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雙眼放,來勁了。
在他看來,面前這個男人覺自己一只手就可以擰斷脖子。
弱不經風,疾病纏。
雖然長得很好看,男人都得承認的好看。
帶著這副容貌和十萬金,要跟他做易買幽水城主一命,那——
“是不是當真長得非常天仙?”
天仙?
衛宴洲掩下眸,眼前似乎劃過某人因為醉酒,雙手平放在枕邊睡沉的樣子。
長發披散,攏著清淡的眉眼,不是絕,他卻移不開眼。
有的人狠狠心,不在乎他是不是死了,一點都沒有。
轉過,有一個南熵鞍前馬后地跟著,又有個李茗春心萌。
日子快活的很。
衛宴洲邊凝出一抹淡笑“跟天仙比?”
“怎樣?”耗子期待他的反應。
“天仙沒得比。”
后邊握著車把的王喜“”
“當真!?”耗子自詡縱覽人無數,天仙他尚且不知道長什麼樣,這還有比天仙更甚的?
衛宴洲斂起了笑,轉而出一抹冷“大當家考慮好了?”
他一個主上門求合作的,此時反倒像主人,審視著耗子的反應。
而耗子早已被幽水城主扼住了好奇心,恨不得立馬見到程寧。
如果他知道幽水城主程寧,估計就不會有這樣的好奇了。
因為他并不是沒有見過。
不過從前從軍,他只是個小小的騎都,對戰時遠遠見過程寧。
大將軍一手握著劍,驍勇如虎,那雙眼一掃,都要被看。
后來他不當兵了,做了獅虎幫的大當家,也再沒有遇到過像程寧一樣的人。
不好說是什麼樣的人,集號召力、果決、謀略于一。
偏偏還長得很好看。
若要說耗子縱橫江湖這些年,涉獵人無數,有什麼憾,大概就是沒能嘗過程寧那一款的。
但是不妨礙他喜歡天仙。
不過耗子也不是容易沖上頭的人,面前這人出現,他底細都沒有過,總不能平白相信。
“我怎麼信你?而且你知道獅虎幫的規矩麼?我們可不是商人。”
他是土匪,土匪不講道理,也不知道這姓衛的腦子是不是有問題,找他合作。
或者真是因生恨,對那幽水城主不能釋懷,急病投醫?
錢麼,他是可以收的。
但是事做不做,就得看心了。
倘若那城主當真若天仙,那他恨不能據為己有,還能給人?
衛宴洲手,王喜往他掌心里放了一張銀票。
“五萬兩先給你。”衛宴洲遞了過去“事之后,還用重謝。”
當真是五萬兩銀票,實打實的。
上邊竟然還是晉最大錢莊的印,假不了。
“你是晉人?”耗子瞇起眼“你不是幽水的?”
衛宴洲卻不回答“建議大當家合作,你要人,我手里卻也不是沒有。”
意思就是,耗子不要打幽水城主的主意。
耗子瞬間覺得有趣。
玩心眼兒,那大家就
一起玩咯。
他將銀票折好收袖袋中,著下獰笑著點頭“好好好,那就這麼著,明日我定然將城主大人給帶回來。”
隨即他一轉,眼神倏然一變,朝下屬使了個眼神。
哪有什麼不明白的。
進了土匪窩,這兩個人難道還想全而退不。
下屬上前,朝衛宴洲比了個請“這位公子就在城里歇歇腳,待明日我們老大凱旋,一起慶祝。”
王喜張了,想要說什麼,卻比衛宴洲一個隨意的手勢打斷了。
他點頭,任由王喜被那人引著走。
獅虎幫的據點是從前這座廢城的郡守府,是個占地很大的園子。
兩邊都是高高的院子,易守難攻。
一路上許多個小土匪都投來注視,眼中有輕蔑,又自覺不敢招惹。
這人的氣場和是兩個極端,明明很羸弱,但是莫名人不敢招惹。
不過呵呵呵,似乎很有錢。
正好他們缺錢。
幽水城送貨,他送錢,看來這次獅虎幫是要發一波了。
無視兩邊投來的眼神,衛宴洲泰然自若被送進了屋。
是一個偏院,伺候的人也沒有一個。
“二位自便,”那小土匪笑呵呵地帶上院門,還約能聽見落鎖聲。
王喜瞥了一眼,蹙著眉“陛、主子,這人擺明將我們當香餑餑了,不會與我們合作的。”
他不懂衛宴洲怎麼非要過來一趟,那耗子明顯是個不講道義的人。
跟他合作,定然是要出事的。
現下還被
人關在這兒,而且衛宴洲的本就還在恢復期,何必來遭這個罪。
“他當然不會,這人的貪心都寫在臉上了。”衛宴洲冷嗤。
隨即又輕咳了兩聲。
沒死是真的沒死,病的嚴重也是真的。
很奇怪,還在皇宮時,自從送走了程寧,他每一天坐上那張龍椅,都覺得無盡的冷。
很冷。
他早想走,對程寧來說是牢籠的地方,走后,就了衛宴洲的牢籠。
所以他是一定會走的。
“要不咱們的人盡早攻進來?”王喜看了一眼他的臉,小心斟酌道。
自從王喜被衛宴洲放出宮,再到驟衛宴洲的死訊,他一度覺得深切的自責。
若是衛宴洲真死了,他不會放過自己。
但是隨即,衛宴洲的人找到他,回到衛宴洲邊,才發現他已經病的很重了。
國喪是說他重病暴斃,但其實那時候,衛宴洲確實離死只有一步。
大夫一度束手無策,后來還是從幽水傳回了個消息,說程寧平安生了個兒子。
他才從昏迷中醒過來,醒過來就急著要來北境。
王喜怎麼勸都沒用。
但是來了又不敢面。
此次知道程寧要冒險來幽水,他更是等不了,并且比程寧快一步接近獅虎幫。
“不用。”衛宴洲握拳抵在邊輕咳“先派人去將人質接管過來。”
“那其他——”
王喜了解衛宴洲,但也了解程寧。
不會是只為了那五十個人質大干戈來一趟閬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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