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東白意識到被岔開了話題，連忙追著問“你剛才不是說有關楚陌的，怎麼，你找到了？”

看來是真的著急的。

梁非城本想吊著他的胃口，看他以后還敢不敢各種他和南南的事，但見他這麼著急，是真的喜歡楚陌的。

他便開口說“也不算找到，只是有人見到過，在南非。”

南非！

“南非那麼，怎麼去那了？”黎東白忽然覺到一顆心提了起來。

那人膽子也真夠大的，世界上好玩，漂亮的地方到都是，偏偏去什麼南非，難道是那里的鉆石更漂亮嗎？

而且那里前陣子不安，不會做回老本行了吧？

一想到這個，黎東白就真的好像把抓到面前，雖然知道把抓到面前以的氣場和脾氣，怎麼可能會挨他的訓。

但……他就是氣得想跳腳。

“說啊，老三。”

梁非城一眼看穿他的心急，不疾不徐地說“急什麼，你腦子里的那些七八糟的想法都給收起來，沒有做回老本行，有人看到，在那做慈善。”

“做慈善？”黎東白皺眉。

一個殺手還有這種善心？

和那張不問世事的冷艷臉一點都搭不上邊。

不知道怎麼的，他就突然想到最后一次見到楚陌的時候，就坐在公園的長凳上，懷里抱著一包狗糧，喂公園里的流浪狗。

那一群小狗圍在腳邊的畫面還歷歷在目，仿佛就在昨天。

那時候他還嘲諷一個殺手還有心的。

當時楚陌好像沒說什麼，只是笑了笑，什麼都沒解釋，可現在想起來，就如同一刺扎在他的心

頭上。

更不用說他調查過的楚陌，雖然槍法一流，但從來沒殺過人。

他知道自己當初是一時快，他平時不會這麼說一個人。

可是楚陌，每次遇到，他總是控制不住自己冷嘲熱諷，用容馳的話說就是賤。

也難怪楚陌不理他了。

居然去南非做慈善，那就不是單純的做做樣子了，是真的去做慈善。

黎東白忽然覺到心口有些發堵，“那現在還在南非嗎？”

梁非城搖了搖頭，“我找了那邊的關系去打聽，說楚陌半個月前就沒再去過了，應該是離開南非了。”

已經離開了？

“線索到這就中斷了是嗎？”黎東白提著一口氣。

梁非城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黎東白從口袋里出煙和打火機，他嘆了一口氣，對梁非城說“走，陪我到臺煙。”

梁非城沒什麼意見，起往喬南到方向看了一眼，和杜驚鴻站在一起說著悄悄話，抬眸間正好往這邊看過來。

我出去一下。梁非城無聲地開口。

喬南當初雙耳失聰的時候學過語，微笑著沖他擺擺手。

梁非城低頭笑了一下，眸溫和，帶著寵溺，激得黎東白直想揍他，但他也只能在心里想想，真上手，他打不過梁非城。

到了臺，天已經完全暗下來了，放眼去，是城市的霓虹，俯瞰之下是車水馬龍的街道。

黎東白靠在欄桿上，低頭點了一支煙，把煙和打火機遞給梁非城。

梁非城推了回去，“我今天已經了三了。”

黎東白立馬明白過來，喬南每天只限定他三煙。

他無語地白了梁非城一眼，“你現在真的是被小南吃得死死的了，還說不是妻管嚴。”

“被管著好的。”

黎東白子微微往后仰，緩緩吐出一口煙霧，“也是啊，有人管著總比沒人管強。”

“真心的？”梁非城的語氣里難得帶了點調侃的意味。

他自然聽得出來。

黎東白夾著煙的手按在欄桿上，單手解開一顆襯的紐扣，外面的空氣還很熱。

“老三。”他忽然開口。

“嗯？”梁非城朝他看去。

“其實昨天我無意間看到我媽在吃降藥。”

梁非城皺眉“阿姨有高？”

這事他還真不知道。

別說他不知道了，黎東白自己也是昨天才知道的，“從來沒告訴過我，昨天要不是我問司機老陳，還不知道上個月心絞痛去了一次醫院。”

他停了一下，自嘲地笑了笑，“我居然什麼都不知道，我這個做兒子的真的好失敗。”

梁非城垂眸沉默了幾秒，從黎東白的西口袋里掏出煙和打火機，給自己也點了一。

他

已經忘記了上一次黎東白袒出這種緒是在什麼時候了，好像是很久以前，黎東白父親去世的那一年。

他呼出一口煙霧，抬手在黎東白的肩膀上拍了拍，“阿姨沒事的，前天七夕節還給我打電話問你的問題，你的終大事都沒著落，還要管你很久。”

黎東白無奈地笑了一下，“我就猜到會給你打電話。你說的對，還要管我很久，我突然也覺得我媽管著我，真的很好。只是我意識到，我是時候該接手黎家的公司了，”

“浪夠了？”

黎東白愣了一下，笑著了一口煙，“你現在越來越有人了，連這麼通俗的詞都會用，是啊，浪夠了，不能再讓勞了。”

兩個男人靜默地著煙。

“老三，你有沒有覺得特別空虛的時候？”黎東白開口問道。

梁非城微微瞇了一下眼睛，彈了彈煙灰，“明知故問。”

喬南離開的那些日子，每一天對他來說都是度日如年，恨不得全部力都扎進工作里。

他每天每天的睡不著，最想的時候，躺在睡過的床上，一直睜著眼睛到天亮。

黎東白微笑著點了點頭，“我還真是明知故問了，我現在就覺得特別空虛，尤其是你告訴我楚陌的線索中斷了之后，這種覺空前強烈。”

梁非城掐滅了了一半的煙，說“喜歡的話就繼續找，像我們這樣的人家，喜歡的人是可遇不可求，別做讓自己后悔的事。”

黎東白搖了搖頭，又點了一支煙，“我不是因為找不到而覺得空虛，而是我想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