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領命而去。

這算是小皇帝自己做的第一個決定。龍椅上，暄兒仰頭問：“阿爹，朕做的好嗎？”

暄兒在求表揚。

蕭弈權面容溫和著暄兒頭：“好，我兒子做什麼都對。”

“可是，你剛才說的二哥，朕還有些……”暄兒是不相信的，畢竟他的認知里蕭錦云對他很好，讓他在這個孤獨的深宮里到一兄長的親。

蕭弈權沉下眼，之前南漁總是說暄兒還小，大人的那些恩怨仇不該讓一個孩子去知曉。可在蕭弈權看來，暄兒有知的權力。

他日后是要做帝王的人，如果一味保護，等到他長大怎麼辦？

男人認真地說：“皇上愿意認真的聽臣講嗎？”

暄兒點點頭。

蕭弈權停頓片刻，便將之前發生的事簡單的與暄兒說了，蕭錦云做的事有很多都與蕭綻牽扯，蕭弈權眸黯淡，音潤然問：“皇上會接臣是你的生父這個事嗎？”

暄兒睜大眼。

他驀然屏住呼吸，似一時難以消化。孩子畢竟還小，自聽后眼眸始終看著他，久久不說話。

過了片刻。

暄兒猛地從龍椅上跳下，站的筆直道：“朕…朕的父皇是你？”

蕭弈權應下。

暄兒滿臉恐慌，小一閉，線繃的的，他握拳頭，驀然轉向外面跑了。

蕭弈權微嘆一聲，心知暄兒是去找誰了！

可是都要經歷這一步，他早些說，也是對孩子的好。

豫州行宮，小皇帝一龍袍，跑起來像個小炮仗。他后跟了很多宮侍太監，都在后喊他，生怕他出點什麼意外。

暄兒邊跑邊將龍袍下，寒冬的天，他就穿著夾棉，一路跑到聚福所在的暗值司。

見皇帝來，暗值司的所有人瞬間起，躬行禮。

暄兒一拉聚福手，“帶朕去找母妃，現在！”

聚福看見暄兒小臉腮幫鼓鼓，一時問：“皇上這是怎麼了？”

“朕說！帶朕去找母妃！！”

小皇帝又重復一遍，大著氣，不知生了什麼氣。

聚福頓時將暄兒抱起，郁年道：“好，奴才遵命！”

信公府。

南漁此時還不知發生什麼。剛將南則軒和桃枝送走，正坐陪著鶴魚玩，沒過多久便聽慕有說：“娘娘，皇上和聚福公公來了。”

“暄兒？”心有疑問，心想難道是暄兒想了？

連子都沒起，這邊外面從聚福懷中下來的孩子驀然跑進房中，一頭扎進懷中，聲音充滿委屈。

“母妃…母妃……”

暄兒連連喚，在懷中撒夠了，仰頭道：“皇叔父說朕是他的親生兒子，你來告訴朕，這是真的嗎？”

“雖然，雖然朕現在他阿爹，可那時是因為母妃你假死，朕聽了允兒的話才的！并不是真的！！可是皇叔父今天和朕講了二哥，說他做的事，還說了父皇！”

“朕不相信父皇是那樣的人，父皇那樣好，怎會是那樣壞那樣壞的人？”

“母妃你告訴朕，這一切都是真的嗎？不是皇叔父騙人？”

暄兒一聲聲問，讓南漁反應了會兒。聽暄兒的話弄懂發生了什麼，瞧暄兒因為質問而漲紅的小臉，不由心中憐惜。

蕭弈權，還是告訴了他。

其實在這事理上，也糾結過。面對的孩子，不知要如何開這個口，同他說這些聽起來理解起來都很費解的事。

但卻是真實發生，總要說的。

蕭弈權選擇告訴他，想必是今日兩人說到這個契機，正好給他開口的原因。

用手暄兒的臉頰，將他眼上的淚與不信都掉，問：“你來問我，就是還有相信的余地，那母妃問你，你覺得皇叔父是真心待你嗎？”

暄兒想了想。

若說最開始他與蕭弈權的關系用互看不順形容，那現在便是親如父子。暄兒不是那不懂事的小孩，誰對他好，他都會看見，他心思又純凈，正如允兒說的，他會將這些好都默默放在心中珍藏。

蕭弈權待他，是頂好的。

暄兒不會撒謊，在南漁懷中點點頭，“母妃去生妹妹的那些日子里都是皇叔父陪著朕，朕沒忘，朕都記得。”

“那暄兒認為他會撒謊嗎？”

“……”孩子又搖搖頭。

南漁嘆了嘆氣，“暄兒，母妃和他的答案一樣。”

聽到這兒，小皇帝子怔了怔。

南漁看他，“母妃之前不愿告訴你，是覺得你還小，不該承這些。但暄兒你要記住，大人有大人的理由，無論是現在還是以后，母妃與你皇叔父，都是最你的。”

“你現在可以不接，可母妃相信你能自己想明白的對嗎？”

暄兒一直乖乖聽著。

不再倚靠在懷中，他睜著黑曜的眼睛看，想了很久道：“好，那朕，朕會想明白。”

他恢復皇帝該有的姿態，雙手一抬恭敬地給南漁行了禮節。此刻南漁心中慨，的兒子，終是長大了些。

隨著時間推移，他再也不是小時候模樣。

暄兒將事問清楚，沒有走，只坐在小鶴魚的搖床旁，怔怔的看里面睡覺的小團子。

南漁沒靠近打擾他，總覺得這種時候該給孩子一點空間，讓他好好想。

看見聚福守在外面，先走出去，道：“皇上這些日子你多在邊看著，有什麼事記得來報我。”

聚福應著。

又道：“等你回去給靖王捎個話，說我那個小侍衛元福也該多歷練歷練，讓他給他也安排到暗值司去，和你一樣。”

聚福頓了頓，郁年問：“娘娘是知道元福與杏枝的事了？”

噗嗤一笑，點頭。

偏問：“我邊的這幾個人，哀家除了元福外最信得過是你，你比他們都年長幾歲，辦事也穩妥，聚福，其實哀家一直忘問，你看了元福，你會有向往嗎？”

這話，聽的聚福眸一暗。

年當即抱拳：“娘娘，奴才就是一太監，說什麼向往不向往，元福比奴才命好，他早早遇到了娘娘，免于一刀。”

“奴才就......就這樣過吧。”

聚福話中惋惜，是能聽出來的，南漁知道他心不壞，對食或者耽誤別家姑娘的事，他也做不出來。

不過，有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