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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門好細腰》 第261章 吹死大牛

相識到如今,兩人即使是打架,也從沒有像這一刻這般冷漠別扭。

氣氛降至冰點,馮蘊心底本就不多的溫度,全淡了下來,臉上冷冰冰的。

“說說看,你想要什麼,說不定我可以幫你?”

“你幫我?”淳于焰角輕挽,冷哼出聲,“你馮十二什麼心腸?你心里從來沒有我,何曾管我死活?”

“我又不是你娘,我管你什麼死活……”

“你要是想,我可以啊。娘!”

“你……”

話說一半,馮蘊突然察覺他方才話里有話。

“我什麼心腸?”

“你說呢?”淳于焰朝走近,低下頭,用極低的聲音道“你狠起來連自己都下毒,對別人又如何?”

馮蘊猛地抬頭,目微微一變。

沒有想到,淳于焰竟然早知此事。

“世子果然好城府,馮氏自愧不如。此時說這個,世子意何為?”

淳于焰目冷然地看著

快要氣死了。

“你以為本世子會借此要挾你?”

馮蘊不承認,不否認。

就那樣看著他,眼角冰冷。

淳于焰語帶譏誚,“你這般盛怒,難不是心里還惦記著舊郎,想跟蕭三回齊?”

生怕不明白似的,又冷言冷語。

“晉國若贏,蕭三必會提出要你,你猜李太后會不會答應?”

原來明眼人都看出來了?

三題之試,可謂狡猾至極。

“這些全然不該世子來考慮。”馮蘊沒心跟他打機鋒,語氣冷漠,“世子有世子的選擇,我無權責怪。只是萬莫把利己心,安放在我的頭上,我不世子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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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不大,卻字字劃清界限。

回廊不時有人出沒,沒有工夫糾纏,說完轉就走。

“馮十二。”淳于焰咬牙切齒,看著那纖細的背影,“合伙生意還做不做了?”

馮蘊脊背微僵。

停頓片刻,慢慢轉頭,盯住他。

“不做了。”

走得很快,桑焦和殷兩個連忙讓到一側,低頭等走過去,這才無奈地看向自家主子,

雙眼通紅,抿……

要不是有那張面遮一遮,尚不知是何等氣急敗壞的模樣。

世子是個子擰的,沒想到會遇到一個更擰的。

生意說不做了就不做了

……

而且,人家放棄得十分灑,放不下的人,才會攥著拳頭,氣得要死,又無能為力……

起初,晉方使臣沒有意識到風險。

李桑若更是當眾表態。

“云川世子是我嫡親的表弟,自然是維向我的。”

晉方負責修復的是大鴻臚邵澄,他家世代書香,祖父是有名的書畫大師邵仕全,家里開著兩家古畫店,在中京極負盛名。

一般這樣的大家族,對書畫修復都會有自己的傳承和獨到之,邵澄本人也擅長書畫,在有材料的況下修復一幅畫,不在話下……

可以說,淳于焰出的這個題,十分妙……

畢竟蕭呈的《碎錄》要到正初五年才會問世。

當今天下,得知蕭呈修復技藝如此湛的人極數。

他不僅沒有得罪晉朝,還讓雙方都覺得他是在維護自己。

就這樣的巧思,在生意場上怎不無往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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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桑若懶洋洋靠在榻上,“諸位卿只管把心放到肚子里。只要贏下此局,三局勝其二,不在話下。這信州城啊,也就名正言順歸晉了。”

眾使臣說些“太后英明”的恭維話,其樂融融。

裴獗默不作聲地離開了。

馮蘊沒有等在耳房,回的小食肆去了。

溫行溯和敖七也在這里,三個人圍著一個小紅爐,正在飲茶說話。

“阿舅……”敖七看到裴獗過來,連忙放下茶盞起

溫行溯也跟著行禮,反而是馮蘊坐在那里有些懶洋洋的,似乎在跟自己較量,要不要站起來“恭迎夫主”。

“你坐。”裴獗看穿了,按一按手。

“多謝將軍。”馮蘊表懨懨的,看著不太好。

裴獗坐下,輕理袍角,狀似不經意地問“你們看,晉齊孰勝?”

桌上皆是沉默。

勝負未出,這個話很是敏

裴獗低眉垂眼,慢慢飲一口茶。

“但說無妨。”

溫行溯沉默一下,“齊方。”

這是一個和晉國使團截然不同的回答。

方才在議館有人

討論,溫行溯都一言不發,也就在這里,才敢多此一言。

裴獗沒什麼反應,側目向馮蘊。

“蘊娘看呢?”

