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監控，我什麼話都不會說，就送飯。”

杭蕭手里拎著一個食盒，堅定道。

上面打過招呼了，不能不通理，工作人員深吸一口氣，“好吧，半個小時。”

這一層都是審訊室，隔音非常好，安靜到極點，空氣中有塵埃在漂浮。

工作人員打開門，看見黎歌的那一瞬間，杭蕭眉頭當即皺，心口微微窒息。

四四方方的房間，小小的蜷在座椅上，大概是累了，趴在桌上睡覺，枕得耳朵通紅，沒有毫商場上殺伐果斷的氣質。

更像是小孩。

聲響驚了，應激反應似的起，眼睛，“又要審嗎？”

杭蕭側過頭去，眼眶微紅。

看清了是他，黎歌很驚訝，“杭蕭？你怎麼能進來？”

他忍了忍，是調節好緒才進，將食盒放在桌上，“有親戚出事了，也在這里，我過來送飯，聽說你也在，給你送一份。”

黎歌狐疑看他，好半晌沒說話。

杭蕭出笑容，“怎麼了？”

“我看起來很好騙嗎？”黎歌有些氣笑了，“我陷的是大案子，不是說見就能見的，你說的好像串門走親戚一樣。”

被猜到，杭蕭有些無措，“……我有朋友在這里任職，聽說了你的事，我剛好在附近，走了走關系，給你送飯。”

這話……黎歌還是狐疑，凝視他片刻，終究沒有多說，坐下來，“杭店長看起來是清廉無私的人品，竟然為了我走關系，看來你真的拿我當朋友了。”

“……嗯。”杭蕭低頭，大手擰開食盒，有三層，一層是蝦粥，一層火筍，另一層是半條銀鱈魚。

淡淡的香味彌漫在狹小的空間里。

“我擔心你吃不慣，都是清淡的。你嘗嘗？”

黎歌接過筷子，確實沒胃口，但不好駁了他的面子，“你親手做的？”

“我不會做飯，記得紅姨嗎，廚藝很好。”

想起來了，“第一次去你家里的時候見到的阿姨。”

杭蕭嗯一聲，“你要做好心理準備，我朋友告訴我，這是持久戰，好好吃飯最重要。”

蝦粥滾燙，黎歌脖頸起了一層薄汗，在白燈泡的照下顯得，自己全然不知，有一搭沒一搭吃著，“杭蕭，萬一我真的被判刑怎麼辦？”

是半開玩笑，杭蕭卻看出臉上的憂慮，“你做了嗎？”

“沒有。”

“那怕什麼呢？”

黎歌也不知道，沒有救出傅修北，自己又陷囹圄，這讓很焦心，怕自己再也出不去了。

吃不下了，杭蕭心揪著疼，只恨自己的作沒有再迅速點，消除參與的痕跡，這樣的話霍靳城就算下手也來不及。

可為了傅修北找證據，驚了霍靳城，他突然下手，沒有給反應時間，才會導致如今局面。

房間有人嘆了口氣，杭蕭端起那碗粥，舀起一勺，半開玩笑，“不會出事的，我后面再走走關系，爭取每天給你送飯。”

苦中作樂罷了，黎歌無奈一笑，“哪有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