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都過去快一年了,一直都是杳無音信的,怎麼又突然有了消息?”舒雅一邊開筆記本一邊說著,心自然也是好的,有了湘湘的消息,就要盡快把找回來,免得在外面吃苦。
舒雅心善,最是見不得這種孩子的事發生。
安舒幫著媽媽點進自己的微博里,劃拉了下,進了曾經的一條微博的界面,然后找到一條說:“就是這個人,我已經私信問過了。說是大概兩個月前,他去西南出差,在一個地方看到過。當時在吃飯,一個年輕的人抱著一個小孩兒。那個孩兒,手上也有一塊胎記,跟湘湘的在一個位置。”
“而且,雖然湘湘現在有一周歲了,但是眼睛笑起來跟照片上的一樣。他說當時只是覺得好像在哪里見過這個小丫頭一樣,有種親切,可一時間也沒有反應過來。后來等那個人抱著小孩兒離開后,他才猛然驚醒,原來是年初的時候在我發的那個尋人啟事上看到過。”
“如果是這樣,那麼也就是說,湘湘現在過得還算不錯?”舒雅心里頓時松了口氣,“這個消息,還有誰知道?你告訴齊庭鈺了嗎?”
“我也是剛剛才確認的,還沒有告訴他。”安舒想,“都是兩個月之前的事了,現在不知道還在不在。而且,這個人也有可能認錯了人,我怕匆匆忙忙告訴了齊庭鈺,如果認錯了人的話,會齊庭鈺失。”
“那你打算怎麼做。”舒雅問,“對了,那個帶著湘湘吃飯的的,多大歲數?長個什麼樣,看起來兇不兇。”
“我也問了,好在的是,他說那個人對小孩兒很好。那個小孩兒剛剛會說話的樣子,喊那個的媽媽。”安舒說著,眉眼間也不自覺浮現笑意,心里還是很開心的,“他說那個人長得很漂亮,看起來就是個好人。如果湘湘真的是去了這樣的人家的話,那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我跟二哥說了,二哥說,讓我把網上的這位網友所知道的信息都給他,他會派人親自去一趟西南邊陲之地,先去看看。媽,這事暫且先別告訴齊庭鈺,我怕他會失。”安舒想著,如果真的是湘湘的話,到時候直接將人給帶回來。
“行,你有主見就好。那這件事,你自己看著辦。”舒雅看著小雪花,目微垂,“孩子就是母親上掉下來的一塊,沒了,如何得了?那些人販子真是該殺,這種人死了也得進十八層地獄。”
安舒也的確有些怕:“小雪花這麼可,一定要時時刻刻都看護在邊。要是被了,我就不活了。”
“呸呸呸,烏。”舒雅冷著臉兇道,“馬上要過年了,不能說這些不吉利的話。咱們小雪花,肯定平安順遂一輩子。”
安舒笑起來:“你怎麼信這些。”
小雪花吃飽后自己主吐出來,安舒將兒給媽媽抱,則整理好裳。小雪花穿著白的小襖子,戴著白的小帽子,白膩的一張臉的,那雙眼睛完全睜開了后,又大又圓,像是黑的葡萄。
舒雅抱著外孫,滿臉歡喜:“這孩子,真是人看了就心里歡喜。你說,怎麼有這麼漂亮的娃。那個小湘湘,當初我見到的時候就覺得夠好看的了,咱們小雪花更好看。”
安舒笑著,只湊過去逗兒。
~
齊庭鈺之后又去了醫院探安木楊,安木楊臉上的紗布解了下來。本來安木楊心里還抱著點希的,只想著,就算是毀了臉,那疤痕應該也是那種淺淺的,到時候用些名貴的化妝品遮蓋遮蓋,應該不靠近了瞧不會看出什麼。可是吳傷的安木楊實在是太嚴重了,傷疤結痂后,留下的是紅的痕跡,一條條長長的紅疤痕橫亙在那張白膩的臉上,一下子就讓安木楊崩潰了。
安木楊捂著臉,甚至發瘋砸碎了鏡子,不肯相信這張臉是自己的。
薛蓉按不住兒,恰好齊庭鈺過來了,一把抱住安木楊說:“木楊,你別著急,會有辦法的,你會好起來。”
“會有什麼辦法?不會再有辦法了。”安木楊緒徹底發,仰著臉一陣狂吼咆哮,“我的臉變了現在這個樣子,什麼都毀了,全部都毀了。我做錯了什麼,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要這樣對我。”
從開始的歇斯底里,到后面,安木楊已經沒有力氣哭了,癱在地上。
