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譏誚的語調,同樣冷漠的神,但這一秒,竟沒有在我心口掀起半點漣漪。
他一直是這麼想我的,不是嗎?
想到這,我輕輕地吸了口氣,說,“周總沒點新詞嗎?看來你罵人的本事,這麼久了也沒多大長進。”
周寒之面上的神眼可見的難看起來,他近一步,居高臨下地看著我,沒好氣道“這還沒進嚴家的門呢,就不把我這個'投資人’放眼里了?”
他加重了“投資人”三個字的發音。
我這才意識到,他可能聽到我跟沈華蘭的談話了。
我不想跟他起沖突,只能賠笑道“周總這是哪里的話,能為你分憂,那是我的榮幸,不過,照顧投資人媽媽這種事,難道周總不應該打電話給朋友嗎?”
準兒媳照顧準婆婆,合合理。
這話我是笑著說的,但周寒之是黑著一張臉聽完的,可他黑臉又怎麼樣呢,他跟林西西都相互見了家長,使喚一下小友不是更合適嗎?
短暫的對視后,周寒之角翹起,發出了一聲冷嗤“孟經理是不是得意得太早了?”
我不知道周寒之為何會無端冒出這句話來,淡漠地看了他一眼后,轉便走。
但下一秒,卻又聽到他說,“嚴家或者是元家,無論是哪一個,都不可能隨隨便便讓一個份普通的人嫁進去,更何況你下午見的那位嚴家長輩,可是出了名的破案人士,他若是想查你,你以為,你那點過往,能瞞得過去?”
忽然間,我的腳像是灌了鉛一樣地停在原地。
調查過往。
br> 假如周寒之說的是真的話,那姑姑他們……
我忽然有些張起來。
“所以說啊,孟南絮,踏實做項目,可比你費盡心思釣男人要強得多。”
我越聽越不是滋味,轉過時,周寒之已經昂首地離開了。
我不想跟他逞口舌之爭,但心口,卻約有些不安。
看來,我的確跟嚴冬走得太近了。
翌日一早,嚴冬如約帶著那位男護工來到了姑父病房。
安排妥當以后,我又送他去停車場。
當著嚴冬的面,我將護工的費用轉給了他。
收到轉賬的嚴冬一臉詫異地看著我,笑著說,“南絮,你轉這麼多做什麼,我……”
“護工費用,還有……”我頓了頓,“補的錢。”
我已經從護士那打聽到了補費用是嚴冬的個人行為。
只是他做得很有技巧,沒讓姑父懷疑。
嚴冬聞言撓了撓頭,尷尬道“我還以為自己做得神,沒想到還是餡了,但南絮,我們之間,一定要算得這麼清楚嗎?”
“我跟吳凌都明算賬,”我笑了笑,說,“所以這錢,你一定要收。”
嚴冬無奈地嘆了口氣,說,“好好好,聽你的。”
談話間,一輛火山紅的寶馬車停在了我們右側的車位上,因為對方剎車急,胎和地面發出了刺耳的磨聲。
我跟嚴冬同時過去,只見一個俏的影從車里下來,仔細一瞧,不是林西西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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