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胤漂亮的丹眼,看了一眼,垂了眼眸沒有說話。
看著他的模樣,楚煙的心頭一沉,沉默了好一會兒,忽然輕嗤了一聲:“出息!”
轉過來,看著左正一道:“不用那麼麻煩,這事兒我做主,十萬大軍換傅家軍,十日后啟程!”
左正一聞言皺了皺眉,轉眸朝平王與平王妃看去。
平王不耐煩的道:“看什麼看!看不出,本王府上這家庭地位是個什麼排序麼?!”
左正一沒理他,只看向平王妃,用眼神詢問。
平王妃輕咳了一聲:“如你所見。”
即便沉穩如左正一,當場也了驚訝之,忍不住開口道:“郡主還這般年輕,二位又正當壯年,就這麼放心?”
“你不懂。”
平王妃淡淡的:“煙兒從十二歲起,便已經開始掌管王府中饋,我們一家老小,能有幾分月例,都是說了算。”
雖然有些顛覆左正一的認知,但他仍舊不信:“就因為這個?”
“你重男輕,懂什麼?!”
平王皺眉道:“本王府上的事兒,皆是煙兒說了算!就是軍中之事,也有參與的權利,軍中眾人對無一不服!”
“這麼同你說吧。”
平王妃開口道:“十萬大軍,就算我們不同意,只要煙兒開口,平也會有十萬大軍集結,直奔邊疆。”
左正一皺眉道:“那行軍的糧草,以及后續的供給呢?”
平王輕嗤了一聲:“你是不是傻?沒聽到,所有的銀子都在煙兒手中麼?!”
左正一聞言,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包括大軍的供給?”
平王、平王妃,
還有站在一旁的楚平,齊齊點了點頭。
這樣的事實,讓左正一和陳呁,看著楚煙都有些變了。
陳呁看向李胤道:“你早就知道?”
李胤眨了眨眼:“也不算太早吧!”
煙兒能在知曉他缺糧草之后,能按照大軍的位置,指出一個糧草供給商人出來,還拿著的親筆信,就能談攏此事,明顯就是一直在負責,所以才會這般悉,對方才會認!
陳呁聞言終于恍然大悟,他就說,李胤為何冒那麼大的風險,寧愿暴自己的份,寧愿放棄之前的部署,也要阻止煙兒與自己有牽扯,原來是因為如此。
換任何一個人,都無法拒絕這樣的吧?
李胤看著他的神,輕嗤了一聲:“別跟老鼠在一起久了,看誰都是下水道里的爬蟲!”
這話一出,陳呁臉頓時一白。
他抿了,移開目,沉默不語。
楚煙淡淡開口道:“這事兒就這麼說定了,十萬大軍換傅家軍,在京城換。”
左正一聞言頓時皺眉:“京城?”
楚煙輕嗤了一聲:“怎麼?不敢?北疆沿線,共有六十萬大軍,十萬大軍進去,遠離平補給,我都敢,你這點就怕了?”
聽得這話,左正一頓時笑了:“郡主好魄力,那就依郡主所言,十日后大軍拔營,十萬大軍與傅家軍在此換!”
“好!”
楚煙轉眸掃了一眼站著的平王、平王妃和李胤,冷哼一聲道:“走了!”
“嗯嗯嗯,走了走了。”
平王立刻抬腳跟了上去,開口道:煙兒這一路辛苦了,聽聞你都沒吃多東西,父王心頭很是擔憂啊!”
楚煙頭也未回,抬腳朝馬車走去:“是麼?擔憂到打牌,連我來了都不知曉?”
平王聞言頓時有些心虛,了鼻子,看了看平王妃,見沒有理會他的意思,眼眸一轉,看向李胤,輕哼道:“你說句話!”
“啊?”
李胤愣了愣,輕咳一聲開口道:“煙兒……”
“滾!”
“好嘞!”
看著李胤很自覺地站到了后面,平王輕嗤了一聲:“出息!”
“嗯?”平王妃一個眼神掃了過來:“你很有出息?”
平王聞言頓時一噎,訕訕的開口道:“本王也滾。”
李胤與平王,眼的看著平王妃與楚煙上了馬車,而后這才互相看了一眼,灰溜溜的翻上馬。
正要啟程,馬車的車簾忽然被一只纖纖玉手掀開,楚煙探出頭來,看向最前面的楚平道:“平哥哥。”
楚平子一僵,有些艱難的回過來,看著道:“郡主……有何吩咐?”
楚煙朝他出一個笑容來,語聲溫:“剛剛我瞧見平哥哥瞧著也很是認真投呢,好看麼?”
楚平聞言結滾,憋了半響開口道:“我知錯了,能否只罰半月月例?”
nbsp; 楚煙笑容不減,溫的道:“不能呢。”
楚平聞言一噎,啞聲開口道:“好!”
楚煙滿意的放下車簾,重新在馬車上坐好。
一行人終于啟程,騎在馬背上的李胤,湊到平王邊,低聲道:“岳父……”
“誰是你岳父?!”
平王惱道:“不是為了你臭小子,本王會這麼慘?!”
“岳父息怒!”
李胤低聲道:“若是缺了銀子,小婿這邊還有一些。”
平王聞言抬眸看他,李胤認真的點了點頭。
平王輕咳了一聲:“賢婿,剛剛喚本王所為何事?”
李胤微微一笑,低聲道:“小婿就是想知道,煙兒為何會生那般大的氣?平王府的規矩又是什麼?為何,大舅子看了一會兒牌,便被罰月例?”
平王看了一眼馬車,這才湊過去小聲道:“賢婿有所不知,平王府止賭博,不管是賭什麼都不行!圍觀者也要罰!”
李胤明白了,他開口問道:“那若是賭了會如何?”
平王輕嘆了口氣:“罰月例都是小的,有一次本王月例不夠用,便跟手下副將悄悄打牌,看看是誰把誰的銀子騙到手,也就一百兩的賭注,結果被煙兒知道了,本王被罰繞著平城跑了一圈,一邊跑還要一邊喊,止賭博人人有責!”
李胤聞言頓時驚訝的瞪大了眼,回頭看了看馬車,有些慶幸的低聲道:“好在我有自己的錢銀來?”
聽得這話,平王輕笑了一聲:“年輕人,你還是太年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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