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像往常一樣，準時到沈雋房間整理。

只是當敲門進去的時候，沈雋背對著整理右手袖口的扣子，修長的手指著那顆黑曜石般的扣子，襯得那只手蒼白無。

聽見聲響，他微微側看了一眼，目淡然平靜。

然而就是他這個微微的側作，錦瑟看到了他床上躺著的喬南。

一瞬間，如早雷擊，雙控制不住地往后趔趄一步，上次在燕京城崴了腳還沒好，所以沒有穿高跟，低跟的鞋子才不至于讓跌倒。

就這麼短短一兩秒鐘的時間，的后背冒出一層冷汗。

但好在沈雋什麼都沒看見，及時收斂住自己的緒，但這個沖擊太強烈，一下子很難以消化。

喬南怎麼會睡在沈先生的床上？

孤男寡的一整晚，沈先生對喬南做了什麼？

沈先生是喜歡喬南的，一個男人喜歡一個人，又是沈先生這樣占有極強的男人，他一定會想辦法得到喬南。

所以……他得到喬南了嗎？

盡可能地收斂住眼底的悲傷緒，他得到喬南了，之后呢？會像當初趕走那些人一樣地把也趕走嗎？

因為從來就不是組織里的員，員墻上沒有留下的指印，沒有特殊的天賦和才能，唯一拿得出手的是當初為了沈雋去讀醫的一本領。

但沈先生不缺這樣的人。

錦瑟的腦子里一團，但還是走過去，幫沈雋整理好左手袖口的扣子，因為這是的分之事。

也是習慣了吧。

低著頭，臉上化著妝，并不能讓人看出來此刻蒼白的臉。

只

是很明顯，的作比以往慢了一些，沈雋不聲地看了一眼，“我要出去一趟，小薔薇醒來之后你伺候吃飯，現在，子很虛弱。”

錦瑟著扣子的手微微一，咬著下側的，點頭嗯了一聲，“好，我知道了。”

給沈雋拿上外套遞給他，目送他離開房間。

沈臨亦步亦趨地跟在后側，“沈先生，燕京城那邊沒有什麼靜，只是容家和黎家那兩位偶爾去梁公館看梁老爺子，梁氏現在由梁老爺子的兒來主持大局。”

“梁暮珊？”沈雋輕笑一聲，“并沒有什麼經商頭腦，但梁家基深厚，有梁非城的幾名手下守著，出不了什麼差錯，不過梁非城之前想要合作的k公司已經終止合作了吧？”

沈臨點頭，“之前傳出梁非城‘吸毒’的丑聞，k公司就已經取消了與他合作的計劃，那兩名專員也已經回國了。”

“如果當初沒有讓他們食中毒，恐怕這個合作就拍定了，還好沈先生棋先走了一步。”

沈雋走下樓梯，傭人抱著他從燕京城帶回來的那只貓，他手接來，沈臨想要出聲阻止，“不礙事，近來不怎麼咳嗽了。”

他抱著那只白貓，原本在傭人手里一臉生無可的表到了沈雋臂彎里就變得乖順，像小鳥依人般。

小東西還識時務，沈雋彎笑了笑，目卻著幾分涼意，“梁非城葬的墓地看了嗎？

”

“找人看過了，的確埋了骨灰。難道沈先生懷疑他沒死？您之前特意打電話警告梁伊，應該不會跟您撒謊的才對，而且楚陌的槍法那麼準，梁非城絕無生還的可能了。”

沈雋抱著白貓往屋外走去，明，“兵不厭詐。不過他要是活著，也定然不會人刊登訃告來以作掩飾，因為他知道小薔薇會難過，他不會做出讓難過的事。”

沈臨拉開車門，“那依您之見，梁非城確實是死了。”

“死了最好，免得小薔薇惦記著。”沈雋輕著白貓的腦袋。

……

這是錦瑟第三次端著食進來了，但是喬南還是不吃，甚至連睜開眼睛都不愿意。

錦瑟將餐盤放在床頭柜上，拉了一把圓凳坐在床邊，沈先生的床不敢坐。

“小……”想起沈先生的吩咐，但這里沒有別人，知道喬南對于那三個字有多厭煩，只好勸說，“小南，吃一點吧，只有有了力氣，你才有機會做自己想做的事，你這樣不吃不喝只會讓越來越虛弱。”

房間里陷長時間的沉默，就在錦瑟以為喬南睡著了，才聽到沙啞的嗓音著濃烈的悲傷，“他給我下藥了，除非給我解藥，否則我吃再多也不會有力氣的。”

轉頭深深地看了一眼錦瑟，“你能給我解藥嗎？”

錦瑟沉默了半晌，搖頭，“我沒有解藥，而且，小南，我和你的立場不一樣，沈先生對我來說很重要，你沒必要用你的角度來看待我。”

“我只是想問你，即便他有了別的

人，對你來說還是很重要嗎？”

喬南的這句話無疑是靈魂的拷問。

對錦瑟來說無疑是往傷口上撒鹽，妝容致的臉上出現了一的錯愕，“所以你和沈先生真的？”

“我都躺在他的床上了，你覺得呢？”

錦瑟想要從外套的口袋里煙，可是了幾次都沒到，才想起來那一包煙放在自己房間的床頭柜上了，而且沈先生不喜歡他的房間里有煙味。

直接拿起放在餐盤上的那一杯水，湊到邊喝了一口，但因為喝的很急，嗆到了，別開臉咳了起來。

一雙眼睛熬得通紅，不知道是之前就紅了還是嗆到的。

深吸一口氣，“你誤會我和沈先生的關……”

“我到底是不是誤會，你心里比我更清楚，錦瑟，你他，對嗎？你能忍他有其他的人嗎？”

錦瑟眼神復雜地看著，“你不用激我，如果他真的要了你，你不會是這樣的反應，你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剛烈子。”

“那你不怕沈雋真的有一天要了我嗎？”喬南被子里的手握了起來，“他那樣的人什麼事都可能做的出來，到那時候，你還能像現在一樣留在他邊嗎？”

沈雋到底有沒對做了什麼，能覺得出來，已經不是未經人事的小姑娘，以為和男人躺在一張床上就失去貞潔，真的有沒有做什麼，是能覺得出來的。

沈雋沒有。

但不代表永遠都不。

“錦瑟，不如我們合作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