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棠和司燁霖真的認識很多年了。

司燁霖什麼樣的表，文棠都見過。

笑的，不高興的，沉的，溫暖的，包括帶殺氣的。

但面前這種夾雜著憤怒和驚愕，以及鋪天蓋地的難以置信，卻是第一次。

文棠喃喃“我……”

文棠嚨滾，低聲說“我知道，賀翔的況，我全部都知道。”

賀翔被救護車帶去醫院。

文棠被文秀和二萬強的帶回家。

司意涵和刑南藝還有司燁霖刑燁堂敲門進來。

文棠看向哭到上氣不接下氣，幾乎要昏厥的文秀，跟著紅了眼眶。

在全家人面前跪下，垂頭輕聲說“對不起。”

文棠怎麼都想不到事會變這樣。

是怎麼怎麼都想不到。

可既然變這樣了，就只能解決。

自己爸媽和叔叔嬸嬸對的疼。

比誰都清楚。

想要在盛怒下的文秀和二萬，以及司意涵還有刑南藝手下保住賀翔和他全家人的命。

就只能把這些都攬下來。

文棠低聲撒謊。

輕聲說第一次見到賀翔，就知道賀翔的取向和別人不一樣。

但就是喜歡上了，不知道為什麼，很喜歡很喜歡。

喜歡到……

文棠指甲掐進掌心，低聲說“喜歡到第一面就給他下藥，然后威脅他對我負責，否則我會告訴我爸媽還有叔叔嬸嬸，說他欺負我，讓你們弄死他，甚至是他全家。”

“我……”文棠聽著文秀不斷的哭泣，低頭哽咽道“我……對不起，錯的是我，不是他，爸媽，真的……不是他，所以無論如何，不要傷害他，

更不要傷害他的家人。”

只有文秀哭腔的客廳里漫進一聲冷冷清清的肯定句。

“你撒謊。”

文棠抬眸，看向站在沙發邊的司燁霖。

司燁霖手兜斂眉盯著，一字一句從齒中出字，“你在胡說八道。”

文棠看向沉默的二萬還有刑南藝以及司意涵，搖頭，“我沒有，我是真的……”

司燁霖冷笑打斷，“你比誰都孝順和懂事，怎麼可能明知道他取向異于常人，明知道你爸媽知道后會憤怒和失，卻在第一眼就決定對他獻，還著他娶你。”

司燁霖厲聲道“是他騙了你！是他裝一個正常人，欺騙你哄騙你！”

文棠嘗試辯解。

司燁霖卻喋喋不休，“這世上本沒有一見鐘，有的只是見起意。可賀翔，哪點值得你見起意，他長相平平，家室平平，沒有半點可圈可點的地方，可你呢？”

“從小到大，你邊圍繞的全都是人中龍，不管是同學還是朋友，長相上佳，家室上乘，你怎麼可能對那樣一個賀翔一見鐘。”

嘩啦一聲。

司燁霖揚手揮落手邊的擺件。

手掌橫臥拳，近跪著的文棠，“是他欺騙了你，錯的是他，不是你。你們倆不過認識了兩個月，你該的是傷心是憤怒，是讓家里人為你撐腰，而不是胡說八道說你對他的喜歡，去保他的命！”

司燁霖單膝在文棠面前蹲下，眼神冷凝狠，“重新說。

”

文棠喃喃“說什麼？”

“說他到底是怎麼騙的你！說你現在的憤怒，不準！”

司燁霖眼圈驀地紅了，冷聲道“不準再說喜歡，也不準再維護他半句！”

文棠盯著他冷酷的眼睛，伴隨著眼淚從眼眶落，腦袋微，緩慢的搖了頭，聲音輕但卻又重的像是千斤，“他沒有騙我，真的沒有騙我。”

司燁霖聲音驀地放大了，“文棠！”

“行了。”刑燁堂低低的嘆了口氣，走上前把文棠拉起來，站在前，低頭看還單膝蹲著的司燁霖，“文棠說的是真的。”

場面落地無聲。

幾秒后司燁霖抬頭瞇眼，“護著，也該……”

司燁霖站起，朝前一步，和刑燁堂對視，“有個限度吧。”

刑燁堂站也好，坐也好，走也罷。

都有點混不吝的慵懶勁。

平時看著像是比背脊直的司燁霖矮。

但當站直了。

和司燁霖的高一般無二。

氣場也毫不弱。

他平靜的看向居高位，氣場冷凝到嚇人的司燁霖，“咱爸和二萬伯伯之所以查不出來賀翔的不對勁，是我做的。”

司燁霖怔住。

刑燁堂平淡道“文棠懷孕后，咱們家里人開始徹查賀翔的底，賀翔在大學的時候談了，和個渣男，賀翔沒敢鬧，這事想遮蓋就變得很容易，黑進天眼系統，刪除和賀翔還有那個男人的所有關聯詞，自然而然的，賀翔的事就這麼瞞下了。”

“而我之所以出手，是因為文棠來求我，知

道賀翔的取向不正常，但就是想和賀翔在一起，想和他結婚有個家。吵吵沒撒謊，的確什麼都知道，賀翔也的確沒騙他，就是喜歡他，只是喜歡他，很喜歡很喜歡他。”

刑燁堂看了眼司燁霖怔愣住的臉，低聲說“事實就是事實，你再問，也改變不了，文棠沒有被賀翔騙，從開始就知道一切，這一切都是自愿的。”

司燁霖沒說話。

場中跟著陷一片死寂。

刑燁堂看向起的刑南藝，嚨滾幾秒，開口“爸，對……”

話音落地。

砰的一聲。

刑燁堂被刑南藝一腳踹的朝后退了好幾步。

他冷著臉朝前，腳再度抬起的時候。

文棠攔住。

刑南藝在臉上的淚水上看了眼。

腳放下。

越過看向后面沉默的刑燁堂，“你是瘋了嗎？”

刑南藝指著文棠，“這是你妹妹，你是在推朝火坑里跳！”

刑燁堂抬眸，將擋在他前的文棠拉到后。

在客廳中央跪下，低聲說“我知道這件事我做的不對，我該在吵吵來找我的第一時間，就把這件事告訴你們四老，但……吵吵是真的喜歡賀翔，而且在哭……我……”

刑燁堂眼眶潤了，“我舍不得。”

“我不想看到我的妹妹哭，我想讓如愿，而且……”刑燁堂仰頭說“我可以做的后盾，在以后后悔的時候做的退……”

司燁霖看向四老，沉聲打斷“沒有退路可言，文棠和賀翔的婚事立刻取消，和我結婚去研究所，和賀翔隔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