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天在酒吧門口,救下我的人是你該有多好。
周斯年的這一句話,讓姜玥自以為已經無比冷靜和淡定的心還是驀然了一下,如果是該多好,這句話在今天周斯年說出來之前,姜玥已經在心里想過無數次。
如果是,那周斯年就不會有這麼多年的而不得、不會如此自卑又敏、不會為了得到秦晚不惜用最卑劣的方式去算計沈宴辭,更不會看秦晚如此痛苦的模樣。
如果是,那姜玥也就不會這麼多年治不好周斯年、不會為了他放棄國外的高薪研究院工作、不會來到一個完全陌生的城市,更不用親眼看著自己喜歡的人為了喜歡別人而費盡心機的樣子。
是不分先來后到的,姜玥明白這個道理,可即使這樣,還是無數次在心里想,如果當初先出現在周斯年面前的那個人不是秦晚,而是姜玥,現在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了。
想到這,姜玥深吸一口氣,回頭笑著看向周斯年“心理學上講人一旦開始為一件事做假設,那可能就是存了退的心思,周斯年,你該不會是也想退了吧?”
周斯年聞言也笑了下,但隨后卻更堅定的搖了搖頭“我后什麼都沒有,退是不可能的,我只能頭也不回的向前走。”
“好,那祝你早日到達你想去的地方。”
姜玥雙手環著手臂,看著周斯年真誠開口。
病房里的秦晚一直面無表的躺在病床上,時不時無聲的落淚,一旁的許悠悠看到后心疼的不行,忍不住上前安“晚晚你別這樣……無聲的耗心神最傷了,你現在……子不適合這樣……”
秦晚仍舊歪著子側躺著,眼神直勾勾的看著對面“我原以為他是在風暴中救贖我的人,到現在才明白,原來風暴都是他帶來的。”
回想起兩人在一起的這段時間發生的所有事,秦晚已經分不清到底什麼是真的什麼是假的,仿佛所有的都是一場騙局。
許悠悠能理解秦晚的難過,但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安,就在著急的時候,門口傳來敲門聲,回頭,見周斯年走了進來“我可以進來麼?”
沒有等到秦晚的答案,許悠悠轉過頭低聲開口“晚晚現在緒不好,你現在——”
“沒什麼不好的,進來吧,正好我還有些搞不懂的事想要問你。”
秦晚沙啞著嗓子慢慢從床上爬起來,坐直看向周斯年“你從紐約帶回來的資料可以給我看一下麼?”
“可以。”
周斯年將手里拿著的東西遞給。
秦晚接過來,發現是一份全英文的藥材料分析,包括各種臨床數據和各項針對的病,描述都十分詳細。
秦晚看了好半天,才緩緩開口“這就是原本要給我媽媽申請用的藥麼?”
“對。”
“如果當時用下這個藥,我媽媽是不是就不會死了?”
“沒有這麼絕對。”
周斯年
實話實說,對于秦晚的事他不愿意撒謊“按照臨床數據來看,阿姨的病完全和藥效對應,所以能在一定程度上緩解的痛苦和延長生命,但延長到什麼程度誰都沒辦法確定。”
“我明白你的意思。”
秦晚點了點頭,隨后自嘲的勾了下,眼角再次有淚珠下來“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呢,人已經不在了。”
說著便合上資料放在一旁,抬手了把眼淚看向周斯年“最近這些事謝謝你,還有昨天的事——抱歉。”
周斯年頓了一下反應過來說的是沈宴辭把他在臺上的事,搖了搖頭“這件事不是你的錯,不該由你道歉。”
秦晚蒼白的臉上已經看不出什麼表,半晌才開口“你說的對。”
“秦晚我——”
周斯年還想再說什麼,但秦晚卻微微閉上眼睛,低聲開口“我累了,想睡覺,你們都先出去吧。”
許悠悠看出秦晚是不想再多說,于是上前攔住正要開口的周斯年,示意他先出去,隨后輕聲對秦晚說道“我就在附近,你有什麼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秦晚低低的“嗯”了一聲,許悠悠這才轉離開病房。
和周斯年一起離開病房后,許悠悠在走廊中誠懇的開口“周斯年,晚晚現在的緒很不穩定,而且你應該也知道了現在懷孕了,不得刺激,所以不管你現在還知道什麼,都不要再和說了,比起那些,現在的健康更重要。”
周斯年一愣,才發現自己似乎的確是想的了點,于是歉然的點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放心,我不會再說話了。”
“那就好。”
許悠悠點點頭,頓了一下又說道“不過,我能再問你一個問題麼?”
“什麼問題?”
“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調查沈宴辭的這些事的?”
許悠悠抬眼盯著周斯年的眼睛,似乎有意在看他的反應“你怎麼知道當時秦阿姨去世時的部用藥信息?”
周斯年表微變,看向許悠悠的眼神中多了幾分防備“你問這個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我只是想問清楚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是巧發現、還是你故意去調查沈宴辭和沈家的?”
許悠悠繼續問道,目徑直不變。
周斯年抿“這兩者有什麼區別麼?”
“當然有區別,如果你是巧發現,那我很激你讓晚晚知道了真相;但如果你從一開始就抱著針對沈宴辭的心思去做這些事,那你的所作所為當中是不是也帶著算計呢?”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此刻的秦晚完全在風暴的正中心,自然看不清這些,可是許悠悠是風暴外的人,能看的出在秦晚和沈宴辭兩敗俱傷的這場耗中,到底誰才是既得利者。
周斯年聽到這話后,臉跟著沉了幾分,他沉默片刻才開口“我不想和你解釋太多,但我能向你保證,我永遠都不會去傷害秦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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