“完了,一切都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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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完了,全部都完了。的夢想,對未來的希,一切都了泡影,什麼都沒有了。
“木楊,你別這樣。”齊庭鈺看到安木楊這樣,他心里萬分自責,因為他覺得,安木楊之所以變了現在這樣,這一切都是他造的,安木楊是無辜的,不該遭這些。
薛蓉哭得眼睛都腫了:“完了,這可怎麼辦啊。木楊,你起來,你這樣的眼神,讓媽媽覺得害怕。木楊,你要振作。”
安木楊不說話,子也不一下,只表呆呆的盯著某一看。這個世界可真是好,這個世界上,值得追求的東西還很多。雖然如今過完年就三十歲了,雖然開始拼搏斗比一般人要晚很多。但是,至曾經還是有那樣的一個機會的。曾經為此激過上蒼,激上蒼還能夠給一個重新來過的機會。
噩夢來臨的時候,是一點準備都沒有。就那樣,一剎那間,從天堂跌地獄。
“媽,我沒事。”安木楊已經決心不要再留在這個令人失憎惡的世界上了,所以反而變得異常平靜。
自己爬了起來,自己躺在了床上去,轉頭對自己媽媽說:“去把我的畫架拿來吧,我想畫畫。”
薛蓉最怕兒會一蹶不振,從此再不畫畫了。但聽這樣說,立馬一臉興的答應了。
“媽媽現在就回家去拿,木楊,你想吃什麼?媽媽一并燒了帶過來。”
安木楊笑著,輕輕搖頭:“不用了,拿了畫板來就好,我不。”
“那行。”薛蓉說,“我現在就回去。”
等薛蓉走了,安木楊看著齊庭鈺問:“是不是覺得我這張臉很可怕?像不像《天龍八部》里面的那個李秋水?”
齊庭鈺沒覺得安木楊這張臉可怕,他覺得可怕的是人心。齊庭鈺皺著眉頭說:“木楊,我覺得你很,一直都覺得你是最的。”
“是嗎?”安木楊輕聲反問。
要說以前他說這樣的話,是相信的。但是現在,臉都毀了這樣,他再說這樣的話,是一個字都不相信。
“我……呵呵……我還嗎?”安木楊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手輕輕上自己的那張臉,低低訴說,“這張丑陋的臉,怕是要跟我一輩子了。就算我將來死了,到了底下,我還是頂著這張丑臉。有時候想想,真的是好絕。”
“木楊,你別多想。”齊庭鈺總有一種不妙的覺,他彎腰半蹲在床邊,握住安木楊的手,“在我心里,不管你變了什麼樣,你都是最的。”
安木楊一把回自己的手,本不想聽這些,只別過腦袋去:“你走吧,我不想見到你。”
“讓我多陪你一會兒,就一會兒。”齊庭鈺顯得十分疲憊,他聲音低低沉沉的,腦袋擱在安木楊上,“只有在你這里,我才能到片刻的安寧。跟在一起,就是永無止境的吵鬧。”
“木楊,你說我當時怎麼就那麼傻?竟然被吳家給算計了。”齊庭鈺已經知道,當年吳之所以懷孕,完全是因為吳夫人一手所為,他這些日子各奔走,已經掌握了證據,“結果害了你。”
安木楊安安靜靜聽著,對齊庭鈺現在說的這些,是一點興趣都沒有。已經了自殺的念頭,對生再沒一希,想等他走了后,可以盡快結束自己的生命。
齊庭鈺又說了很多,但是安木楊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齊庭鈺說夠了,起道:“你媽媽應該也快來了,木楊,我先走,明天再來看你。”
說完,齊庭鈺又等了會兒。見安木楊沒有反應,他轉走了。
齊庭鈺是看得出來安木楊緒不對勁,所以他說要走,不過就是騙的。他沒有走,只是出去后躲在了一旁的蔽。果然不出他所料,安木楊起,只往醫院的頂樓去。
是想要跳樓嗎?齊庭鈺大驚,連忙跟著上去。
可是電梯門已經闔上,齊庭鈺又去按別的電梯,但是沒有用。齊庭鈺沒辦法,只能去走樓梯。一層一層不停往上爬,等他爬到樓頂的時候,安木楊已經站在臺邊上了。
“木楊!你別跳。”齊庭鈺滿頭大汗,他驚慌得出一只手來,“木楊,我求求你,千萬不要跳下去,不要留我一個人在這個世上。木楊,我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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