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停車場，黎東白的車就停在空城的大門對出去，而楚陌的車要停得遠了一些。

“坐我的車吧，一起去。”黎東白提議。

楚陌沒什麼意見，點了點頭，黎東白拉開副駕駛座的門，楚陌坐了進去。

黎東白關上車門，繞過車頭，坐進駕駛座，余瞥見楚陌已經系好安全帶了。

車子開出空城，黎東白將車速開到限制范圍的極限。

“你不用擔心，一定是一些骯臟東西到空城做生意了，錦瑟只是配合調查而已，警察按流程辦事。”

楚陌降下車窗，讓自然風飄進車，的聲音從副駕駛座，被風灌進了黎東白的耳朵里。

“我知道。”

黎東白要不是沒看到握起來的手，差點就相信了，這個口是心非的人。

他想讓放松一點，開了輕音樂。

而他握著方向盤，目視前方，微笑著說“我不會讓錦瑟有事的。”

楚陌緩緩轉頭看了他一眼，高聳的路燈從前擋風玻璃照進來，落在黎東白棱角分明的臉上，他微笑著說那句話的時候，讓人有一種很微妙的覺。

和他浪時候完全不同，而是一種讓人覺得心安。

楚陌的眉心微微蹙了一下，不聲地移開視線。

警察局離空城并不會太遠，開了十五分鐘之后，就到了，黎東白表明自己的份，就被門衛放了進去。

下了車，楚陌直奔大樓而去。

黎東白停好車，邁開長追了上去。

推開門進去，黎東白一眼看到正在跟警方涉的小九。

小九在警察局里到黎東白也愣了一下，吃驚道“黎公子，你怎麼在這？”

黎東白往楚陌的方向抬了抬下，“陪來的，現

在什麼況？”

小九將大致況說了一下，黎東白點了點頭，轉對楚陌說“別擔心，我去理一下，你坐在這等我。”

說著，黎東白和小九以及辦理這件案子的警察一起去了里面的小型會議室。

會議室的一面墻是玻璃，下半段磨砂，上面是明的。

黎東白長得高，坐下來也比其他人高一點，那張英俊的臉此刻略顯的嚴肅認真，和他平常的樣子一點都不沾邊。

這時，一名民警過來，拿了一杯咖啡給楚陌。

“黎公子讓我給您泡的，這里條件簡陋了一點，您將就一下。”

楚陌接過咖啡，道了一聲謝，“已經很好了。”

那民警看上去年紀和黎東白差不多，有些憨憨的，撓了撓后腦勺，“您是黎公子朋友？”

楚陌看了一眼小型會議室里的黎東白，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嗯。”

“難怪黎公子這麼照顧。”民警嘀咕一聲，“哦，您別怪我八卦，我認識黎公子很久了。”

“他是這里的常客？”楚陌彎，語氣帶了幾分不易察覺的笑意。

民警立馬擺手，解釋道“那倒沒有，黎公子很遵紀守法的。我以前當兵，后來轉業來這里的，去軍區大院看戰友的時候認識了黎公子，他人很好的，一點架子都沒有。”

楚陌抿了一口咖啡，低聲道“是很好。”

“嗯？您說什麼？”

楚陌淡淡道“

沒什麼，說你的咖啡很好喝。”

民警撓了撓頭，怪不好意思的。

黎公子之前吩咐，他找能找到的咖啡里最好的泡給這個人喝。

不過他們都是些糙老爺們，平時辦案那麼忙，咖啡只是為了提神用的，當水喝，本不懂品味，也沒時間搗鼓，買的都是些速溶咖啡，自然比不得現磨的。

沒想到，還得到的贊賞了。

“有煙嗎？”楚陌放下咖啡，問民警。

民警愣了一下，對上楚陌黑白分明的眼眸，當兵多年，再加上當了幾年警察，他一下就能從楚陌的眼睛里看出一點不同于常人的威。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楚陌一眼，點了點頭，從口袋里出煙和打火機。

……

黎東白出來時，沒看到楚陌，抓住之前的那個民警就問“人呢，你把人給我看丟了？”

“沒呢，喏，”民警指了指大樓外面，一棵銀杏樹下，“在那呢。”

黎東白立馬松開民警，邁開長推開門出去。

現在是九月底，銀杏樹的樹葉邊緣開始泛黃了，但里還是綠的，風一吹，窸窸窣窣，十分漂亮。

有幾片落在楚陌的腳下。

是聽見開門聲之后，抬眸看過來的，黎東白站在階梯上，黑的襯將他襯得多了幾分深沉和其他人沒有的韻味。

介于溫潤和清冷之間，或者說，他是在二者之間最能隨意切換的人。

而黎東白的視線從的臉上移開，落在指間夾的那支煙上，微微瞇了一下眼睛，邁開，走下階梯。

“解決了嗎？”他靠近，楚陌問

他。

黎東白點了點頭，“小九在辦手續，等一下錦瑟就可以跟我們回去了。”

“謝謝。”楚陌真心的。

黎東白雙手兜，微微笑了一下，目再次落在的煙上，“不是人給你泡了咖啡嗎？”

“速溶咖啡，不夠味。”楚陌平時不怎麼喝咖啡，但要喝，就喝濃咖啡。

不過這支煙只了兩口，焦油味太大，不太習慣。

黎東白無可奈何地笑了笑，說“條件有限，那下次請你喝好喝的。”

楚陌低頭把煙頭掐進煙灰缸里，眸微微，用力把煙頭下去。

錦瑟和小九從里面出來，一看到楚陌，大步走過來，“你怎麼來了，又不是什麼嚴重的事。”

“反正睡不著。”楚陌淡淡道。

錦瑟無奈地笑了一下，轉對黎東白說“有勞黎公子也跑一趟了，這次多虧了您。”

“我得先和陳先生還有警察回空城理點事。”

小九已經去開車了。

黎東白點了點頭，“去吧。”

等小九和錦瑟警察他們上了車之后，黎東白側看了楚陌一眼，“我送你回去？”

楚陌點了點頭。

上了車之后，楚陌明顯比來的時候要放松了很多，至的手指不再握著了，黎東白掃了一眼，就收回視線。

而楚陌也發現了這不是回空城的路。

靠在車窗邊，懶懶地抬眸看了一眼，嗓音微啞地問“去哪？”

“反正你回去也睡不著，我也睡不著，我帶你去燕京城看夜景最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