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歡覺到郁聞州的目如有實質般地釘在的上。
郁聞州彈了彈煙灰,好整以暇地看著。
葉歡沒說話,但這次也沒打算在他面前裝可憐進而不被他責罵。
低頭自嘲地笑了一下。
為什麼?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只是突然不太想那麼做了而已。
只是覺得自己很可笑罷了。
郁聞州沒等到的答案,并沒有惱怒,眼底斂著幾分暗,終于先開口了“是因為我搶走了你的生意?”
葉歡瞬間攥手指,抿著,舌尖頂了一下上顎,克制住自己即將崩盤的緒。
雖然在很努力地克制著自己的緒,但郁聞州好歹比多活了幾年,眼神毒辣,一下就看穿了的心思。
“果然。”郁聞州低笑一聲,沒有嘲諷的意味。
“這個項目只是掛了我的名頭,實際上負責的是市場部的總監,搶走了葉家的生意,我很抱歉,但這就是現實,弱強食的商業社會,這一點不用我教你吧。”
葉歡的目有了微妙的變化。
燕京城里最會做生意的人是郁聞州,他對商場上的那一套運作在別人還在備戰中考的時候,他就已經掌握得通。
聽說他賺來的第一桶金就是一輛瑪莎拉。
他是真正的商業奇才,百年難遇。
葉歡悄然地吸了一口氣,自嘲地笑了一下,搖了搖頭,“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是我自己的原因。”
是太自負了,以為能拯救瀕臨破產的公司。
只不過公司對來說太重要了,重要到寧可付出命也要挽救的地步。
但沒有資金寸步難行,燕京城能找到的關系都找過了,可沒有人會幫葉家,唯一能幫助的幾家也已經不能再為難他們了。
所以只能找到錢三。
自負有了那筆用于運作的資金,只要能拿下和qi的項目,就能幫葉家的公司擺困境。
但輸了,輸得一敗涂地。
眼神堅定地看著郁聞州,說“不過今晚的事不管是因為你看不慣錢三還是因為其他,我都要謝謝你,給你添麻煩了。”葉歡很有分寸,說完這句話后,向郁聞州鞠了一躬。
而郁聞州沒再說一句話。
葉歡走了之后,鄒助理給郁聞州倒了一杯紅酒。
“葉小姐還是很堅強的,親生父親扛不住巨額債款從葉家的公司高樓跳下來當場亡,的繼母和妹妹又是不管事的,家里又沒有一個男丁,一個人挑起大梁,挽救葉家,很不容易啊。”
要是他沒記錯的話,這次葉小姐比上次在空城看到的時候瘦了一大圈。
葉家那麼大的擔子在的肩上,不累才怪。
只是可憐一個生慣養的本該承歡在父母膝下的大小姐,要在男人堆里周旋,偏偏一再壁。
郁聞州揶揄他“這麼懂得憐香惜玉,你怎麼不幫幫。”
鄒讓趕擺手,一臉求饒道
表,“不不不,老板你就別拿我開玩笑了,我哪有那個本事幫,現在燕京城的人都看不好,誰都不敢把錢借給,擔心借出去的錢打水漂。”
“也不算不看好葉小姐,而是不看好葉家,他們說葉家是千里之堤潰于蟻,里早就是千瘡百孔,再無起死回生的可能。”
郁聞州品了一口紅酒,“大家都看得出來的道理,就還在死扛。”
雖然他沒關注葉歡,但葉家的事他也不是不知道一些,葉家如果被收購了,還能得到一筆錢,再賣了葉家的產業,暫時能解決一半的債務。
可那個人,居然還在毫無意義地堅持下去。
鄒助理提醒了他一句“您忘了,已故的葉氏董事長是贅到葉家的,葉家的公司是葉小姐外公一手創辦的,那葉小姐的外公是國有名的實業家,聽說葉老爺子生前把當掌上明珠寵,葉小姐這樣堅持著,也是有可原。”
但葉家的公司毀在父親的手里,日復一日地蹉跎,現在恐怕是大羅神仙都救不了了。
“找錢三借了多?”郁聞州忽然開口。
鄒助理回答道“五千萬。”
郁聞州微微挑了一下眉梢,“錢三倒是大方。”
鄒助理冷哼“聽說那錢三垂涎葉小姐很久了,這麼好的買賣他不做才怪,用五千萬買到葉小姐,他不虧,就算葉小姐最后真的把錢還上了,他也不虧。”
兩種可能,錢三的這筆買賣都是穩賺不賠。
在回去的路上,景榮因為喝了酒不能開車,和郁聞州坐一輛車。
車廂里很安靜,郁聞州靠在椅背上著江邊的夜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怎麼給葉歡出頭了,不是說不認識?”景榮的語氣里多了幾分淡淡的笑意。
郁聞州冷眼睨他,“連你也要跟他們一起打趣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說了對沒意思就是真的沒意思。”
他收回視線,著江邊的霓虹,深沉道“不過我救的確不單單是因為看錢三不順眼,而是我自己也說不上來,就是特別厭惡人被下藥這種事。”
說不上來為什麼,就好像骨子里就有了這厭惡。
但看到葉歡不控制地流出那樣的眼神,他的心尖好像被針刺了一下,讓他不由自主地出手握住葉歡。
說不上來,但那種覺很強烈,強烈到他無法控制住自己的行為,才會那麼多人誤會了。
坐在前方副駕駛座的鄒助理聽到這話,不小心咬了一下舌頭。
舌尖頓時傳來尖銳的疼痛,但他立馬抿著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眼神里充滿了不可思議。
老板這種說不出來原因的厭惡,該不會跟喬南有關吧?
因為當年老板就是帶著喬南出去玩,結果喬南被他的朋友下藥了,老板當場發怒,雖然及時帶回家里讓醫生打了鎮定劑,但好像還是被喬南誤會了。
事后老板還將那個朋友打得只剩下半條命,徹底決裂。
難道老板就算忘記了喬南,那些事,那些行為,都刻進了他的骨子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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