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明威將軍疑地瞟了眼自己忠心耿耿的下屬,聲氣道:“剛剛你怎麼沒有第一時間拿出來?”
陶延慚愧地低下腦袋,“秦王殿下況復雜,屬下也是擔心他會有什麼……”
太子被廢黜,大部分人都覺得他會心有不甘,陶延這樣想也沒有錯。
而且都被幽了,還能使手段從金陵傳信給手握重兵的守邊大將,其心思很容易人想到不好的地方去。
“他敢!”明威將軍出扇一般的大手,朝陶延要過信,氣哼哼道:“他若是敢在信里寫什麼大逆不道的話,本將就立即呈給陛下去!”
那沉甸甸的信被明威將軍幾下就扯開了封口。
這厚厚一沓看起來更加可疑。
一眼就是幾行鐵畫銀鉤的小字,一看就知是出自何人之手。
明威將軍冷哼,沉下心從頭開始看。
才看到看頭‘吾妻清窈’四個字,他眉就狠狠跳了一跳。
心里只有四個字冒了出來:這臭小子!
忍著怒意繼續看,越看他的心越微妙。
這封信字里行間都在介紹余清窈到閬園后的況。
譬如上下對尊敬有加,不敢有毫怠慢,請岳父放心。
又說道自己對婚事的看法,既有緣為夫妻,自當竭盡守護,不岳父心。
再爾就是未來一定會攜妻帶子去拜訪岳父,岳父珍重子云云。
看到最后明威將軍覺得自己都快不認得’岳父‘這二字了。
這紙而出的謙恭欽敬讓他不由懷疑起來。
他從未直接和廢太子打過道,但從那些傳聞來看,他算不得什麼良善之輩。
莫非他錯了,廢太子竟然是這麼平易近人的嗎?
再翻過一頁,滿臉狐疑的明威將軍忽然看見了眼的字跡,霍地就站了起來。
“是姩姩!是姩姩給我寫信了!”
陶延亦是驚訝抬頭,可惜明威將軍顯然不會把信給他分。
明威將軍在帳子里興踱步,邊看邊抹眼淚。
“姩姩我的乖定然是給他們的……被幽了還能好什麼好,一定是怕我擔心……廢太子溫?都是假象吧……嗚嗚嗚一定是被蒙蔽了……乖乖自己過的那般艱苦,還不忘提醒老父親注意……真是我的好兒……”
軍師和陶延對看了一眼,雖然早習慣了堂堂大將軍,鐵漢,把最好的一面全留給了自己的兒。
但是這一幕還是常看常新,常看常驚悚。
認認真真看完信,把幾頁信箋按在口平靜了片刻,明威將軍才大步走回到書案邊上,提筆沾墨開始寫回信。
他邊寫邊代陶延道:“雖然龍驤軍那邊有什麼古怪我們暫時還查不出來,不過還是應當向朝廷示警,這樣,你帶著我寫的這三封信明早就出發,務必親自送到金陵去,順便替我看看姩姩,我還是放心不下……”
陶延心里一驚,正要開口。
明威將軍已經咬牙切齒,龍飛舞寫好第一封。
“這一封務必親手給秦王!”
翌日,閬園。
飽睡一夜后余清窈恢復了神,知藍和春桃過來服侍的時候也順便把松雪帶了過來。
小貓的力旺盛,讓兩人昨夜都吃了不苦頭。
一個說半夜看見兩只銅鈴一樣大的熒眼,以為是見了鬼,險些沒有嚇得從床上栽了下去。
另一個抱怨自己睡得好端端的,被松雪跳到頭上踩了一通,到現在臉都疼著呢!
余清窈抱住松雪,用手指點了點它的鼻尖,“真是個小淘氣。”
松雪知道看人下菜,到春桃、知藍屋子里就是上竄下跳,鬧個沒停,到余清窈懷里就乖乖的,只會氣氣地喵喵,顯出一副我很乖巧的樣子。
春桃看了咋舌,這貓是要了吧!
梳洗完畢后,余清窈讓知藍去殿下回來用早膳,然后把松雪給春桃看住。
松雪才剛剛到閬園,就怕還不識路,胡跑可能會遇到危險。
不過看住是不可能看住的,飛檐走壁是貓的天,兩只腳在后面追的春桃到底是力不從心,小貓一個不小心腳就掉進后院的蓮塘里,撈起來時全噠噠不說,四只連帶著蓬松的大尾都沾滿了泥。
松雪的聲也由滴滴的喵喵都變撕心裂肺、兇的喵嗷!——喵嗷!——
計劃趕不上變化,給松雪做貓窩的計劃就變了給松雪洗澡。
松雪還太小,本來不該洗澡,但是滾了一的泥,它不舒服以外,誰都再不敢抱它。
它就在地上團團轉,得越發難聽,仿佛急得就差沒開口說話了。
福吉和福安連忙燒了水提到凈室,余清窈也用襻膊把袖子綁好,隨時準備和松雪在凈室‘搏斗’一番,聽見門關上的聲音,率先按住臨到關頭卻因為怕水天隨時準備撒爪逃跑的松雪。
“知藍、春桃快來幫我!”余清窈不敢往重里按,但也不敢松手,一個人實在拿這小貓沒有辦法。
后腳步略重,并不是子輕快的腳步聲,李策的聲音從后響起。
“我讓們去做其他事了。”
余清窈沒想到會是李策來,可是松雪的掙扎讓也顧不上許多,可憐道:“殿下快來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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