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推移,與周大總裁約定的時間也逐漸近,但門外依舊毫無靜,我的一顆心又不自覺地提到了嗓子眼。
周寒之,該不會放我們鴿子吧?
他不是沒做過這種事。
事關重大,我不得慎之又慎。
念頭一閃,我立即起,剛準備找個托詞出包間,不料房門竟意外敞開,接著,曾智雀躍的嗓音就鉆進了我們的耳朵里“嫂子,我們沒遲到……”
像是忽然被截住了舌頭,曾智話說到一半急忙打住,一臉無措地站在門口,隔了幾秒鐘后他像是重新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支支吾吾道“人……人還多啊。”
說到最后,他耷拉了腦袋,聲如蚊蠅,一副做錯事的模樣。
我順著曾智的眼神看過去,只見周寒之依舊筆地站立在門口。
他著筆的西服套裝,姿拔如松,眉目間流出俊朗不凡的氣質。
然而,與往日的他相比,此刻的周寒之似乎跟先前略顯不同。
我仔細地打量了他兩眼,視線最終落在男人修長的脖頸上,這才驚訝地察覺到,他原本鐘的長領結,竟悄然換了蝴蝶結款,還是深沉的酒紅。
反常的。
一陣寒暄介紹后,眾人紛紛落座。
老教授被安排在主座,而周寒之和嚴冬則一左一右坐在老教授兩側,至于我和吳凌,自知理虧,老實地坐在了末座,擔起端茶倒水的工作。
人員到齊,服務生手持致的菜譜熱地邀大家點餐,老教授教書育人大半輩子,為人師表,自然而然把點菜的機會讓給了周寒之。
但周寒之沒接菜單,淡淡地說了句“隨意”,又把菜單推了回去。
老教授看著被推回來的菜單,清瘦的面龐上閃過一抹窘。
這時嚴冬接過,打圓場道“承蒙主任抬,那學生就不客氣了。”
嚴冬跟服務生要了一個多人套餐后,又看向我和吳凌,問“還有什麼要加的嗎?”
吳凌笑瞇瞇道“聽領導的,隨意。”
“對了,”嚴冬似忽然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他轉過頭,目落在服務生上,“有沒有炒豬腰?”
服務生臉上一愣,問“有的,請問先生要微辣還是重辣?”
“微辣吧,”嚴冬看著我,說,“南絮腸胃不大好,吃不了重口。”
我這才意識到嚴冬這道菜是特意替我點的,既驚訝又有些
不好意思,補充道“無妨,我也聽領導安排。”
服務生輕輕地點了點頭,悄然退到一旁,輕聲說道“既然諸位已經挑選好了佳肴,我這就去后廚安排。”
服務生剛轉過去,一個突兀的聲音突然響起“等等,我要加一道菜。”
說話的不是別人,竟是周寒之。
剎那之間,眾人的目齊刷刷地聚焦在他的上,我聽到男人用著沉穩而平和語氣道“再加一道,香菇。”
聽到菜名的我第一時間看向周寒之,四目相撞,我試圖從這雙黑眸里探究出一些緒,但沒有,眸,還是那個波瀾不驚的眸,眼,也依舊是那雙古井無波的眼。
我的腦海里閃過在不久前南大食堂吃飯的形,那一次,周寒之和林西西吃的是香菇蓋飯,而我跟嚴冬,點的正是炒豬腰。
是巧合嗎?
老教授作為局外人當然不清楚這一出,樂呵呵道“原來寒之你喜歡粵菜,還真是讓人出乎意料。”
周寒之微微側目,問老教授“有嗎?”
“寒之你跟嚴冬,一個似寒玉,一個似暖,一個喜好粵菜的清淡可口,一個卻喜魯菜的鮮香酸辣,但……”
老教授說到這里,頓了頓,說,“某些方面,審卻又意外地相似。”
吳凌馬上鼓掌“領導就是領導,果然是若觀火,明察秋毫!吳凌以茶代酒,敬老師您一杯。”
老教授心也不錯“看,又給我戴高帽。”
嚴冬馬上接話“吳凌總結得很到位,這杯茶,主任您要喝。”
幾句調侃,幾句玩笑,氛圍還算融洽。
只不過此時的周寒之卻像一顆靜默的石頭一直惜字如金,沉默得讓我有些不安。
聊著聊著,老教授忽然話鋒一轉,看著旁的周寒之,角帶著幾分欣賞和慨道,“不過你們都得跟寒之好好學習學習,在當今這個年代,像他這種在功名就時依舊惦記著母校的企業家,已經之又了。”
“教授您過譽了。”周寒之面不改,聲音寡淡無波“我什麼都沒做呢。”
“寒之你過謙了,榮域愿替院里更換機房設備,算是救院里于水火啊,”老教授不吝夸贊,言辭里有些激,“要知道那些電子設備啊早就該淘汰了,兩三百萬,也不是小數目。”
此言一出,周寒之眼睫輕,黑眸里的驚訝一閃而過。
下一秒,我便聽他開口道“這個金額,是怎麼計算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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