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寧坐著沒,其余人,也不認識了。
……不對,還有一個人,認識的。
卓家的小侯爺,卓尤深,因著去留香閣被史臺參奏,打了二十大板,沒去行宮避暑。
現在早就好利索了,也來湊熱鬧。
卓家與薄時衍不對付,岳橋莊的管事也不會那麼沒有眼力見,把他們安排在附近。
兩人的座位距離遠,但是他那灼灼目,卻像是帶有穿力——
——穿到一半就被薄時衍截住了。
他冷冽深沉的眼神扔了過去,立即迫使卓尤深撤回視線,不敢當著他的面看。
卓家不知道卓尤深為何突然遭遇史臺發難,卓尤深起初也不知道,但是王府里面那個線人失聯了。
他后知后覺的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
惦記攝政王的妾室被發現了,對他小懲大誡。
呵呵,果然任何一個男人,即便自己不行,也對人存有占有。
他薄時衍行麼?
卓尤深在心里無能狂怒,薄時衍這邊,忽然覺袖被旁之人給揪住了。
湯寧求助道:“王爺,若有人想打我,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薄時衍冷嗤一聲:“他盡管試試。”
有他這句話,湯寧放心了,王爺的脾氣瞧著不太好,但安全十足。
馬場上的擊鞠賽很快開始,盡管將卓尤深拋之腦后,專心看著場。
兩隊矯健男兒騎在馬背上,手持球杖,馬頭對峙,考驗的不僅是手上功夫,更是騎。
現場頓時熱鬧起來,有馬兒嘶鳴聲、選手呼喝聲、還有看客的議論與歡呼。
尤其現在夏日未過,艷當空,馬背上的運不斷揮灑汗水,他們渾熱極了。
便有豁然的男子,公然除下外,出一腱子,繼續打馬球。
這般灑,看得人一陣好!
時下風氣開放,這等擊鞠賽要的就是熱,只要不是在大街上袒,沒人會指責他不文雅。
要文雅的,看什麼馬球!
害些的子,微紅了臉,卻也在打量他們。
更別說不懂害的湯寧了,完全是大大方方盯著看,于而言,這是第二回 瞧見男子的材。
第一回 是薄時衍。
忍不住回想起當時那驚鴻一瞥,恰好撞見他沐浴更……
薄時衍見看得認真,忍不住問道:“那些男子好看麼?”
“唔,”湯寧一點頭,“不過他的沒有你大。”
同樣是膛的腱子,原來也有差別。
“……?”
座位底下,袖掩蓋之間,薄時衍一把住了乎乎的手心。
“拿本王與他們做對比?嗯?”他皮笑不笑:“那次你看得有多仔細?”
湯寧低頭瞥向自己落掌控的爪子,不解道:“你生氣了?”
“并未。”他冷哼。
“你不喜歡大的麼?”歪了歪腦袋,下意識打量自己。
“閉!”
“哦……”
怎麼又翻臉了呢。
第26章 自知之明
虞家人京了。
虞素音被太后請來京城, 遭衍裕郡王這麼一鬧,徹底回不去南堯了。
如今已經在郡王府的后院里。
虞家得知后,豈能罷休, 直接殺到京城來,問郡王爺要個說法。
哪怕是許下側妃之位,也難以平息此事。
虞世新擁有許多門生,皆在為此鳴不平, 指責衍裕郡王不修私德, 作風有虧!
然而事已至此,總不好因此去迫虞娘子,大家紛紛反過來寬, 讓在郡王府里好生活下去,千萬別鉆牛角尖想不開。
如此一來,虞家得了諸多同與唏噓,虞素音‘迫于無奈’地離了苦箬庵,正式為人婦。
虞世新不是空手京的,他捎帶了一封薄家的書信。
登門拜訪后, 親手給薄時衍這位賢侄。
信件出自薄家老爺之手, 屬意薄時衍替虞家安排一封舉薦信, 讓他朝為。
薄時衍半斂著眼眸,應了此事,招待虞世新喝茶稍坐, 并無多說什麼。
他與家里定期通信, 若無急事,從不會在其它日期傳遞家書。
眼下這封并非急事, 怕是虞世新去開口問的薄家, 他要進京了, 是否需要幫忙帶話。
意在提醒薄家,該還人了。
薄老爺這才有此一出。
說到底,是他當年識人不明,原以為虞世新清名在,乃是高潔之人。
兩家早早定下婚事,極為和睦。
及至后來,薄時衍與虞素音先后為親人守孝,這倒沒辦法,權當好事多磨,兩個孩子晚幾年婚也不礙事。
可是虞世新卻選擇了退親,說是不愿耽誤男方婚配添丁。
這話聽上去深明大義不錯,然而在薄家的角度看來,屬實怪異。
他們又不是等不及,既沒有催促,也沒有表示任何不滿。
偏偏虞家把姿態放的很低,兩家這麼好,薄時衍的年歲到了,不能耽誤他家立業。
最終,薄老爺拗不過他,松口解除婚約。
薄家便像是那臺階,讓虞家踩著得了許多好名聲。
這些,他們倒沒有怎麼往心里去,只是多覺有點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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