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一號,是沈茂海買兇殺人一案的公開審理時間。
微博上一片熱議。
#沈茂海,殺人兇手#
#農夫與蛇的故事,沈茂海為奪財殺害昔日好友,不配為人#
#沈氏價狂跌#
齊家夫婦在世期間廣善緣,認識的朋友眾多,當年齊家夫婦一死,便有很多人關注這個案子,可惜那時候被警方定為意外事件,大家只能是唏噓命運不公,如此仗義善良的人,卻沒落得一個好下場。
直到真相浮出水面,當年那個在面前接采訪抹著眼淚說不忍看齊云彥無父無母要收養他的人,被打上了“買兇殺人”的標簽。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沈茂海被抓當天,就有消息泄,窮追不舍。
直到今天,沈茂海被由法院公開審理,證據確鑿,外界對這一事件的反響愈烈。
每一個詞條后面,都跟了一個火紅的“”字。
底下是一片罵聲。
【沈家一家子真是刷新三觀,聽說沈茂海在開公司以前,就是個給人開車的司機,要不是齊耀霆拉他一把,哪里有他今天?】
【沈茂海跟齊耀霆是一個地方出來的,兩人從小穿一條子長大的,這也能下得去手?良心呢?良心被狗吃了?】
【真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啊,嘖嘖嘖。】
【殺了人,還是自己的好兄弟兼恩人,晚上真的不會做噩夢嗎?】
【沈茂海沒了,是不是就是他那個兒子接手沈氏了?】
【有其父必有其子,他兒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人品爛了。】
【以后誰還敢跟沈氏談合作,不怕被人背后一刀子?】
【早點把這些禍害收監吧。】
“二小姐,到了。”
車子停下,隨著司機一聲提醒,顧言溪將視線從手機上挪開,看了一眼窗外。
“京城市高級人民法院”幾個大字映眼簾。
莊嚴、肅穆。
這里每年都要審理百上千的案子,無數罪犯在這里被宣判得到應有的懲罰,無數被害人家屬在這里得到藉。
顧言溪懷著敬畏之心凝視著法院大門片刻,視線又緩緩地挪到路邊停靠的一輛車。
沈釗從那輛車里下來。
“沈釗,這麼多年來,你知道你父親買兇殺害齊家夫婦一事嗎?”
“作為殺人兇手的家屬,你現在有什麼想?”
“沈先生,你認為你父親當年的所作所為,是出于什麼原因?其中是不是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
“聽說你父親一旦被宣判獄,你就能立刻繼承沈氏,所以那些能證明你父親買兇殺人的關鍵證據是不是你提給警方的?為的就是拿到公司的繼承權!”
沈釗一下車便立刻被記者圍了個水泄不通,話筒和攝像機鏡頭直往他臉上。
沈釗面沉,那張本該俊俏的臉上,此刻布滿了難堪和憔悴,一下子老得像是三十歲。
“滾!都給我滾!我父親沒有殺人!”
“有什麼好問的?你們很閑是不是?”
他死死地瞪著眼前的人,手撈過其中一個記者的攝像機便將其砸翻在地。
“媽的,你弄壞了老子的設備!給我賠!”
一群人蜂擁而上,快門聲響起。
場面陷一片混。
顧言溪坐在車后座,隔著車窗遠遠地看著,只見沈釗被一群人圍在其中毆打。
大快人心的。
不多時,沈釗鼻青臉腫地從人堆里爬出來。
下一秒,也只是一個瞬間,路邊又是一群人圍了過去。
有人高喊:“殺人兇手的兒子,你怎麼不去死?!”
“都來看看啊,這就是沈茂海的種,齊總活著的時候沒做善事,怎麼就死在了你們沈家人的手上?”
“沈釗,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當年的真相?要不是被有心之人翻出來,你們沈家還打算將自己的犯罪事實瞞到什麼時候?”
“不配為人!去死吧!”
一片吵鬧中,一個人提著一個桶沖了過去,揚起桶就潑向了沈釗。
霎時,臭味彌漫,屎尿的味道撲面而來。
大家紛紛捂著鼻子后退,“這什麼東西?臭死了。”
“好惡心。”
所有人都散開,留下一個坐在地上被屎尿澆了一的沈釗。
那些污穢順著他的腦袋頂往下流。
他的世界,一片昏天黑地。
沈釗費力地睜開眼睛,看見從路邊的一輛黑轎車里走出一個人。
是顧言溪。
看都沒有看他一眼,顧言溪直直地走進了法院。
沈釗死死地瞪著那個背影,眼底是鋪天蓋地的強烈恨意。
顧言溪,是你!
我有今天都是拜你所賜,你要拿什麼償還?
……
關皓將車停在路邊,過后視鏡看了一眼后座那個一正裝的男人。
只見對方拉著窗戶,眼地盯著法院大門看。
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剛好能看到顧小姐的一個背影。
不多時,車傳來傅硯辭的低笑聲,帶著一幸災樂禍,“我就知道言言會來法院。”
關皓:“……”
習慣了。
手機鈴聲響起。
傅硯辭拿起來看了一眼,是季昱恒。
“給我打電話做什麼?”
那頭傳來季昱恒氣急敗壞的聲音:“能做什麼?還能做什麼?公司一大幫子人等著你開會,你人呢?”
“我在法院。”
季昱恒驚訝,“你去法院做什麼?”
“言言在這里。”傅硯辭清了清嗓子,嚴肅地說,“小季,今天的會議你代我主持。”
“好好好,這麼玩是吧……”
不等對方說完,傅硯辭直接擰著眉頭掛了電話,“聒噪。”
傅硯辭低頭打字:【在法院門口等你,庭審結束后,帶你去吃飯。】
【顧言溪:好。】
傅硯辭合上手機,目瞥向窗外,看見路邊不遠有一家“icake”的蛋糕店。
上次他給言言買的那款網紅草莓慕斯小蛋糕可是深得的喜。
這家店還是很火,門口排了很長的隊伍。
“關皓,我去給言言買蛋糕,你看著點,言言出來了第一時間通知我。”
關皓連忙攬下,做出開門下車的作,“傅總,您怎麼能干這種事?還是我去買吧。”
“沒關系。”傅硯辭自腦補顧言溪那個小饞貓吃了蛋糕后滿足的樣子,覺得這樣的快樂一定要親手給才可以,“言言要吃我親手買的。”
關皓:“……”
也是。
他瞎湊個什麼勁?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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