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安侯夫人這是怎麼了?”宣叢夢難掩邊笑意。
卓氏一手撐在姜毓秋的胳膊上, 一手捂住臉上的面紗,拼命遮掩, “無事,無事……”
多數人站得遠,看不清發生了什麼, 笑笑便也罷了,齊氏卻是站得近,將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卓氏分明是看見姜毓寧之后, 才變了臉。
難不, 景安侯府出了什麼事?這姜毓寧去到公主府小住難道是另有原因?
齊氏蹙起眉,打量地看向一旁的姜毓寧, 姜毓寧被這目看得不舒服,拽了拽宣叢夢的袖口, “郡主, 咱們走吧。”
宣叢夢原本也沒打算在這申國公府的大門口做什麼,抿輕笑一聲,拉著姜毓寧的手,“走吧。”
進了申國公府, 姜毓寧一個人也不認得,只想著快些和卓霖說清楚, 然后趁早離開,但是宣叢夢說,今日這樣的大日子,卓霖為嫡長子,定然在前院待客,暫且不要急。
姜毓寧只好和宣叢夢找了涼亭坐下休息,沒多久,竹葉過來同低聲說了一句,“姑娘,殿下在等您。”
姜毓寧一怔,“哥哥在哪?”
竹葉看了一眼宣叢夢,宣叢夢很有眼力見地抿一笑,“去吧,我在這兒待會兒。”
姜毓寧有些不好意思地拍拍的手,“那我去了。”
竹葉朝著宣叢夢福了福,然后帶著姜毓寧在后院左拐右拐一會兒,來到了一二層閣樓,竹葉朝上指了指,“姑娘,殿下就在上面等著您。”
左右都只有沈讓的人,看見姜毓寧皆恭敬行禮,“寧姑娘。”
姜毓寧一聽這稱呼,就知道定然是自己人,點點頭,然后獨自一人朝樓上走去。
這閣樓很是特別,一樓懸空,二層掩映在高大的白玉蘭樹中,姜毓寧踩著木臺階咯吱咯吱地跑上二樓,沈讓早就聽到了的腳步聲,站在門口,親自替開門簾。
“哥哥!”
無論多次,姜毓寧見到沈讓,永遠都是眼睛泛著比星星還亮的。
沈讓一把抱住,“方才看見景安侯府家的人了?”
姜毓寧說:“嗯,看見卓氏和幾個姐妹了,們好像很怕我。”
沈讓笑笑沒說話,抱著就要往榻上擱,姜毓寧掙扎了一下,說:“不要,我還想趕去見卓霖,把話說清楚呢。”
沈讓卻作沒停,“自有我在,你不必理會這事。”
姜毓寧有些急,忙搖頭,“這怎麼行,我今日來,就是為了……”
沈讓卻道:“你確定要當著我的面,一直提另一個男人的名字?”
姜毓寧被這句話噎住,忽的不知該說些什麼了,最后只好把著他的袖口,勸道:“那你不要再鬧出太大靜,對你名聲不好。”
“放心,我什麼都不做。”
姜毓寧對他的承諾還是有幾分相信的,點點頭,滾進床榻里躺好,沈讓靠在一旁,讓靠著自己的腰睡覺。
-
卓霖原本沒想著,今日能把太子殿下也請來,發出去的帖子,也只是為表尊敬。
可正在前頭待客時,他忽的聽到底下人過來傳話,說是太子殿下到了。
卓霖一愣,“殿下在何。”
他故意沒有背著人,只為了讓人知道,他在太子殿下跟前,正是春風得意。
底下人會意,聲音不高不低地回答,“殿下喜靜,屬下便請太子殿下到蘭山樓暫歇。”
卓霖點頭,“我知道了,下去吧,人好好伺候太子殿下。”
然后,他對著周圍的賓客一拱手,很是抱歉地說:“諸位,在下失陪了。”
方才大家也都聽了一圈,知道是太子殿下駕臨,哪還敢再將他留下,當即恭維起來,“卓公子是太子殿下重用之人,理應先去拜見太子殿下。”
“卓公子請,卓公子請。”
卓霖一路來到蘭山樓,一眼就看到了沈讓邊的護衛,樊際。
“樊將軍。”卓霖上前拱了拱手。
樊際回禮道:“卓大人,殿下在樓上。”
卓霖頷首,一路上了二樓,正想敲門,卻不想房門半掩,他直接把門推開了,然后就這麼沖進了屋里,因為力道有些大,跌跪到了地上。
他一手撐地,然后抬眼就看見了不遠停著一雙錦靴,靴面上繡著龍紋,他慌忙垂首告罪,“殿下,臣失禮。”
沈讓坐在榻上,聲音從頭頂傳來,“起來吧。”
他的語氣懶散,聽上去像是剛睡醒一般,卓霖不敢抬頭,垂手站起來,視線所及不過是沈讓的膝蓋以下,繡著饕餮紋的墨藍錦袍。
而在錦袍之上,還覆著一條淺紅的衿帶,上面用銀線勾著蝶穿海棠的圖案,一看就是子的件。
他猛的一怔,垂眼往旁邊看,果然在榻尾看到一雙專屬于子的繡鞋。
這樓里,竟然還有一個子在。
卓霖怎麼也沒想到,一向不近的太子殿下會帶著一個子赴宴。
可是他近日常常出東宮,怎麼沒聽過太子殿下邊有人?
且底下人也沒有來稟報。
難不,這不是太子殿下帶來的,而是今日來赴宴的賓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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