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回到了淮王府,姜毓寧已經在沈讓懷里睡著了,因為淮王府暫時還沒有姜毓寧的院子,沈讓干脆直接把姜毓寧抱回了自己的臥房,然后吩咐人去煮醒酒湯。
竹葉已經提前一步回來了,見姜毓寧熱得滿都是汗,連忙上前想要替汗,沈讓說:“燒水讓到熱水里泡一會兒,酒氣也發得更快一些。”
“是。”
竹葉立刻底下人去燒水,自己則留下照看姜毓寧,沈讓看睡得還算老實,便先去隔壁的書房換了一干凈的裳。
又正好樊際在這時回來,說已經把寧壽郡主送回公主府去了。
到底是個郡主,沈讓雖有不耐,倒也問了幾句,并吩咐樊際人去公主府傳個話,明日再把姜毓寧送回去。
“是。”樊際應下,立刻去辦。
沈讓擔心姜毓寧,想要回去看姜毓寧怎麼樣了,又怕正好撞見竹葉幾個給換服,想了想,還是沒有去。
他坐立難安地在書房翻了幾頁書,消磨時間,好在竹葉很快過來稟報:“公子,姑娘洗了澡換了裳,現在已經比剛才清醒些了。”
“怎麼樣?醒酒湯喝了嗎?”沈讓當即把書扔下,一邊大步往外走,一邊問。
“奴婢們怎麼哄,姑娘都不肯喝。”竹葉搖搖頭,“非吵著要見您。”
其實不必說,沈讓隔著幾道門板,就聽到了房間里面的聲音,嗚嗚咽咽的斷斷續續,好似春日里連綿不斷的小雨。
沈讓莫名心口一揪,推開門走進去,垂著坐在床沿上的姜毓寧聽到靜,一下子抬起頭,朝門口的方向看去。
因為剛沐浴過,姜毓寧方才又一直喊熱,因此竹葉給換了一舒適的寢。
只是夏天寢的料子實在過于輕薄,竹葉顧慮到沈讓還在,特意又給姜毓寧在寢外面罩了一件織花帔子,遮住了口的起伏。
沈讓看了竹葉一眼,吩咐道:“把醒酒湯端上來,你們都下去吧。”
“是。”竹葉不敢多說什麼,連忙端了醒酒湯來,然后帶著所有人退了出去。
沈讓端著醒酒湯走到床前,挨著姜毓寧坐下,一手試了試碗壁的溫度,還是溫的,他側過子看向姜毓寧,“來,把醒酒湯喝了。”
姜毓寧卻一不,沒聽見似的,就那麼坐著,沈讓蹙了下眉,又了一聲,“寧寧?”
姜毓寧這才后知后覺地轉頭,仰著臉對他笑,的臉頰有些紅,不知是酒勁上來了還是剛才沐浴時被熱氣蒸的,連帶著兩只小巧的耳朵都紅撲撲的,像一只要被烤的雪兔。
鬢邊也被洇了,水珠在發梢搖搖墜,似乎只要有一點的小作,就要落下來。
沈讓端著湯碗的手指不自覺用力,眼看就有撒出來的趨勢,他趕轉,想把碗放到床頭的小桌上。
姜毓寧卻以為他是要離開,急忙手去拉沈讓的袖口,沈讓背著沒注意到的作,被拉了個正著。
兩人肩膀相撞,發梢的水珠被撞落,正好滴在沈讓的手背上。
像是燙到了一般,沈讓微蜷的骨節輕了一下。
因為他的手正好停在兩人之間,姜毓寧一垂頭就看見了他這作,好奇地歪了歪頭,也出自己的右手,攤開擺在沈讓的手邊。
低頭仔細觀察兩人并排放著的手掌,像是才發現似的,有些驚訝地說:“哥哥,你的手怎麼比我大這麼多。”
的尾音上挑,像個好奇地小孩子似的,沈讓有些無奈,卻也十分耐心地配合,回答:“因為哥哥是男人,而且年歲比你大,要保護你。”
“是嗎?”
姜毓寧看起來有些不信,因為沈讓的手指實在很好看,修長有力,骨節分明,姜毓寧想了想,出一手指在他的手背上了。
并不疼,但是很,還有一種莫名的微妙心理,讓沈讓的心臟有些不安分,他擰眉輕斥道:“不許胡鬧。”
可是他的話并不管用,姜毓寧只如沒聽見一般,又出小拇指,勾住沈讓的,輕輕扯了一下。
兩人相識已近十年,牽手、擁抱,甚至曾經同床共枕,沈讓早就已經習慣了兩個人的親,習慣了姜毓寧時時刻刻窩在自己懷里。
可如今不過是,手指輕勾這樣一個微小的作,沈讓竟從中覺出了一抹異樣的,有些陌生的覺。
他沒再開口,也沒再,就由著姜毓寧把他的右手當作什麼新鮮玩似的,時而勾畫,時而。
手指很,心口也很。
沈讓輕閉上眼睛,竭力讓自己不要去想邊的姜毓寧,可是輕滾的結出賣了他的緒。
“寧寧……”他啞聲開口,想要制止。
姜毓寧卻注意到他手背繃起青筋,指節在輕輕的抖,奇怪地問:“哥哥,你冷嗎,怎麼一直在發抖?”
“不……”
沈讓睜開眼,看著自己的手,想要否認,姜毓寧卻已經松開了他,然后扯下了自己肩上的帔子,想要湊過去給沈讓披上。
沈讓看著那織花布料,本能地躲了一下,結果姜毓寧撲了個空,沒到他的肩膀,反而是直接絆倒在他的上,整個人倒在了他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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