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安抬眼,“這是什麼意思?”
“坦格利安家族名下的總部集團,我們要百分之三的份。”莫枕月后腰抵在桌面上,低頭繼續翻著手里的牌,微卷的發垂落下來,像一副優的畫卷,繼續標價,“接下來坦格利安家族的那個大項目,我們要占三的利潤。做得到,一切一筆勾銷;做不到,后果就請坦格利安先生自己承擔。”
大項目的利潤,輒上億。
這是獅子大開口,將野心付諸于實踐。
賽安聽后,大驚失:“你們這是在敲詐!”
莫枕月放下牌,抿一笑。
“是啊,就是敲詐。”
毫不猶豫地承認,沒有一辯駁的意思,連進行道德譴責的機會都不給賽安,就差明晃晃在臉上寫著“沒有道德”幾個大字了。
“不趁火打劫,不符合柯林斯家族的行事風格。”
莫枕月青蔥般的指尖點點太,“讓我想想,家族那句族語怎麼說來著……?”
故意拉長聲音,而后將目投向傅時奚。
傅時奚勾著笑意,沉聲開口,音如大提琴般悠揚,但字眼卻被譜殺人誅心的曲目,“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有仇必報,加倍奉還。”
“是啊。”
莫枕月轉,雙手撐在桌面,“所以,我已經給出很公道的價格了,這還是看在我和克伊是朋友的份上才給的友價,你好好考慮?”
朋友?
友價?
賽安還是第一次這麼全新認識到“朋友”的定義,他倒是想問問,到底是什麼樣的朋友會拿槍指著對方的頭,開槍擊中對方的?這麼說來,克伊還真是“友”不慎。
攤到這兩夫妻的手中,算倒霉。
賽安抬起眼眸,看向傅時奚,他試探地了,似乎是想從傅時奚這里下手。
只是剛一開口,連訴求都沒說出口,只來得及說一聲“柯林斯閣下”,傅時奚就輕笑著往椅子上一靠,雙優雅疊,矜貴又慵懶。
他抬了抬眉骨,利落短發下的臉龐邪又帥氣,“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寵得沒邊。
莫枕月挽起瓣,被傅時奚一番話取悅,立在燈下,和的燈落在肩上,顯得愉悅又優雅,“所以呢……賽安先生,給你三分鐘的時間考慮,如果你再沒辦法決定,之后再找我們,可就沒這個友價了。”
一番話將賽安討價還價的路完全堵死。
賽安坐在原。
他覺到時間仿佛靜止,肺中的空氣被完全干,呼吸特別困難,每呼吸一次,都能到肺泡中干涸的燥意,猶如被架在火上炙烤,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三分鐘說長也長,說短也短。
長的煎熬,短的來不及做好準備。
尤其是莫枕月給的這個份額,恰到好地卡住了臨界點,再往上加,就足以讓坦格利安家族疼,可是如果再,柯林斯家族又未必能看得上這點份。
還有個問題就是賽安才接手坦格利安家族,很多事都來不及理,這時候把一部分份讓渡給柯林斯家族,就相當于給柯林斯家族打開一個缺口,讓柯林斯家族堂而皇之手進坦格利安家族。
誰愿意夜晚睡覺的時候,邊還躺了只雙眸冒著綠的狼,在屬于你的領地里,把你當做是,隨時準備撲上來咬一口。
什麼時候被咬破嚨都不知道。
三分鐘計時一到。
莫枕月晃著手中紅酒杯,暗紅酒在燈下折的落在眼底,猶如暗夜中噬人心魄的妖,幽幽問:“怎麼樣,決定了麼?”
賽安頭了。
他試探地詢問,“我們還有沒有談的空間,降到二,如何?”
莫枕月邊的笑頓時泯滅。
將杯中紅酒一飲而盡,冷冷道:“那就沒有談的必要了。”
話音落下,不等賽安給出回應。
直背脊,下頜微揚,雙手微微拎著擺,朝傅時奚道:“走。”
傅時奚褪去慵懶,大步流星抵達邊,手臂攬住,攜著往前走,霍華德和諾蘭也跟著起往外走,沃爾森慢悠悠起,跟在最后。
但走出幾步后——
后響起賽安急切的嗓音:“等等!”
莫枕月側頭。
視線凌厲掃向賽安,“坦格利安先生是決定了嗎?”
“是。”
賽安心在滴,但求到人前,不得不低頭,他艱難地從嚨中出幾字來:“百分之三,我同意。”
他說出這幾個字后,如釋重負,重重吐氣。
就等著莫枕月答應和他合作。
但,令人更加意想不到的局面再度出現,莫枕月輕慢地著他,沒有說出他理想中那句“合作愉快”,而是搖了搖頭,輕笑著說,“坦格利安先生是貴人多忘事,難道你忘記我剛說了什麼……?”
一剎那。
也就是一瞬間的事。
賽安腦海中冒出先前莫枕月那句“之后再找我們,可就沒這個友價了。”
他蠕了蠕,“百分之三,不夠麼?”
“當然。”
莫枕月語氣篤定,“我要百分之五。相應的,我要四。”
這才是真正的價格。
賽安倒一口氣,如墜冰窖,仿佛被浸寒冰中,每一寸都冰冷得不像話,孔吸無數寒氣。
相比于百分之三這個臨界點。
百分之五,足夠讓他夜不能寐。
賽安張開,剛要說話,卻被莫枕月打斷。
趕在賽安拒絕之前,用食指一側抵住瓣,做了個“噤聲”的姿勢——
“噓。”
“在討價還價和拒絕前,好好仔細考慮清楚。”
“坦格利安家族未來的命運,以及你妹妹的未來,都在你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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