上還帶著笑，但笑意卻明顯沒到眼底。

斂眉盯著面前高和他一般無二，但看著比他壯得多的壯漢。

幾秒后角的笑放大。

大到極致后，這個笑甜到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