“我?”馮蘊和溫行溯對視一眼。

“我信大兄的。”

敖七生怕阿舅不高興,尷尬地笑了下,“我覺得勝負五分,都有機會,阿舅說呢?”

好一個阿舅的小狗。

馮蘊瞥一眼這個沒有立場的家伙。

先前才說晉國會輸的呢?

裴獗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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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一猶豫,對敖七道

“你下午不用留在議館,去大營走一趟。”

敖七頭一,覺得眼前的茶點都不香了,拱了拱手,“是……”

又問“阿舅請吩咐。”

裴獗抬眸,似乎看了溫行溯一眼,表淡淡的道

“告訴赫連騫,以及橙黃綠青藍紫六軍將領,備戰。”

敖七登時熱激昂,“末將明白!末將這就出發。”

話里的意思很明顯了。

信州不可丟。

即使晉國輸了,裴獗也不讓信州。

敖七在食案上拿了兩塊糕點塞在懷里,徑直離開了。

溫行溯沉默以對。

馮蘊也不說話,一雙溫的目就那樣看著裴獗,神平靜。

“晉方的題目,將軍可有把握?”

記得敖七說過,誰也越不過他家阿舅去。

裴獗淡淡地嗯一聲。

那就是輸一題,贏一題。

勝負的關鍵,就看齊方的題目了。

而蕭呈既然做好萬全準備,又怎會出有利于晉的題?

馮蘊笑了下,“先墊墊肚子吧。免得一會兒傷心過度,吃不下東西。”

裴獗垂眼看他,心中風云變幻。

溫行溯看他二人眼波互,覺得坐在此很不安穩,起便告辭離去。

小滿懂事,跟著走出去,還拉上了房門,

周遭清靜下來。

裴獗這才出聲問“可還難?”

馮蘊原本沒想那麼多,心思都在比試上頭,正在猜齊國會出什麼題,冷不丁聽到他的話,耳一熱,便想到昨夜的事來。

狗男人表

面上人畜難近,冷漠自持,私下里壞了。

在馬車上時,他便有些意,好歹忍住了,沒有當眾行那荒唐事。回屋屏退左右,不等沐浴便抓住的手來了一次,那東西又堅又碩,本就抓不牢,烙得手心發脹。本以為他暫時疏解,去了行營事便過去了,哪料晚間沐浴出來,便見他坐在榻上等待,旁邊放著玉戶膏,要親自幫上藥。

馮蘊哪里得這個……

藥沒有上完,整個人便在他手上發

好不容易哄著他用了布條,千難萬難的弄一回,累得腰酸背痛,他卻猶不知足,不知哪里來的躁郁,悶著頭撈起來,折騰到四更方歇。

馮蘊骨頭都快散架了,整個人都是失神的狀態,他抱去洗的時候,意識渙散,渾綿綿的,只知道是他在侍候自己,藥穿,攏被子……

后來做了一宿的怪夢,全是那事……

“下次不這樣了。”裴獗不是管不住自己的人,可昨夜要了好幾次,實在是弄得有點狠,也有點荒唐。

他坐到馮蘊側,拿了的手來,握了握,面淡然看不出什麼緒,聲音和態度卻放得低,很是小意。

“在生氣嗎?”

“胡說。”馮蘊把手掙出來,自己夾了塊糕點,慢慢地吃著,細嚼慢咽,聲音懶懶,“將軍侍候得很好,活兒更好,我很喜歡。”

裴獗讓堵得啞口無言。

馮蘊覺得自己如今的模樣,真的很像一個渣。算是報了這位前世的一箭之仇吧?也讓他患得患失,沒著沒落的覺。

裴獗見吃東西像小老鼠似的,不理自己,也挑了塊糕點去喂

馮蘊看他一眼,就著他的手,慢慢地咬。

兩個人許久都沒有聲音。

一個喂,一個吃。

許是坐得太近,呼吸可聞,馮蘊腦子里不時想起裴獗昨夜的樣子,呼吸重地撞進來,兇猛蠻橫。還有掐著的腰噴發時那仰頭瞇眼,重重息的模樣,如斯……

“大將軍。”

門外的喊聲,驚得馮蘊激靈一下。

在想什麼?

連忙將里的糕點咽下去,咳嗽著坐直子。

裴獗輕的后背,不悅地回頭。

“何事?”

是左仲來報。

“《江山秋》,齊方已修復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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