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季然今天來上門,是不是想把糯米和米糕帶走?”
許鶴儀嗓音沉穩:“不會。”
薑暖竹聲問道:“為什麽?”
許鶴儀:“你說了,先生不喜歡。”
季然說了,之前養的貓,就是因為丈夫陳斯沂不喜歡才送人的。
糯米和米糕,怕也是這種況下‘丟’的。
“也是。”薑暖竹溫聲細語:“估計季然今天過來大概隻是來看看兩個小家夥過得好不好。”
季然離開時一臉不舍,但確實沒有一點其他意思。
其實這些事薑暖竹完全想得到。
但和許鶴儀聊天時,就不腦子。
就想聽許鶴儀沉穩的回複聲。
他一肯定,薑暖竹的一顆心好像就落在了實。
“當初見到兩個小家夥的時候,裏麵的東西很齊全,季然好像還躲在二樓觀,應該是個很小的人。”
許鶴儀同鴨講:“許太太也很小。”
薑暖竹無奈道:“我沒和比。”
“嗯,你不用和誰比。”許鶴儀沉聲應道:“在我眼裏,許太太樣樣都很好。”
薑暖竹拿著手機,紅著臉在床上滾了下,滾到一半才想起自己的還傷著。
低聲音,悄悄問道:“許先生,你這是在說話嗎?”
許鶴儀並不否認,隻淡聲問道:“那許太太喜歡嗎?”
薑暖竹抿了抿,又盡力製心中的愉悅。
認真的丟下兩個字。
“喜歡。”
簡單的兩個字,把薑暖竹心底那些悄然的小,徹底暴在許鶴儀麵前。
從前的經曆告訴薑暖竹,要無懼恥,直白的表達自己的喜好。
那些懂事的口是心非,最後都將為理所當然的忽視。
許鶴儀嗓音微啞:“我也喜歡想聽許太太對我說。”
薑暖竹眸微潤,一顆心跳的很快。
故意轉移話題:“季然離開的時候還特意誇了男主人寬容大度,這是不是在涵陳斯沂不寬容大度?”
“也許隻是在單純誇你先生?”
薑暖竹溫聲道:“誇的也沒錯。我家許先生確實很寬容大度。”
有人誇自己,薑暖竹還會謙虛兩句。
但有人誇許鶴儀,薑暖竹都會高興的應下,並為之驕傲。
誰的許先生就是這麽好呢?!
薑暖竹忽然想到:“季然說不喜歡家裏的裝修,會不會也是因為他丈夫喜歡?”
“也許。”
“今天說要把家裏裝修給換了,不知道會不會和丈夫鬧矛盾?這樣的話,我好像也有點責任?”
許鶴儀淡聲安:“有我呢,怕什麽?”
他雲淡風輕的語氣中著一自信。
薑暖竹悄聲嘀咕:“有你在也要講道理呀?”
許鶴儀不疾不徐道:“放心,你家許先生不怕和陳斯沂講道理。”
許鶴儀這話是在給薑暖竹撐腰。
我家許先生?
薑暖竹腦海裏回著這句話,不自覺的勾笑著。
“那我以後可不可以仗著許先生的勢,到耀武揚威?”
許鶴儀低沉的嗓音著笑意:“我也想看看我家許太太仗勢欺人的模樣。”
“你這是不懷好意。”薑暖竹故意兇了點:“怎麽能慫恿我仗勢欺人呢?”
“嗯,我就是不懷好意。”許鶴儀從善如流的承認,緩聲道:“等把許太太寵的無法無天了,就隻能是我的了。”
“許鶴儀。”薑暖竹嗔怒。
這樣直白的話,薑暖竹一時間還真有無法直接承。
許鶴儀低聲道:“好,我不說了。”
薑暖竹拍了拍泛紅的臉頰,悄悄了口氣。
其實沒那麽八卦別人家的事。
隻是和許鶴儀在一起時,再小的一件事都想說一說。
話說到這裏,薑暖竹才想起來季然說的事,“季然說很喜歡我們家的裝修,想讓你把裝修公司推薦給,想借鑒一下。”
“不行。”
薑暖竹一愣:“為什麽不行?”
從結婚到現在,還是第一次被許鶴儀拒絕的這麽直接。
許鶴儀正經道:“我不喜歡別人的家和我家一樣。”
薑暖竹:“……也許隻是想要一個風格的。”
“那也不行。”
“好吧。”
見許鶴儀態度很堅決,薑暖竹也就沒再追問。
隻是許鶴儀的態度實在令人疑。
不就是個裝修,就算是一個風格,真正實裝起來差別也大的。
除非,這個裝修設計是獨一無二的。
薑暖竹想到了花園裏的那棵梨樹,那棵梨樹不像是隻種了幾年的樣子。
薑暖竹似乎猜到了什麽,心跳猛地了一拍。
許鶴儀這棟別墅,是什麽時候裝修好的?
薑暖竹揣著懷疑,悄聲問道:“許先生,我覺得家裏有些地方裝修的不太喜歡,想換一換其他風格,裝修公司那邊能不能提供一些新的設計圖?”
電話那端沉默片刻,許鶴儀淡聲問了句:“你不喜歡家裏的裝修?”
薑暖竹沒回答,反而緩聲問道:“許先生,這棟別墅是什麽時候裝修好的?”
許鶴儀不傻,察覺到薑暖竹的追問,緩了片刻,淡聲坦白:“……六年前。”
“所以你六年前就弄了練功室?”
許鶴儀一噎。
房間的格局設計從最初就定好了,也就是說六年前許鶴儀就在別墅裏預留了一個練功室的空間。
薑暖竹的聲音好像被風吹的有點淡。
“許先生,六年前,我應該正好大學畢業。”
如果沒有那場意外,許鶴儀也應該在那時上門提親了。
所以,他真的一直在等著娶自己?
那間練功室也不是臨時準備的,是他為了娶他的許太太早早備下的。
想到練功室,薑暖竹就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其他的事。
“許鶴儀,主臥恰到好的地燈、櫃套的絕版舞服、還有刻了字的帶保溫杯……這些都不是一下能做好的。”
也許還有許多不知曉的小細節,都是的許先生,早早為準備好的。
薑暖竹慢聲問道:“許鶴儀,你是不是……”
很早很早,就在等著娶了。
這句話,薑暖竹問不出來,隻是眼眸有些潤。
許鶴儀卻聽懂了的未盡之意。
他低沉應道:“嗯。”
他明明什麽都沒說,薑暖竹卻什麽都懂了。
薑暖竹捂著,心中有無聲的震撼。
一如當初聽到他訂婚後就登傅家門,求師學字,學了整整十六年。
的許先生,好像比想象中的還要好。
他的好,一點點浸心肺骨髓,牽絆著的心神,在心底悄然滋生一名為的緒。
薑暖竹莞爾一笑,餘一瞥。
床頭的康乃馨依舊盛開,好像許鶴儀陪伴在邊。
悄然出聲:“許先生,騙你的,其實我很喜歡家裏的裝修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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