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餐結束之后，梁非城和喬南坐上車，遠遠看見言西的車匯主干道。

車上開著音樂電臺，正在播著一首言西喜歡的歌曲，握著方向盤，里跟著節奏哼了起來。

言西的聲線很好聽，尤其是唱歌的時候，低低的唱都會讓人覺到飽滿的聲線。

是一首略顯傷的粵語歌。

殷十三靠在副駕駛座的椅背上，目落在車窗上，城市的霓虹從他的眼底走過，但他的眼睛里沒有那些斑斕的彩。

只有車窗上言西側臉的倒影。

歌聲戛然而止，言西忽然想到了什麼，開口問道“對了，十三，下個月你就滿十八周歲了，你不是打算在開學之前考個駕照嗎？”

從高考結束到現在將近二十天，要不是他還沒年恐怕早就去報駕校了。

說話時微微轉過頭來，殷十三的目瞬間被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眸吸引了過去，他著車窗玻璃，一下子忘了回答的問題。

的格比較大大咧咧，但那雙眼睛要比的格顯得溫了很多，像春日的清晨，羽拂過湖面。

“嗯？”言西轉頭疑地看了他一眼。

殷十三意識到還沒回答的問題，不著痕跡地收回視線，“哦，駕照會空去考，不過有件事我還沒告訴你。”

“什麼事？”

“下周一我要到師父的公司去上班。”

言西驚訝“喬喬的公司。”

“嗯，接手三的那家公司之后，我和說過只要我能上燕大，就會答應讓我去公司。”

十三的角輕輕彎了一下，“當個實習生。”

“太棒了！”

言西騰出一只手想他的腦袋，真的覺得殷十三越來越像個大人了，但還是忍不住像對待小孩那樣對待他。

只不過的手剛出來，手肘還沒直，就被殷十三呵斥住了，“專心開車。”

不用想也知道，是想他的頭。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養的習慣。

言西訕訕地笑了一下，了鼻尖，“真是小氣。”

“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言西笑著哼了一聲“只有小孩子才反復強調自己不是小孩。”

殷十三抿了一下角，“其實按照真實年齡我早就年了。”

言西無聲地看了他一眼，隨即想到了什麼，眼神里多了幾分深意和一掠而過的同。

殷十三沒有看到眼底的緒，接著說“我養父母在家門口撿到我的時候，我已經有幾個月大了，但他們將收養我的那一天當作我的出生日期，正好在七月罷了。”

言西故作輕松地接他的話“所以呢，你還是要反復強調自己不是小孩，真是稚。”

“我本來就不是小孩。”十三十分嚴肅地重申。

言西噗嗤一笑，電臺音樂接到下一首，激道“誒誒，這首歌我也喜歡！”

殷十三靜默地看著含笑的側臉，輕輕哼著歌曲時一開一合的飽滿鮮紅的。

> 在言西看不到的右側他緩緩地攥起手指，悄無聲息地吸了一口氣，腦海里是言西生日那晚的畫面。

那個沒有一點印象的吻。

車子開進小區，到樓下才發現家樓下的停車位已經被占用了，繞了一圈，才把車停在小區的燈球場附近。

就在他們走到家樓下時，看到一個大概十幾歲的孩在樓下站著，一臉地看著殷十三。

“你好，我是住隔壁棟的，”的眼睛十分明亮，說著又深吸了一口氣，好像在醞釀著什麼，“請問你有朋友嗎？”

剛才車子經過的時候言西就看到了，以為只是站在這等人。

沒想到等的人是殷十三！

言西一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了然地點了點頭，“我先上樓了。”

殷十三一皺眉頭就要跟上去，但那個生又朝他走了一步，這一次鼓足了勇氣，問“我一直以為是你朋友，看樣子不是了，我能加你的微信嗎？”

因為哪有朋友這麼大方地把男朋友留下來面對另一個生的。

殷十三看了一眼朝電梯走去的言西，他冷淡地對生說“我不加陌生人的微信。”

現在的男孩子警惕好高啊，生提醒他“也不算陌生人，還記得一星期前在便利店，我買水忘記帶手機了，是你幫我付的錢。”

殷十三想起來的確有件事，還以為是想還錢，“舉手之勞而已。”

生意識到他誤會了，低著頭，臉蛋紅紅的，“我其實早就注意到你了，就是你在球場打籃球，我看到過好幾回。”

只要天氣好，殷十三就會去球場打打籃球，在屋子里看書做題時間久了，也會下樓來放松。

“你有什麼話直說吧。”殷十三的語氣算不上冷漠，不過言西走了，他一個人站在這不舒服。

生抿了抿，“我高考結束了，我媽說上大學可以，我，我喜歡你，你要是沒有朋友的話，考慮一下我怎麼樣？我們可以慢慢認識。”

殷十三愣了一下，隨即覺到口一堵。

“對不起，我有喜歡的人了。”

說完，他也不管生會有什麼反應，大步繞過生，刷了門卡進了大廳。

電梯剛好從二十三樓下來，言西前腳邁進去，殷十三就跟了上來。

促狹地笑道“那小姑娘不錯啊，我認得，的爸爸媽媽都是高中老師，家教很好的，不是什麼壞孩，和你的樣貌也很配。”

“言西！”殷十三的臉沉了下來。

言西怔了一下，“你我什麼？”

殷十三自略過這個話題，認真地說“你別拿這種事跟我開玩笑。”

“都快上大學了，可以考慮考慮的麼。”

“我有喜歡的人了。”殷十三一句話堵住的。

看他的樣子并不是在胡說，言西的八卦之心熊熊地燃燒了起來，激道“怎麼沒聽你說過啊？”

“我認識嗎？不對，你自從住進我家之后我也沒見你出去見過什麼朋友，不會是你老家那邊的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