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倆低低說著話,很快便到了宮門。
李胤還未開口,承恩帝便直接道“太子今日奔波了一日,早些回去歇著吧。”
李胤聞言垂了垂眼眸,躬道“是,兒臣尊令!”
承恩帝看了他一眼,這才放下了車簾了宮。
李胤看著馬車漸行漸遠,宮門漸漸關上,這才收回目看向楚平道“大舅子,這會兒是要回寧王府麼?”
楚平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有旁的想法?”
李胤笑了笑“想請大舅子喝杯酒。”
楚平聞言靜靜的看著他,沉默了一會兒道“好!但不能白陪你喝,一壇酒一百兩,先喝個十壇!”
李胤聞言角一“最多十壇!”
楚平輕嗤了一聲“小氣!”
李胤……
這是掉錢眼里去了吧?
回到宮中,承恩帝便借口子不適,先行離開了。
其實哪里有什麼不適,不過是方便楚煙現,而后回坤寧宮,佯裝什麼事都沒發生罷了。
天太晚,這幾日也有的是時間相聚,楚煙便與平王夫婦告辭,回了坤寧宮。
譚皇后一直等著,飯菜都熱了好幾道,瞧見回來,連忙迎了上去,張的將上下打量了一遍,而后歉疚道“煙兒苦了!”
楚煙笑著挽了的胳膊,撒道“煙兒不苦,得虧胤哥哥厲害,捉了陳呁將煙兒換了出來,只是路途上花了些時間,其余并沒有什麼。”
只字未提,是李胤保護不力,也只字未提,自己的辛苦和驚嚇,甚至,都沒有抱怨半句,反而夸贊李胤聰慧,救了。
可事實上,誰的心里都清楚,真正救下的,是
平王夫婦出的利益,或者是其他。
李胤抓了陳呁,最多只是錦上添花,多增了一份籌碼罷了。
這般說,只是在寬自己,不愿讓自己疚……
譚皇后看著楚煙,頭有些堵得慌。
這般好的姑娘,誰又能不喜歡!
譚皇后眨了眨眼,領了的,笑著岔開話題道“回來就好!一路奔波定然辛苦了吧,本宮特意讓人備了飯菜等你,剛剛才熱了一道,快些用吧!”
楚煙笑著道“皇后娘娘陪煙兒一起用。”
沒有問譚皇后是否用飯,而是親昵的撒用了一個陪字,簡簡單單便將夜間發生的事兒,徹底揭過了。
譚皇后看著,揚起一個笑容來“好!”
用完了飯,楚煙簡單洗了個澡,便在偏殿睡下了。
譚皇后躺在榻上,卻怎麼也睡不著,時不時讓辛姑姑去瞧一瞧,是不是還在。
辛姑姑去了三趟之后,低聲勸道“娘娘早些睡吧,奴婢今兒個就守著偏殿。”
譚皇后聞言應了一聲,開口喚道“辛巧。”
辛姑姑應道“奴婢在。”
譚皇后看著帳頂,啞聲道“本宮心里堵的慌,煙兒那般好的姑娘,被本宮和胤兒連累了。”
辛姑姑聞言低聲勸道“娘娘不必想那般多,太子也為郡主付出了許多,
的事兒,說不上誰連累了誰,只是心甘愿為對方付出罷了。太子與郡主真心相,齊心協力,往后定會一切都好的!”
譚皇后聞言冷哼了一聲“他要是待煙兒不好,本宮這個母后他也不必認了!”
辛姑姑笑著道“是是是,娘娘早些睡吧。”
如此勸說了一番,譚皇后的心這才好了些,加上今日殫心竭慮了一天,沒過多久便沉沉睡去了。
夜深人靜。
太子府后宅的主院,地上擺著許多壇酒。
楚平拿著酒壇喝著,瞧見李胤一杯一杯的飲著,輕嗤道“你這樣,若是去了平,定會被人喚小白臉。軍中那些漢子,才不管你是什麼份,只要坐下來一道喝酒了,那都是一視同仁。”
李胤皺了皺眉“酒量是天生的,孤鍛煉了許久,也只能這樣,實在是沒辦法。”
楚平挑了挑眉“那沒法了,想要融軍中,再有些威,不會飲酒是不的。你又是上門婿,沒點建樹之前,定會被人瞧不起!”
李胤聞言垂了垂眼眸,端起面前茶盞一飲而盡,而后放下酒杯,拿起酒壺一邊給自己斟酒,一邊淡淡道“你怎麼知道,孤會去做上門婿?”
楚平拎起酒壇飲了一口,看著他道“你那般積極的要將傅家軍調往平,不就是為了,去了之后能有一點自己可用的人?但凡有點腦子,都看得出來。我能在戰場上常勝的,又怎麼會沒腦子?”
“只是其一罷了。”
李胤抬眸看著他道“傅家本是李家家仆,能有今日,絕大部分
原因,不是他們是家仆,而是他們自己。他們如今的份地位,是靠著滿門忠烈換來的,但傅家卻沒有得到應該有的尊重和待遇。”
“他們駐守邊疆苦寒之地百余年,而李家卻仗著主仆之,君臣之義提攜之恩,對他們不聞不問。孤見過他們發來的奏折,字字淚,年年都有凍死死的將士,而傅家人首當其沖。”
說到這兒,他冷笑了一聲“這般說吧,沒有孤之前,在京城做個乞丐,都比當傅家軍強!”
楚平聞言看著他道“所以,你想讓他們去一個,更值得他們待著的地方。”
李胤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淡淡應了一聲,開口道“當然,也正如你所言,他們去了平,孤萬一落敗真了上門婿,他們也算是孤的助益。但……”
他笑了笑,看著他道“誰說孤就一定會輸?!”
楚平聞言一愣,而后舉起酒壇道“那就祝殿下,馬到功!”
李胤端起酒杯,笑著道“好說好說!”
酒過三巡,地上已經散落了好些空酒壇。
李胤一張俊臉泛著紅,趴在了石桌上,低低喊著“煙兒,孤喝醉了,要抱抱。”
楚平簡直沒眼看,撇開臉,將酒壇里的酒一飲而盡,而后朝一旁來福道“等他醒了,同他說一聲,一共七壇,把賬結一下。”
來福連忙應了一聲“是。”
楚平抬腳朝外走去,走了一半又回過來“哦對了,再跟他說一聲,練練酒量吧,不然大婚那天,婚房他都進不去!”
來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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